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楚黎鸢停在了丫鬟面前,她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扇了丫鬟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丫鬟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鲜血。
但楚黎鸢似乎还不解气,她的脸上露出狰狞扭曲的表情,恶狠狠地开口说道,“你告诉我!衍哥哥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来见我!你说!你不说,今日我就杀了你!!!”
她的声音充满了疯狂,让人不寒而栗。
说完,楚黎鸢猛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瓷片,那瓷片锋利无比,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她毫不犹豫地将碎瓷片放在了丫鬟的脖颈上,冰冷的触感让丫鬟的身体猛地一颤。
感受到脖子处传来的冰凉,那丫鬟吓得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她的嘴唇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奴婢......奴婢不知啊,求您放了奴婢吧!”
楚黎鸢却丝毫不为所动,她的眼神愈发凶狠,手中的碎瓷片也微微用力,似乎只要再稍微用一点力,就能划破丫鬟的喉咙。
“不说?那就去死吧!”楚黎鸢的声音冷酷至极,没有丝毫感情。
话落,她的眼神一狠,手臂猛地一挥,手中的瓷器碎片直接朝着丫鬟的脖子划去。
看到这一幕,不远处另外一个丫鬟被吓得浑身一颤,差点惊叫出声,“等等!我知道!!我说!!!”
话音落下,楚黎鸢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那只原本即将落下的手,悬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下一秒,楚黎鸢的目光迅速落在了不远处的那个丫鬟身上。
她的眼眸猩红如血,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仿佛要将那丫鬟生吞活剥一般。
那丫鬟被楚黎鸢的目光吓得脸色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结结巴巴地说道,“奴......奴婢......奴婢只知道最近府里四处挂满了红绸,殿下似乎......似乎是要娶亲。”
听到这话,楚黎鸢先是一愣,随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眼眸猛地一亮。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因为她立刻想到了厉寒衍,以为他这是要迎娶自己。
一想到自己即将成为尊贵无比的皇子妃,楚黎鸢的心情瞬间变得兴奋了起来。
她情不自禁地“咯咯咯”娇笑起来,笑声清脆悦耳,仿佛银铃一般。
看到楚黎鸢如此兴奋,两个丫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诧异,完全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不过,两人都不敢多嘴,生怕再次惹恼了楚黎鸢。
于是,她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然后像脚底抹油一样,迅速退出了房间。
待两人退到门外,她们才松了一口气。
彼此对视一眼后,都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其中一个丫鬟压低声音说道,“你说,她这是怎么了,该不会以为殿下要娶的人是她吧?”
“嘘!不关我们的事!都别说了,快走吧!”闻言,另外一个丫鬟连忙打断了她的话。
说完,两人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数天之后,六皇子府内张灯结彩,鼓乐喧天,一片热闹喜庆的景象。
府门前车水马龙,宾客们络绎不绝,谈笑风生。
此时,楚黎鸢正在自己的房间里酣然入睡,完全没有意识到外面的喧嚣。
然而,渐渐地,外面传来的嘈杂声还是打破了她的美梦。
她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悦。
楚黎鸢的院子与前院相隔甚远,所以那些吵闹声传到她耳中时,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前院发生了什么事情,正想唤来丫鬟询问一番,却发现无论她怎样呼喊,都没有一个丫鬟进来。
楚黎鸢的脸色愈发阴沉,心中的怒火也愈发旺盛。
她本就因为双腿残疾而心情烦闷,如今又被这莫名的吵闹声搅扰,更是感到无比烦躁。
由于她的轮椅不在身边,她根本无法自行出门查看情况,只能无奈地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试图继续入睡,以忽略那些恼人的声音。
可是,那些声音却似乎故意与她作对一般,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耳朵里,而且越来越大,仿佛要将她的耳膜震破。
终于,楚黎鸢忍无可忍,愤怒地再次砸起了满屋子的瓷器,以发泄她心中的不满和恼怒。
与此同时,六皇子府前院——
厉寒衍站在原地,目光紧盯着不远处正缓缓走过来的妇人。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但他一时之间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妇人。
他目光死死盯着那妇人的面,叫来身旁的管家,用手指着那尚未走远的妇人,开口问道,“那是何人?”
管家闻言,顺着厉寒衍所指的方向看去。
待他看清那妇人的面容后,心中顿时一愣,连忙躬身回话道,“回主子,那是永盛侯夫人。”
听到管家的回答,厉寒衍的脑海中像是突然被点亮了一盏灯,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他不仅想起了这妇人的身份,同时也想起了另一张脸,一张令他恨之入骨、深恶痛绝的脸!
回想起当日自己身上被戳的那几十个窟窿,厉寒衍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扭曲,一股难以抑制的怒意从他的心头升腾而起。
那些曾经的伤口似乎在这一刻都被重新撕裂,隐隐作痛起来,仿佛在提醒他所遭受的痛苦和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