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月半,江湖人称一声胖爷。
但是虽然名号响当当,可最后胖的似乎只有自己。
小哥这个一点儿不发胖,加小天真一个不显肉的。
我靠了,两个人凑一对,像那跳芭蕾舞的天鹅似的。
嚯,胳膊那么细,腰那个紧实。
我呢,就算卡三腰带都收不回那肚子。
可后来我就释怀了。
胖,就是一种福啊!这藏的可都是黄金,是不可多得的宝藏。
所以我总想让自己珍视的朋友和家人,都吃饱喝足。
毕竟,我这一身米其林大厨房本领,可不能都埋没在摸金校尉这个光环之下!
不过,目前我最大的难题是,我想把家里的小孩给养肥一点。
谁懂啊,从我遇到祈灵小兄弟开始,他成天吃的就跟只猫似的。
一个碗能分出来三室一厅,那都算说多的,他每次扒拉扒拉,吃进去的也不过就是屋里头,用小玻璃杯盛出一层细米。
看的那叫一个揪心,和扯牛皮筋儿似的,那个韧的,轻易都无法改变他对食物的渴望程度。
不过,说到这,我就得摸头思量思量了。
毕竟小哥我起码能看出来,他不爱吃什么,不想做什么,可祈灵小兄弟,似乎从一开始就被调整好了,附和、迎合这样泯灭天性的设定。
我逐渐发现,他那双瓦亮的像灯泡一样的眼睛,就和他的身形般,能够快速在时间的消磨中,和我们对待他的态度里,瘦削紧接着黯淡下去。
祈灵小兄弟的忠诚,对小天真那是日月可鉴。
我胖爷就算伸出十个手指头,连带着脚趾都得五体投地的佩服!
可谁曾想,这世界上还有比小哥,比小天真,胖爷我更难讲的存在,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垃圾,竟然寄居在了小天真的身上。
它影响着他,动摇着我们,将祈灵小兄弟越推越远。
我无数次后悔的想,如果我从一开始,递出去的不是干涩到噎嗓子的压缩饼干,而是热腾腾用罐头熬的肉汤,令祈灵小兄弟拜倒在我的厨艺之下,让那仅填饱肚子的暖胃幸福能够再持久一些。
他是否就不会像现在一般的小心翼翼。
而后来,我也这么做了。
我将肉和菜放进他的碗里,瞧着他受宠若惊的模样,只觉得一阵心疼。
祈灵小兄弟,从那树干里出来的之前,究竟吃过什么好东西吗?
他不肯说,我心莽,又怕弄巧成拙的不敢问。
祈灵小兄弟太过于容易满足,又极其吝啬于挑剔。
总是为了大众的口味,而去委屈自己,我总怕他想的太多,又止语的更厉害。
可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
实际上,祈灵小兄弟和小哥的口味,有一个迥异的点,那就是小哥挑食,不爱吃复杂的不健康的食物,但是如果自己将其做好吃了,小哥也会吃下去不少。
但祈灵小兄弟是真的在勉强,他似乎胃不太好,哪怕对辛辣的食物有些反应,比如东北的腌制辣白菜什么的,常人像我吭哧能拌饭吃下去半头,可他却只每次单拎几根就停下。
可我知道,那不是累了,是不得不为了那副伤痕累累的胃去妥协。
他错失了太多这世界的真善美,更有常人无法理解的势力,让我们向他倾泻着——足以压死骆驼的力量。
后来,我在小天真那里,曾听说过他在道上如履薄冰的太多事。
九门合力为长辈主持公道,而大肆讨伐祈灵小兄弟的恶。
我能想到,他颠沛流离,风餐露宿,岌岌可危的,只能靠打洞待在下面与尸体同穴,与虫蚊鼠蚁相依的,度过的每一天。
祈灵小兄弟的胃,绝对就是这么熬坏的。
想吃的吃不了,想说的不敢说。
他只会夹着自己面前的东西,执拗的像只有那一盘桌上地位最低的咸菜,才是他配吃的食物一样。
如此的卑微,如此的脆弱,又如此的可怜。
但我胖爷是谁?
我经营着雨村里最大的农家乐,能做出飘香十里勾的人魂不守舍的菜。
胖胖小厨房,好吃你再来,夜半不打烊,这可是二十四小时就位的,米其林胖哥哥大餐厅!
我慢慢一道道菜摸索着,找出祈灵小兄弟会喜欢的菜,甜口的糖醋鱼、排骨、牛骨髓……还有小龙虾,如果调整些配料让整体不那么辣,他真的会吃下去很多!
经过我胖爷七七四十九天的满汉全席……
恭喜祈灵小兄弟在他与我们相遇的第一个纪念日,长胖了四斤,可喜可贺!
小天真不想让我给乡亲邻里发帖庆祝,说祈灵小兄弟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他更想要一块热热闹闹的,让自家人吃顿饭。
我说这不巧了吗,新进来的小龙虾,还有其他补品,加起来那是花爷买了整整几海箱的。
对了,祈灵小兄弟饭后还得来个巧克力蛋糕的小甜品。
今天扣老婆本,让黑瞎子代跑进城买点材料吧,听说他最近也在筹备什么事,三天两头的开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