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伤坐在床榻边，手指抚上秦妩细软的腰肢。
“既然现在还睡不着，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
她是俯卧的姿势，两只手伸到前面抱着个瓷枕头。
金华殿内燃着地龙，很是温暖。
她洗了澡，穿着白色单衣。
腰肢纤细，身段玲珑起伏。
慕容伤指尖落在她柔软的腰肢上。
她回头过来跟他说话。
“去哪里玩？”
唇如红樱，眼含秋水。
一头绸缎似的浓密黑发，顺着肩头散落身前。
浑身上下，悄无声息的，散发出诱人气息。
慕容伤眸色变暗，放在她腰肢上的指尖，仿佛着了火。
一点点，顺着手指往上蔓延。
偏她还不自知。
侧头过来，握着他另一只手，脸颊还在他手掌上蹭了蹭。
他突然就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
因为她貌美，性子又不同于世家养出来的女郎。
赤裸裸，直勾勾的引诱他。
那种引诱，却并不让人觉得厌烦。
因为她身上的美，刚刚好，便在他喜欢的点上。
刚认识的时候，他肆无忌惮地抱她，亲她，手指在她身上游走。
因为那时候，她不过是他从外面捡来的小玩具罢了。
消遣解闷用的。
玩坏了，不喜欢了，直接丢掉就是，无需在意她的想法。
但是，现在不同了。
慕容伤把放在美人纤腰上的手指收回来。
“去看看就知道了，很好玩。”
床榻上趴着的小姑娘眼睛亮起来。
她从床上爬起来，爬了一半，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
又有些泄劲。
“还要换衣服什么的，好麻烦哦。”
“内监服好薄，我穿了又要流鼻涕。”
慕容伤：“不麻烦。”
他离开了一会儿，拿了一件厚厚的毛斗篷过来。
对秦妩说：“不用你露脸，裹上这个就好了。”
她说了要做个小内侍，现在不想暴露身份。
他便随着她玩闹。
给她怀里放了个手炉。
这大斗篷再往身上一罩，还真是谁都看不出她的身份。
。
三七再次进入殿内的时候。
就见那年轻的主君，正蹲在床榻前。
一只手拿着一只缎面的鞋子，一只手握着小姑娘的脚。
亲自将鞋袜给她穿上去。
那小姑娘还不甚配合地扭动着。
手随意挽在主君的脖颈上。
对他说：“这鞋子感觉不舒服呢。等下走路会不会冷？”
穿着黑袍的主君，默不作声，将两只鞋子都给她穿好。
理了理她的头发。
“你不必走路。”
说完，他将那小姑娘抱起来。对三七说：
“牛车准备好了么？”
三七：“已经好了，就停在殿外。”
如意春风车，是当日先帝在的时候，找少府的能工巧匠，花费三年做出来的车架。
平日专门拉着先帝和他宠爱的妃子们，在宫里或者皇家别院里行走。
本以为，依照这位陛下的性子，可能一辈子都用不上了。
想不到，这么快，这辆车就从内库里被翻出来了。
即便是先帝那般刚愎自负的性子，也从没有过，把牛车直接停在金华殿门口的特例。
毕竟，朝堂上大臣们的口水，不是闹着玩的。
当然了，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的陛下，也与当日的陛下不同。
别说，在金华殿外停了如意春风车。
便是把这牛车直接停在太庙门口，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
秦妩直接被抱到牛车上。
这车有挡风的屏障，中间还放着一盆炭火，两个人坐很宽敞。
那屏障，明显是可以拆卸下来的。
若是夏日里，坐着这样的车去遛弯，倒是挺拉风。
有种敞篷跑车逛大街的酷炫。
秦妩都裹成个熊了，自然也感觉不到冷了。
倒是身边的少年，依然穿着轻薄的黑袍。
头发随意用缎带扎了个马尾。
很好看，很清冽的少年模样。
见她目光落在他脸上，慕容伤：“看什么？”
秦妩笑眯眯伸手过去。
“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越来越好看了？”
牛车旁边揣着手跟着的叶小五；“……”
我知道，我现在应该装作眼瞎。
只不过，这深更半夜的，这么冷，为什么还要把我叫上？
他忍不住朝着身边的三七看过去。
三七对他笑了笑。
娃娃脸上，一片温和。
“不是你说，宫中生活不易，让我罩着你的么？”
叶小五：“……”
不行了，这宫里全是变态。
等到明天，他一定要跟秦十一说，回皇城司的事情！
。
牛车带着铃铃的声响，带着他们穿越阴冷宽阔的宫道。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到了一处宫苑外。
这宫苑很大，从宫门外看去，灯火通明。
不住有人影走来走去。
很是热闹。
“来来，快过来试试！”
“这可是从西州传来的新鲜菜式！”
一种浓烈的，古怪的香味，在宫苑中漫开。
这宫苑很大，当中长着一颗偌大的桂花树。
这个季节，桂花自然早已落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
枝丫上，挂着十几盏红色宫灯，在夜风里荡来荡去。
树下，放着两个硕大的火盆。
火光熊熊，照在附近的人脸上，都染上了一层橘光。
就在那桂花树底下，还摆着数个小火炉。
炉子上咕咕炖着各色肉食。
浓郁的酒香，顺着夜风飘过来。
“张姐姐，我先干一碗！”
“我也要干一碗，压压惊。”
十几个宫装女子，也不怕天寒，聚集在那桂花树底下，喝酒聊天。
“今天可把我给吓死了。歌舞歌舞，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歌舞了！”
“不是说，明天还有……”
“打住！不要说！现在，请先让我快活一下！”
“黄妹妹之前不是还很向往陛下么？还说那贵妃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不不！我不配！我这辈子，只配做个美人！”
旁边丢了十几个酒坛。
这群女人喝得都微醺了。
一个个敲着桌子骂起来。
“陛下眼睛是瞎了么？老娘长得这么如花似玉，他看都不看一眼。”
“他是不是不行？”
“就是头公猪，看着老娘，也得行吧。”
…
叶小五看着前面这群疯疯癫癫的女人。
已经能认出来，这就是今天在神仙台上，做“大众评审”的那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