“还有我,卢老二,这么多年,想死兄弟了!”
一张胡子拉碴的面孔大声笑道。
“这厮……这厮,杨老三,你她娘还活着啊!”
卢成高兴的打了对方一拳。
看着对面那些消失了数十年的身影,如此鲜活站在眼前,卢成怀疑就像做梦一样。
不久,更多的强大修士陆续而来,有熟悉的,不熟悉的,其中不乏超出当代高手的强者。
而他们能够到来的唯一原因,显然指向了那个青年——天择之子!
“这小子,当真不同凡响,甫一出世,便搅动了天地风云!”卢成感叹。
酒,菜,各种美味佳肴,应有尽有。
这些人压抑了很多年,甫一出世,于龙渊剑阁内如入无人之境,那些上佳食材,珍馐美味予取予撷,当真亮瞎了那么多年轻修士的眼睛,那股气势,那种力量,又有谁敢过问?
这些人究竟是谁?为何自己从来没见过?
他们看着那些人,视诸品剑阁如无物,唯独前往普通不过的二品阁。
什么时候,二品阁这么吃香了?
“不能以师侍之,憾事也!“
“不管了,老子这么多年算是白学了,这就去投奔二品阁!”
“兄长,二品阁有没有熟人,帮助引荐引荐!”
一时间,数之不尽的剑阁修士跟在那些陌生大人物之后,朝着二品阁蜂拥而去。
二品阁内,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应有尽有。
那些人物都是久困于秘境之中的大能,一朝脱困,解开枷锁,此刻无所顾忌,大快朵颐,放浪形骸,嬉笑怒骂,肆无忌惮。
“吾今日前来,只为投奔吾主,酒过三巡,尚不知吾主姓名,说出去,当真汗颜!”
“吾主解吾困厄,指吾明路,恨不能以师事之,但有差遣,万死不辞。”
“吾主,我天阴鬼手从来不服谁,但吾主之表现犹如神迹,让吾心服口服,只需吾主发话,火里水里,绝不畏惧!”
“堂堂龙泽王朝,藏龙卧虎,不可小觑,需周密部署,徐徐图之!“
“你这小子,被囚禁这么多年,血性也没有了,你若怕,趁早远离,莫在我眼前晃悠!”
一时间,口角声,拼酒声,打骂声,乱作一团。
女虚承钧端着酒杯,默默自酌,忖思这些老家伙都是曾经的一方霸主,若无规矩约束,实在是成事不足。
“这些人似乎并没有将那位龙泽帝君当回事,那小家伙要想成事,不易!”
女虚承钧尚在思索,就听一个声音道:“诸位守信重诺而来,我桑北深表感谢,那件事,千头万绪,我必须好好筹划一番,诸位可寻机于附近或奚京城中住下,来日相招,只需如约而至,感谢不尽!”
“那是自然,何须多说!”
“原来吾主姓桑,倒不多见,我一生颠簸,不知所以,今日得遇明主,如何放弃?吾主至哪里,吾便至哪里,此生不离不弃!”
“吾等行事,光明磊落,既然认主,一万年,便只是一个主子,哪一个对吾主若有不满,或生了坏心思,休怪吾心狠手辣!”
女虚承钧看着这些积年的大人物,如果能够用好,当为一大助力。
他哈哈一笑,朗声道:“桑北小小年纪,修为已然独占鳌头,天下无有,他行事行云流水,不偏不倚,作为盟主,却是首选,所以,在下建议,今日一场聚会,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索性会盟,推选桑北为盟主,约定规矩,共讨那天人共愤的龙泽帝君,诸君以为如何?”
“此提议不错,我萧惊落赞了!”
“鄙人乃一根区区羽毛,也觉得不错!”
“好,我举双手赞成!”
“勇气可嘉!与一代皇朝对抗,有意思,我加入了!”
“算我一个!”
桑北没有想到,那女虚承钧居然会如此提议。
他本想借助那些人镇住场面,并以为见证,由自己去单独挑战龙泽帝君,本没有更多的想法。
女虚承钧的所图或许更为周密,更为深远,那原本不是他所考虑的范畴。
不过想想,结盟原本不错,对于达到自己的目应当会更有效。
只不过,他从无领导他人的经验,何况都是些桀骜不驯的老狐狸,收拾起来千头万绪,并不容易。
最重要的一点,一应开销不易。
“小友不必担心,我女虚承钧既然提议,便会承担起职责,其中一应花费,我包了!”女虚承钧一眼便看透了桑北心思,一席话拨云见雾,豁然开朗。
“哈哈,这个问题,还轮不到你这位前太子,桑北乃是吾主,乃是我这一派的暗域之皇,只需他一声令下,我地底数万精锐当可倾巢杀出,为吾主壮大声威!”
大笑声中,就见一个身着火红色衣裙的女子如一只凤凰翩跹而来,身后一人,正是亲随火隐。
“帝室昏庸,皇朝无道,吾主会盟,展大旗,替天行道,当召唤天下有识之士聚积会盟,共伐无道!”女子大声道。
女虚承钧瞳孔略缩,对此女事迹颇有耳闻,原非同道,不过却与天择之子颇有渊源,当下大家目标一致,也不是不能合作。
他不再说话,目光看向桑北。
这女子当然正是桑北认下的姨母祝云镜。
“诸君,这龙泽帝君,荒淫无耻,不敬天地,不礼鬼神,这么多年犯下罪孽,实在是罄竹难书,如今,恶贯满盈,弄的天人共愤,是故山崩地裂,水漫火虐,以至于那座皇朝太庙彻底崩塌,天兆已现,我已列举其平生四十大罪状,今日会盟,代天共讨,大势可成!”
众人见这女子相貌绝伦,偏偏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看来那个龙泽帝君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偏偏得罪了这么个粉罗刹,也是报应。
“四十大罪状?可见这祝云镜处心积虑,当真恨之入骨,女虚北宸啊女虚北宸,这个结,你该如何解呢开?”
女虚承钧颇有玩味的听着那女子细数龙泽帝君种种罪状,越听到后面,不禁出了身冷汗,幸亏自己不是那龙泽帝君,否则,一定会在史册上留下一个大大的污名。
时移世易,女虚北宸,你时下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奚京城中,有一山颇高,名曰蓬壶,一派形胜天下无双,居于山上,可鸟瞰整个奚京风貌,进退有度,乃是会盟之地不二之选!剑阁毕竟是他人之居,寄人篱下,终非长远计,我在蓬壶之上建立一座凤舞阁,可居数千之众,一应用度,都由我亲自操持,大家只需鼎力配合盟主行事即可!”
听祝云镜说完一席话,众人目光不由得看向桑北,他是盟主,一应事宜自然由他定夺。
桑北环顾周遭,略做沉吟,道:“会盟一事,原非强加,要的是心甘情愿,中途祝君如有异议,可随时离去,我不会强求!如此,有愿意加入者,可随我去!”
“盟主高义,我没有看错人!”
“吾主,仁德之君也!”
“善!”
于是,在祝云镜带领之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剑阁而去。
诸阁修士远远望着,不敢稍稍接近。
原因则是,那些先前试图接近的修士,轻则被打了个头破血流,重则被生生削去了几分修为。
看着眼前这座凤舞阁,桑北感觉如同回到了当日的凤城。
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每个细节,都纤毫不差,看来自己那位姨母,做事竟能把控到如此地步,心性之强,非一般人可比。
暗域细作遍布奚京,那四十条大罪状,一日之内,已然在奚京之中散布的风风雨雨。
佑王的案头,那四十大罪状的条陈正摆在那里,字字句句,触目惊心,那是声斥,也是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