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解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人能和神仙一样，使用那些如同“法术神通”般的能力，但是在他简单的世界观中，能做到这些的肯定不是凡人。
方牧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再次嘱咐对方，以后带领到清虚观的香客信徒，要尽量低调。
做完这些之后，他便带着程怡珊两人，离开了这里。
目前这里的人数很多，有许多人看着，不合适再说什么。
方牧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来查看崇拜路径的建设情况。
当初刚刚交换进羿狁身体中时，他恢复意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清虚观中的景象，那些生命受到威胁的人，表现无比虔诚，向着清虚观中的神像求保佑求安全。
这样的情况下，方牧有了源源不断的崇拜，在抵御羿狁的同化。
只是可惜，这种程度的崇拜，还是有极限的。
自身羿狁的同化虽然被延缓了，但是这并不彻底。
虽然清虚观的扩建已经完成，香客也是源源不断，但是方牧自身的状况并没有改善，自身受到的崇拜并没有增强，基本和之前刚刚获得羿狁身体时一样，没有变化。
按理来说，随着清虚观的加大，以及信徒的增多，崇拜应该也跟着增强才对。
但是事实情况，并不是这样的。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崇拜很难再进行精进。
方牧感觉这并不是崇拜路径的问题，而是自己身上有些地方……还不够……
记得当初在秋南山获得的神秘笔记中，也记载着类似这样的一句话。
“崇拜已经超越了人的范畴，必须要将xxxxx彻底抛弃掉才行，这是路径建立的条件，也是必须的代价。”
回忆那句话。
当时第一次看是在黑雾灾害中的时候，神秘笔记中大部分的内容已经被墨水涂掉离去，能看的内容，他现在已经全部看完，无法再找到什么有价值的定西。
当时黑雾灾害前夕，方牧的崇拜路径刚刚建设起来，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无法使用。
预想中的效果并没有到来。
直到他自身转移到羿狁的身体中后，崇拜路径才发挥作用。
难道说，笔记中说要舍弃的似乎是“属于人类的身体”？
崇拜存在的本身，就不是给人类准备的？
当然，这些只是方牧的猜测，他的论证没有根据。
如果真的按照这个想法，彻底抛弃属于人类的部分，才能在崇拜路径上走的更远。
现在的自己已经只剩下五脏了，从灵肉学说上肉体即是意识，理论上来说自己的意识已经不算完整了，连仅剩的五脏都要抛弃的话，那自己还能存在吗？
如果连能不能活着都是问题，更何况说在崇拜路径上更加精进。
方牧叹了口气。
羿狁的同化比想象中麻烦。
目前想要从这条路上入手，还是太难了。
最稳妥的还是找到官方和田震，在他们的帮助成功更换新的身体，或许才能解决问题。
只是可惜田震的方法不完整，而且想要再得到官方的帮助，让其倾斜资源和人力，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自身没有大的贡献，这些东西都难以做到。
此时清虚观的事情虽然告一段落，但是对于李洪伟来说，事情远没有结束。
白日在观中，他把一个活人当做神灵的疯狂行为让其他围观的香客十分不理解。
叮铃叮铃。
李洪伟躺在打工的宿舍中，身边的电话响起来了，是自己老婆打来的。
“喂？老李你今天在干什么？那我拉的那个什么群里也就算了，还把一个小伙当做神仙来拜，怕不是脑子糊涂了！”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也有妖怪，当初我被困在长庆市，就是那个年轻人救了我，他外表虽然和我们一样但绝对不是凡人。”
“行了，老李，我不跟你扯东扯西的，你可别被人哄了进了邪教，好好干活，以后咱儿子上学结婚总得有的底。”
“你这婆娘！咱们这个群都是认识的老乡和工友，能有什么邪教，我不跟你说了我先挂了。”
听着自己老婆的唠叨，李洪伟挂断电话之后，感觉自己又没有必要生气。
他所经历的事情，其他人根本理解不了。
在那些如同精怪妖魔一般的东西面前，普通人脆弱的像是一张纸。曾经在黑雾发生时，同样在清虚观，他和许多工友被困在了那里，被那些妖怪袭击，他们也尝试反抗，但是后来又发现那些玩意，根本不是人能抗衡的。
直到那个姓方的年轻人来到之后，他们才得了救。
听那些人说，那些妖怪叫什么堕化先傩。
这个词，对于老李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很难理解。
但是他心中还是明白一个最朴实的道理，谁救了他老李的命，他就跟着谁……
……
方牧在晚上时，想了很多。
成为先傩以来，自身的诡异永远是最大威胁，不管是羿狁的同化，还是诡异侵蚀，本质上都是一个东西。
先傩看似风光，到头来可能比想象中更加可怜、可悲。
在第二天的时候。
方牧先回到了宁旭庄园中。
毕竟一段时间没回来了，这里只丢给吴彪一个人看管，他心里也不放心。
刚刚到门口，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保安亭中，向着自己这里默默注视着。
那个身影个子中等，看起来直挺挺的，有些类似木头般的僵硬感觉，一双眼睛没有多少情绪，散发着一种难以明说的阴冷和悚然。
尽管没有有意表现出任何的情绪，看过来的时候，依旧让人感到一阵心悸。
“吴彪。”
听到方牧的呼喊之后，吴彪打开保安亭，皮笑肉不笑的回应着。
“方先生。”
此时方牧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不能说有问题，只是相比之前，吴彪身上那种被自身诡异影响的味道越来越重了。
以前见的时候，可能是刚刚获得能力的缘故，吴彪自身受到的影响比较小，看起来基本和普通人没有太大差别。
如今距离黑雾灾害过去，已经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了，即便自身使用能力的次数比较少，吴彪自身的诡异依旧在缓慢的侵蚀他。
只不过这种进度很慢，估计要半年以上的时间，他才会被彻底侵蚀。
“方先生，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有人来拜访过你，我能感受到对方很奇怪……那种感觉和普通人很不一样，就像是有某种吸引……”吴彪说道。
他毕竟刚刚成为先傩，许多事情都不清楚，遭遇到同类之后，即便有自身诡异的带来某种感应，自身依旧难以分辨与描述。
“对方和我们一样，是先傩。”
方牧皱着眉，继续问道。
“那个家伙来到宁旭庄园中之后做了什么吗？”
吴彪摇摇头，说道：“他只是问你在不在，没有其他举动，在临走时，他说希望有机会能见你一面，不过确实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