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爱往被子里缩了缩，脸颊还泛着未褪的红晕，嗔怪地瞪了李总一眼：“都怪你，差点被那丫头听见。” 李总低笑着在她额角亲了下：“听见又怎样？反正早晚是要知道的。” 天爱推了他一把：“别胡说，快去吧，程婧那丫头睡觉不老实，指不定踢多少次被子了。”
李总无奈起身，轻手轻脚走到次卧门口，果然看见程婧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被子卷成一团扔在脚边。他弯腰捡起被子，小心翼翼地给她盖好，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脚，烫得像揣了个小火炉——这丫头又踢被子踢得浑身是汗。
“睡相这么差。”他低声吐槽，却还是找来毛巾，帮程婧擦了擦额角的汗，才轻手轻脚退出去。
回到主卧，天爱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听见他进来的动静，含糊道：“盖好了？” 李总躺回床上，把她捞进怀里：“嗯，跟只小泥鳅似的，浑身汗津津的。” 天爱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软得像：“她白天跑了一天市场，累坏了。”
李总叹了口气，手指梳理着天爱的长发：“你啊，总把她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天爱打了个哈欠：“她爸妈走得早，我不护着谁护着？” 话音渐轻，呼吸也慢慢匀了。
李总静静抱着她，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又想起程婧睡梦中咂嘴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扬起来。这两个丫头，一个外强中干，嘴上厉害心里软；一个没心没肺，却总在关键时刻冒出点机灵劲儿。
他低头看了看天爱熟睡的脸，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以后不闹了，好好过日子。”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隐进了云层，房间里只剩下三人平稳的呼吸声，像一首温柔的夜曲。
等天爱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窝在李总怀里，程婧正盘腿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手机拍个不停。“咔嚓”一声，闪光灯晃了眼。
“程婧！”天爱又羞又气，伸手去抢手机。 程婧灵活躲开，举着手机冲李总喊：“李总快看，天爱姐脸红得跟熟透的桃子似的！” 李总笑着把天爱往怀里带了带：“别闹你姐，让她再睡会儿。”
李总刚推开门就被程婧灵活躲开，她跳上床盘腿坐好，晃着脚丫笑：“想扑我？没那么容易！”话音未落，李总俯身一捞就把她圈进怀里，带着床垫轻轻一沉，程婧的笑声瞬间被吻吞没。
“唔……大清早的……”程婧推他的肩，手指却勾住他的领带往自己这边拉，睫毛扫过他的脸颊，痒得人心里发颤。李总松开唇时，她鼻尖泛着红，喘着气笑：“天爱姐要是醒了，非扒你一层皮不可。”
“她昨晚累坏了，打雷都醒不了。”李总捏了捏她的脸，指尖滑过她发烫的耳垂，“再说，就算听见了，顶多笑咱们两句。”程婧往他怀里缩了缩，忽然伸手挠他的腰：“让你偷袭我！”
两人在床垫上滚作一团，被子缠成麻花。程婧笑得直不起腰，拍着他的背讨饶：“别闹了，再晚点要迟到了！”李总这才肯停手，替她理了理乱发，指腹蹭过她唇角的红晕：“谁让你拍我们睡觉的照片？这是报应。”
“那叫记录生活！”程婧瞪他一眼，却乖乖任他帮自己系好衬衫扣子，“对了，昨天让你查的资料弄好了吗？上午开会要用呢。”李总点头，顺手从床头柜拿起她的包：“早整理好了，在你包里。”
程婧跳下床时差点踩空，被他眼疾手快扶住。“冒失鬼。”李总刮了下她的鼻子，“快去洗漱，我去看看天爱醒没，顺便把早餐热上。”
程婧对着镜子理头发，看着镜里红扑扑的脸，忍不住笑出声。刚转身就撞见天爱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挑眉看她：“小两口闹够了？我耳朵可没聋。”
程婧的脸“唰”地红透，手忙脚乱地往洗手间冲：“天爱姐！我先洗漱！”李总从厨房探出头，笑着对天爱说：“她害羞了。”天爱哼了一声：“再让我撞见你们在次卧胡闹，就把程婧调到分公司去。”
“别啊天爱姐！”程婧的声音从洗手间飘出来，带着泡沫的含糊，“我保证下次……下次锁门！”
李总笑得直摇头，往锅里打了个鸡蛋。晨光透过纱窗落在蛋液上，泛着金灿灿的光，像极了此刻满屋子藏不住的甜。
车子刚拐进公司园区，天爱就侧头戳了戳程婧的胳膊，眼底带着促狭的笑：“说真的，下次约饭别拽上我跟李总了行不？你俩眉来眼去的，我杵旁边跟个电灯泡似的，浑身不得劲。”
程婧正对着镜子补口红，闻言“噗嗤”笑出声，转着口红盖：“一起多热闹啊！上次你跟李总聊那个新能源项目，说得那叫一个投缘，我看你俩才是相见恨晚呢。”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再说，有我在，他还能收敛点，不然指不定在车里就对你动手动脚——”
“胡说什么呢！”天爱伸手捂她的嘴，耳根却悄悄红了，“开车呢，正经点。”
程婧掰开她的手，笑得更欢：“好好好，正经说事儿。新控股的点爱食品，听说生产线刚改造完？我昨儿看报告，说他们的果酱配方要升级，李总这是想亲自去把把关？”
“不光是配方，”天爱理了理裙摆，“主要是看看新团队磨合得怎么样。前阵子并购时闹了点小摩擦，李总担心底下人揣着气干活，出岔子。”
车子稳稳停在办公楼前，两人刚下车，就见李总站在台阶上打电话，看见她们来，匆匆说了句“先这样”就挂了线。“来得正好，”他朝远处招招手，一个穿灰色西装的女人快步走过来，利落干练，正是战略规划部总监佳音，“人齐了，走吧。”
电梯里，佳音递过来一份文件夹：“李总，这是点爱食品最新的产能报告，改造后日产能提了三成，但质检那边反馈，新口味果酱的酸甜度波动有点大。”
李总翻着报告，眉头微蹙：“原料批次的问题？还是工艺参数没调好？”
“初步排查是蓝莓酱的果胶添加量没定死，操作工凭经验来，难免有偏差。”佳音答得干脆，“我带了技术组的人在那边等着，现场测数据更准。”
程婧在一旁听着，忽然插了句：“是不是可以加个自动计量装置？之前帮一家饮料厂做过改造，精度能控制在0.1克以内，比人工靠谱多了。”
李总抬眼看她，眼里闪过赞许：“这个思路不错，等下让技术组评估下可行性。”
电梯门开，厂区里飘着淡淡的果香。点爱食品的负责人早就等在门口，领着一行人往生产车间走。流水线正轰隆隆运转，透明的传送带上，一罐罐果酱闪着诱人的光泽。
“李总您看，”负责人指着一处操作台，“就是这儿，果胶得靠师傅用勺子舀，老周师傅经验足，但他一休假，替补的年轻人就容易失手。”
天爱凑近看了看，忽然笑了：“这不就是咱们常说的‘师傅手感’？经验这东西宝贵，但标准化才能走远。程婧刚才说的自动计量，我看行——佳音，预算这块能批吗？”
佳音立刻点头：“正好有技改专项经费，下周就能招标采购。”
李总没说话，走到抽样台前，拿起一罐刚下线的草莓酱，对着光看了看，又拧开盖子闻了闻：“甜度再降5%，现在有点腻。程婧，你让市场部做个调研，年轻人是不是更爱低糖款？”
程婧掏出小本本记下：“没问题，下午就发问卷，三天出结果。”
一行人边看边聊，从车间到仓库，从原料库到质检室，李总偶尔问几句，天爱和佳音补充细节，程婧则在一旁飞快记录，时不时蹦出个金点子，倒像是个灵活的润滑剂。
走出车间时，日头已经偏斜。李总看了眼表：“晚上在附近吃点？听说有家农家菜，酱骨头特别地道。”
天爱刚想摆手，程婧已经抢着应了：“好啊好啊！我知道那家，还能自带酒水——上次存的梅子酒正好派上用场！”
天爱无奈地瞪她一眼，却被李总看在眼里，他低笑一声：“就这么定了。天爱你别皱眉，算工作餐，不算约会。”
程婧立刻接话：“对，算‘项目复盘会’，多正经。”
天爱被她逗乐了，没好气地笑骂：“就你嘴甜。”阳光穿过厂房的玻璃窗，把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混着果香和笑声，倒比正经开会有意思多了。
包厢里的菜刚上齐，程婧夹了块酱骨头，边啃边说：“说真的，嘉怡调去子公司当董事长这半年，管理得是真不错，上次去查账，员工都说她抓生产抓得细，连仓库的防潮措施都改了三遍，以前可没这么较真。”
天爱刚喝了口梅子酒，闻言笑了：“你没提舒华？那丫头现在是副总，管人事这块，把考勤制度改得既严又活，老员工不闹情绪了，新人也留得住，我去看了两次，办公室氛围都不一样了。”
程婧嚼着肉，眼睛一亮，看向李总：“那可不，李总的女人，能没能力吗？”
天爱跟着笑起来，用胳膊肘碰了碰李总：“听见没？李总你可以啊，把她也拿下了？”
李总正给大家倒酒，闻言笑骂：“别瞎说，工作归工作。”话虽如此，嘴角却扬着。
佳音放下筷子，接话道：“说起来，子公司那个张总经理，变化才叫大。以前总爱摆老资格，上次去对接，居然主动跟年轻员工请教新媒体运营，还说要学做直播带货。”
程婧啧啧称奇：“真的假的？他以前不是说‘网络都是小孩子玩的’吗？”
“可不是嘛，”佳音笑了，“据说上次嘉怡开大会，直接把销售数据甩他面前，说‘老办法撑不过半年’，他愣了三天，主动找团队学新东西了。现在天天在朋友圈转公司的产品视频，还挺认真。”
天爱抿了口酒，道：“人都怕逼一下，嘉怡那股子劲正好治他。不过话说回来，舒华是真能帮上忙，听说她把员工宿舍翻新了，还加了洗衣房，员工都说住着比家里舒服。”
“所以啊，”程婧总结似的，“还是李总眼光好，挑的人都这么给力。”
李总摇摇头，给她夹了块排骨：“是她们自己肯琢磨。嘉怡敢闯，舒华心细，张总肯低头学，这才是关键。”
天爱笑着补充：“也是你肯放手让她们干，换别人，怕是早把权力攥得死死的了。”
包厢里的气氛热络起来，梅子酒的酸甜混着酱骨头的浓香，连说的话都带着股踏实的味道。程婧又开了瓶饮料，嚷嚷着：“为李总的好眼光，干杯！”
“干杯！”几人举杯碰在一起，清脆的碰撞声里，满是对眼下日子的笃定。
第二天上午，时尚服装公司的办公区里一片忙碌，打印机吞吐纸张的声音此起彼伏，员工们抱着文件夹快步穿梭，空气中都透着一股紧张的气息。小熙董事长坐在办公桌后，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划动着比赛进程表，抬头对走进来的晶甜说：“晶甜，集团那边的时尚小姐模特比赛，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
晶甜穿着一身修身的包臀裙，走路时裙摆轻轻晃动，她将一份报表放在桌上，笑着回答：“各国各省的分赛区都在紧张比赛呢，昨天刚结束华南区的初赛，视频我都整理好了，您要不要看看？”
小熙点点头，接过平板翻看起来，忽然抬头问：“咱们地区这拨选手中，谁比较突出？”
“那肯定是咱们公司签约的欣禾啊，”晶甜语气里带着自豪，“她台步稳，镜头感也好，昨天走秀时穿的那套星空裙，网上都上热搜了。不过其他选手也不差，还有几十位在训练营里紧张排练，估计还得一个多月才能出全国总决赛的名单。”
小熙看着平板上欣禾的走秀视频，眉头微蹙：“说起来，总部的李总好像特别关注这个欣禾，上次视频会议还特意问起她的情况，你说这是为什么？”
晶甜捂嘴笑了起来，眼神里带着点八卦：“难道……是他的小情人？”
“不像，”小熙摇摇头，“李总不是那种人。再说欣禾才刚毕业，看着挺单纯的，不像有这层关系。”她放下平板，看向晶甜，忽然笑了，“小晶甜啊，你长得这么漂亮，又机灵，要不有机会我把你介绍给李总认识认识？说不定你的事业能更上一层楼呢。”
晶甜的脸瞬间红了，连忙摆手：“董事长您别取笑我了，我哪有那个本事。再说我只想好好工作，把比赛的事盯好就行。”
“傻丫头，”小熙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机会是要抓住的。李总身边的程婧秘书、天爱助理，哪个不是能力强又会来事？你要是能跟他们搭上话，以后在集团里也好立足。”
晶甜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她知道小熙是好意，毕竟在大集团里，有贵人相助确实能少走很多弯路。但她心里总觉得，靠自己的能力拼出来的才踏实。
“我明白董事长的意思，”晶甜抬起头，眼神认真，“但我还是想先把眼前的事做好。欣禾的总决赛造型还没定，设计师团队吵了三天，我得去盯着他们出方案。”
小熙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笑着点点头：“行，你去吧。记住，不管什么时候，把事做好才是根本，其他的都是锦上添花。”
“嗯！”晶甜用力点头，拿起报表转身往外走。经过办公区时，她看见训练室的灯亮着，欣禾正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转身动作，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
晶甜心里忽然有了答案——或许李总关注欣禾，不是因为别的，只是看中了她身上那股不服输的拼劲。就像小熙说的，把事做好才是根本，她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向设计师办公室。
办公区里依旧忙碌，但晶甜的脚步却比刚才更坚定了。她知道，不管未来有多少机会，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这场比赛办好，让更多像欣禾一样的年轻模特，能在这个舞台上发光发热。而她自己，也能在这场忙碌中，一步步靠近自己的目标。
晶甜坐在办公桌后，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刚才小熙董事长的话还在耳边打转。她望着窗外楼下往来的车流，心里忍不住嘀咕：要是真能被李总那样的大人物关注，以后的路说不定真能顺坦些。可转念又摇摇头，自己不过是个子公司的秘书，论能力比不过程婧的机灵，论沉稳不及天爱的周全，李总那样的人，怎么会注意到自己？再说，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想这些纯属瞎琢磨。
正出神时，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小熙的生活秘书宝玉探进头来，手里还拿着个保温杯。“晶甜大秘书，在想什么呢？魂都飘到云彩里了，是不是在想我？”他嬉皮笑脸地走进来，往沙发上一坐，自在得像在自己家。
晶甜被他逗笑，刚才那点莫名的愁绪散了大半，嗔道：“想你个头，就知道贫嘴。刚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
宝玉撇撇嘴，打开保温杯喝了口枸杞水：“可不是嘛，刚给董事长按完肩颈，老胳膊老腿的，累得我手都酸了。”他凑近了些，挤眉弄眼地问，“说真的，你这么漂亮，就没交个男朋友？我认识不少青年才俊，要不要给你介绍介绍？”
“我还小呢，不急这个。”晶甜翻了个白眼，忽然想起什么，促狭地笑了，“你这坏小子，是不是又借着送文件的由头，去看模特部的小姑娘们排练了？”
宝玉被戳中心事，也不恼，嘿嘿笑起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那些小姑娘一个个跟春天的花儿似的，看看也养眼。不像你，整天板着脸，跟个小老太太似的。”
“我那是忙正事。”晶甜拿起桌上的模特资料，在他眼前晃了晃，“下周要给欣禾定总决赛的造型，设计师那边出了三个方案，我得挨个比对，哪有功夫跟你瞎聊。”
宝玉凑过去看资料，指着一张欣禾穿旗袍的照片：“这个不错，有韵味。不过要说亮眼，还是上次那件星空裙，夜里看跟披了片银河似的。”
“你还真看仔细了。”晶甜挑眉，“光看有什么用？你又得不到。”
“那可不一定，”宝玉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我听训练室的阿姨说，欣禾想请我帮个忙，她那瓶进口的按摩精油快用完了，让我托人从免税店带一瓶。这不就是机会？”
晶甜被他逗得直笑：“就你这点出息。对了，你刚才在董事长办公室，听见她跟总部打电话没？是不是又说比赛的事？”
宝玉收起玩笑的神色，点点头：“听了一嘴，好像说总决赛要加个‘非遗服饰’环节，让咱们这边找几个苏绣师傅，给选手做旗袍。董事长让我下午去非遗工坊问问档期。”
“这个点子好，”晶甜眼睛一亮，“现在都讲究文化传承，加这个环节肯定能加分。我下午去跟设计师说，让他们把苏绣元素融进去。”
宝玉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行，那我先去工坊了，回头给你带块那边的桂花糕，上次你不是说好吃吗？”
“算你有良心。”晶甜笑着摆摆手，“快去快回，别又在路上磨蹭着看小姑娘。”
宝玉做了个鬼脸，转身走了。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晶甜拿起那份非遗服饰的初步方案，心里忽然觉得踏实了许多。刚才那些关于“机会”“前途”的胡思乱想，好像被这实实在在的工作冲淡了。她想，不管能不能被大人物关注，把眼前的事做好，让这场比赛办得漂亮，比什么都重要。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晶甜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在方案上圈画起来，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让整个办公室都显得格外安心。她知道，属于自己的路，得一步一步踏实地走，就像那些在训练室里反复练习台步的模特，每一步都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