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办公室坐会?敢不敢去……”朱濡说着看了看金成,无奈地笑了笑,道:“叶院长说让我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这一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
金成听朱濡话里有话,笑了笑,道:“朱院长,这有啥敢不敢的……”说着便跟着朱濡到他的办公室,“可能——智慧院那边,确实是暂时也没有空闲的房间……”
朱濡道:“不管了,不搬的话,我就在这里待着,这门上‘水利院院长’的牌子,他们不摘,我也不管,就碍他们的眼吧……”
金成心说老朱啊老朱,真是“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当初你不给老苟腾退办公室,让他在楼下的办公室一个人孤零零地待着,如今老叶也不给你腾退办公室,让你在这里一个人孤零零地待着,冥冥之中“一报还一报”啊!笑了笑,道:“他们那几根葱,虽说不讲规矩,倒也不至于犯浑到摘牌的程度吧……”
朱濡笑了笑,道:“有件事想麻烦你,不知道还合不合适……”
金成见朱濡说话如此谨慎起来,觉得有些悲哀,心说老朱啊老朱,当初你在水利院说一不二,何曾想到如今这种局面呢?如果想得到,就应该收敛很多啊!道:“朱院长,您直管讲?”
朱濡道:“我的餐卡上还有大几千块钱的余额,不是说年底之前要兑换完么,还麻烦你帮我兑换,可以吗?”
金成心里五味杂陈,想到之前是由吴萍负责兑换,在得知朱濡调离水利院后,吴萍当即表示她不再兑换了,感叹“人走茶凉”之余,笑了笑,道:“朱院长,没问题……”
朱濡笑了笑,道:“你不怕他们看到了,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金成笑道:“不至于吧!别说您是老领导了,就是普通同事,请我帮这个忙,举手之劳的事,我也不会拒绝啊……他们看到的话,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我管不了,也不管……”
朱濡叹了口气,道:“现在整个水利院的人,见了我都躲着走,像见了瘟疫一样——只有你,以往我批评你最多、最狠,到水利院的时间也最短,现在这种时候,却是没有躲着我……”说着,他眼睛里流露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柔和的伤感的目光。
金成心说老朱啊老朱,你是不明白啊,老子是千里驹,不过是阴差阳错如今大概率将骈死于工程九院、水利院这槽枥之间罢了……老朱你应该明白,老子绝对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从来没有屈从于你曾经的淫威,君子行事自有尺度……笑了笑,道:“朱院长,这么说来,如今咱们是同病相怜,现在水利院的同事们,基层搞技术的同事还好,比如说综合办的吴萍,见了我也是躲着——不过,也能理解吧,他们是出于本能的趋利避害……”
“所以说,我任何人都不相信!”朱濡似乎觉到失言,往回找补,道:“除了你——不像李刚,那是一个骑墙的软蛋——你有血性、有原则,值得信任……”
金成心说老朱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笑了笑,道:“多谢朱院长您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