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半球星条国。
在诸葛玲珑的农庄里。
夜色格外澄澈,墨蓝色的天幕上缀满繁星,像被打翻的碎钻,连银河都清晰得能看见淡淡的光带。
晚风带着草地的清香掠过露台,朱飞扬靠在藤椅上,看着不远处围坐在篝火旁的身影——罗薇正逗着怀里的小男孩,指尖捏着块磨牙饼干,引得孩子咯咯直笑;诸葛踏雪抱着女儿,轻声哼着蓝星国的童谣,声音被风吹得软软的;章秋香坐在地毯上,给双胞胎掖了掖毯子。
月光落在她微垂的眼睫上,像镀了层银。
“薇姐,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朱飞扬那磁性的声音,混在篝火噼啪的声响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不舍。
罗薇闻声回头,身上的羊毛披风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酒红色的丝绒长裙。
她往火堆边挪了挪,将披风紧了紧,领口的系带勒出优美的颈线,丰满的身形在宽松的披风下更显曲线分明。
“我打算10月份走,还有一个多月。”
她拨了拨篝火,火星子随着她的动作跳起来,“国内那边说要派新的参赞来,我可能调回外交部,具体职位还没定,先回去再说吧。”
朱飞扬望着她被火光映红的侧脸,点点头:“我等你回来。”
“章老师呢?”他转头看向正给孩子喂水的章秋香。
章老师的这对双胞胎此刻有些饿了,看见朱飞扬盯着她喂孩子,白了他一眼,脸色有些羞红。
章秋香紧了紧衣服,理了理散落的发丝,眼底带着笑意:“小男人,我大概也在10月之后,要么跟小薇一起走,要么再等等。”
她指尖轻轻敲了敲怀里的文件夹,“博士论文答辩定在9月底,拿到毕业证就动身。”
月光落在她微敞的领口,能看见哺乳期特有的圆润线条,比从前更多了几分温润的母性。
诸葛踏雪抱着孩子走过来,裙摆扫过草地,带起一阵青草香:“我跟秋香一起,孩子们刚适应这里的气候,晚点回去也好。”
她将女儿的小手放进朱飞扬掌心,那软软的小拳头立刻攥住了他的手指。
夜色渐深,篝火渐渐弱下去,只剩下暗红的炭火。
朱飞扬抱着睡着的小男孩,跟着她们回了屋子。
楼上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吸得干干净净。
罗薇的房间里,台灯亮着暖黄的光,她正给孩子换尿布,转身时发梢扫过朱飞扬的手背,带着洗发水的栀子香;诸葛踏雪的房间里放着本摊开的线装书,她靠在床头翻着书页,看见他进来,悄悄往床边挪了挪;章秋香的房间里还留着淡淡的奶香,她刚哄睡孩子,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镜子里映出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
这两夜里,朱飞扬总在走廊里轻轻踱步,从这间房到那间房,像在收集散落在各处的温柔。
罗薇会给他泡杯热茶,指尖在杯壁上留下她的温度;诸葛踏雪会跟他聊起庄园里的趣事,声音轻得像怕惊醒孩子;章秋香会给他讲论文里的专业术语,说着说着就被他的吻打断。
这几夜也是难免浪漫激情,几女也是体验了有男人在身边的甜蜜感觉。
离别的这天清晨,露水还挂在草叶上。
朱飞扬站在玄关换鞋,罗薇给他递过外套,指尖在他袖口顿了顿:“到了鹰国万事小心,别硬来。”
章秋香塞给他一包亲手烤的饼干,包装纸上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诸葛踏雪抱着孩子,朝他挥了挥小家伙的手。
车子驶出庄园时,朱飞扬回头望了一眼,露台上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缩成几个模糊的光点。
他知道,这温柔乡是此行最软的铠甲之一,也是最硬的软肋。
李清风在副驾驶座上递过来一份文件:“师兄,鹰国那边都安排好了,杨远的工厂外围已经摸清。”
朱飞扬接过文件,指尖还残留着饼干包装纸的温度。他深吸一口气,将目光投向远方——真正的征途,从这一刻才开始。
京华市的私人会所里,水晶吊灯的光透过红酒杯,在杨天虎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捏着手机走到露台,晚风掀起他的衬衫领口,带着几分不耐:“三叔,国内的关卡我都打通了,您那边可得盯紧点。”
电话那头的杨远沉默片刻,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郁:“在蓝星国别太张扬,别以为杨家的名头能压过一切。
京华市里藏着多少老牌家族?
随便拎出一个,都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严厉,“你的性子最是毛躁,女人遍地都是,犯不着在一棵树上吊死,别因小失大。”
杨天虎对着话筒撇了撇嘴,指尖在露台栏杆上划着圈:“三叔,我有数,不会耽误事的。”
挂了电话,他将手机扔回沙发,酒杯里的红酒晃出涟漪,映着他眼底不以为然的光。
远在鹰国的杨远放下电话,望着窗外工厂的探照灯,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在齐州别太露面,有些事让别人去做。”他对着听筒低声道,“风声不对就立刻回来,什么都没你的安全重要。”
电话那头的女人正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映出她身后母亲佝偻的背影。
“知道了。”
她的声音有些发涩,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真丝睡袍的系带。
母亲还在絮絮叨叨说着父亲被带走那天的情景,“凌晨三点的敲门声,穿制服的人连鞋套都没换……”
她捏着手机走到阳台,齐州市的夜风格外凉,吹得她打了个寒颤。
这几天她找遍了父亲的老下级,塞了不少钱,托了无数关系,可得到的只有含糊其辞的回应。
“叔叔,我爸到底关在哪?”
电话里的人要么推脱“不清楚”,要么干脆不接。
她望着远处看守所的方向,那里的灯光亮得刺眼,却照不进半分她想知道的真相。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她苍白的脸。
原来在绝对的规则面前,她所谓的关系和门路,不过是纸糊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