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各位看官,人是有前世记忆的,今天这篇文章,就是根据我前世的记忆所写……哈哈哈哈,开个玩笑,其实这篇文章,灵感来自死神来了其中一部,反正我不知道写得对不对,没经历过。而且好像以前写过一篇,不知道是不是? 不记得了。如果经历过的人看到,觉得我写得实在离谱,还请一笑了之~
正文开始:
世界是颠簸的,然后静止。
不是黑暗,是更彻底的,无。
没有心跳,没有呼吸,连血液都仿佛冻结在血管里,意识沉在最深的海底,连一丝微光都没有。
这是一种绝对的沉寂,一种被存在本身抛弃的虚无。
然后,是声音。
最先闯入这死寂的,是模糊的、隔着屏障的交谈声,像从水面之上传来。
“……确认已无生命体征……”
“……家属要求尽快火化……”
声音远去。
接着是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平稳而冷漠。
身体被移动,从一个冰冷的平面,转移到另一个更冰冷的平面上。
金属的寒意,即使在这种假死的、几乎完全剥离感官的状态下,似乎也能隐约渗透进来。
周围有消毒水混合着某种花的、令人不适的气味,然后,气味也变了,变成一种更干燥、更带着尘埃气的味道。
滑动的声音。
身体下的金属板载着他,滑入了一个……空间。
一种沉闷的、带着回响的寂静包裹了他。
空气似乎变得不同,带着一种奇怪的、滞重的质感。
然后,是沉重的、金属与金属咬合的巨响。
“哐当!”
紧接着是液压系统工作的微弱嘶鸣,以及某种沉重的闸门落下的最终确认音。
“咔哒。”
锁死了。
这声音,像一把巨锤,敲碎了那层隔绝感知的厚壳。
不是从外部,而是从内部,某种东西碎裂了。
一股冰冷的恐惧,比假死状态更甚的寒意,猛地攫住了那沉沦的意识。
不……不是这里……不能是……
然后,世界变成了橙红色。
即使闭着眼,那光芒也穿透了薄薄的眼睑,将一片灼热的血色投射在视网膜上。
热量,难以想象的热量,开始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无数烧红的针,刺向他冰冷的皮肤。
喉咙里,一股铁锈般的气味上涌。
胸腔里,那停滞了不知多久的器官,猛地、痉挛性地抽搐了一下。
“呃……”
一声极其微弱、沙哑得不像人声的呻吟,从他干裂的嘴唇间挤了出来,像是一台锈蚀千年的机器,试图重新启动。
眼睛,猛地睁开。
模糊。首先是模糊的橙红,跳动着,像某种活物的内脏。
他眨了眨眼,灼热的空气立刻刺痛眼球,泪水瞬间被蒸干。
视野清晰了一些。
上方,是拱形的、布满某种耐热涂料的炉顶,已经被高温灼烧得微微发亮。
左右,是同样材质的墙壁,在视野所及的范围内,组成了一个狭长的、棺材般的空间。
正对着他的是一排排幽深的孔洞,致命的烈焰正从那些孔洞里喷吐出来,像一条条疯狂舞动的火蛇。
火!
焚化炉!
他还活着!却被活生生地送进了火葬炉!
“不——”
这一次,嘶吼冲破了喉咙的束缚,带着血沫和彻底的绝望,在这狭小的、正在急速升温的金属棺材里炸开。
声音撞在炉壁上,被厚厚的隔热层吸收,反弹回来的只有他自己扭曲、变调的尾音,闷闷的,像被捂住了嘴。
他猛地抬手,想要撑起身体。手肘撞在身下的金属滑板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痛感清晰地传来,但更清晰的是那无处不在的灼烧感。
滑板已经开始发烫,隔着薄薄的寿衣,热量无情地炙烤着他的背部。
“放我出去!我还没死!开门!开门啊!”
他发疯般地捶打着身下的金属板,拳头砸在滚烫的表面上,发出“砰砰”的响声,皮肤立刻传来刺痛和焦糊的气味。
他试图翻身,但空间太狭窄了,动作被死死限制。
他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踹向那扇厚重的、隔绝了他与生世界的炉门。
“咚!咚!咚!”
声音在外面听来,或许只是炉内燃料燃烧、空气流动的正常噪音。
操作员正坐在仪表盘前,看着温度指针稳步上升,对这里面正在发生的、活生生的地狱毫无察觉。
绝望像冰冷的毒液,瞬间灌满了他的心脏,甚至暂时压过了皮肤的灼痛。
没人听得见,没人知道,他在这里,清醒地,感受着一切!
热量在攀升,急剧地攀升。
最初的灼痛感开始变质,成为一种更深邃、更恐怖的体验。
皮肤发出了哀鸣,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放在胸口的手背,皮肤的颜色从苍白迅速变得通红,像煮熟的虾。
然后,一个个透明的水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越来越大,连成一片。
水泡在高温下颤动,映照着周围跳动的火焰,像一颗颗怪诞的眼泪。
“啊——!!!”
他无法控制地惨叫,想要甩动手臂,却只是让那些脆弱的水泡相互挤压、破裂。
淡黄色的组织液刚流出来,就被瞬间蒸干,留下更深的刺痛和一片湿漉漉的、迅速焦黑的痕迹。
寿衣冒起了青烟,布料开始卷曲、碳化。
先是边缘,然后是大片大片的区域。一股混合着织物燃烧和……蛋白质烧焦的难以形容的气味,猛地钻进他的鼻腔。
那是他自己的味道!
火焰更近了。
从那些喷火孔里出来的,不再是分散的火蛇,而是连成一片的火浪,舔舐着炉膛的每一寸空间。
寿衣“轰”地一下彻底燃烧起来,蓝色的火焰边缘包裹着橙红的核心,像一件为他量身定做的、地狱的礼服。
火焰直接接触到了皮肤。
“滋啦——”
一种尖锐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痛苦,从全身每一个点同时爆发。
那不是简单的痛,那是毁灭本身。
皮肤在碳化,变黑,收缩。他看到自己手臂上的皮肤在火焰中皱缩、开裂,露出下面鲜红的肌肉组织。
肌肉在高温下迅速失去水分,颜色从鲜红变为暗红,再到焦黑,并且开始收缩、扭曲。
他想蜷缩起来,想保护自己最柔软的部位,但火焰无处不在。
腹部的衣物早已灰飞烟灭,火焰直接灼烧着肚皮,剧痛让他身体反弓起来,头猛地向后仰,后脑勺重重砸在滚烫的金属板上,又是一阵闷痛和焦糊味。
头发是最先彻底消失的之一,在一阵短暂的火焰闪烁和刺鼻气味中,化为乌有。
头皮暴露在火焰下,那种痛苦直接作用于头骨,让他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
“眼睛!我的眼睛!”
热浪炙烤着眼球,他不得不死死闭上,但眼皮也在燃烧、碳化。
视野先是变成一片血红,然后迅速暗了下去。
不是黑暗,是一种更可怕的、伴随着极致痛苦的感官剥夺。
听觉还在,皮肤触觉还在,嗅觉还在,它们正在被地狱般的痛苦无限放大。
他听到了自己肌肉收缩时发出的“滋滋”声,像油脂滴落在火炭上。
他闻到了自己脂肪燃烧时那股腻人的、带着恶臭的气味。
他感觉到身体的肌肉在高温下剧烈地痉挛、抽搐,然后连接着骨骼的肌腱开始失去韧性。
“咔嚓……”
一声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来自他的左臂。
他“感觉”到,那条手臂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垂落下去,失去了支撑。不是剧痛,因为全身的剧痛已经达到了一个饱和的、无法区分的顶点,而是一种结构性的“断开”感。
肌肉和肌腱,被烧断了。
紧接着,是右腿。
同样的感觉,支撑力消失,腿部落下,撞在滑板上。
他还在动,还在挣扎,但已经不再是完整的“他”在动,而是一个正在分崩离析的、被火焰强行解构的躯壳。
每一次细微的扭动,都可能带来某部分组织的彻底分离。
肺部像是在胸腔里直接燃烧了起来,每一次试图吸入空气,都只是将火焰般灼热的气体吸进即将碳化的气管。
叫声已经变成了断续的、破风箱般的嗬嗬声,带着血沫和组织液。
意识开始模糊,被无边的痛苦侵蚀、瓦解。
但某种可怕的生命力,或者说,是神经末梢被极致激活的残忍反馈,让他仍然清晰地“感受”着一切。
他能“感觉”到胸腹的肌肉在高温下变薄、开裂,似乎能“看到”那跳动的火焰正在灼烧他的肋骨。
内脏被高温烘烤着,急速失去水分,萎缩,碳化。
心脏,那不久前才重新抽搐了一下的器官,在胸腔里变成了一小块焦炭。
最恐怖的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融化。
鼻子、嘴唇、耳朵……这些柔软的突出部分,在火焰中迅速失去形态。
他试图张嘴发出最后的呐喊,却发现下巴的肌肉已经烧毁脱落,颌骨裸露在外,牙齿直接暴露在火焰中。
温度还在升高,焚化炉进入了最终阶段。
骨骼暴露了出来,曾经被肌肉和内脏包裹、保护的白色骨架,现在清晰地呈现在火焰中。
肋骨像一排烧红的栅栏,盆腔和腿骨支撑着残存的、焦黑扭曲的形体。
火焰舔舐着骨骼,将其烧得滋滋作响,颜色从白到黄,再到焦黑。
脊柱传来一阵阵碎裂的声响,椎间盘在高温下破坏,整个躯干的骨架开始松散。
他的“身体”已经不再是一个整体,大部分肌肉和软组织已经脱落、碳化,在滑板上燃烧,最终化为灰烬。
只有一些连接最紧密的肌腱,还在做最后的抵抗,但也迅速地在火焰中化为乌有。
头颅骨裸露出来,大脑早已在高温下沸腾、蒸发、碳化。
眼窝空洞,曾经是眼球的位置只剩下两个黑窟窿。
而就在那完全碳化、皮肉尽消的头颅上,下颌骨与上颌骨却依然紧紧地闭合在一起。
周围的软组织、嘴唇、脸颊早已烧光,使得这副牙关显得格外突兀和醒目! 它死死地咬着,维持着假死状态时那种最后的、无意识的紧绷。
火焰掠过牙齿,将其表面熏得微黄,却无法让它们松开分毫。
这副紧咬的牙关,成了他在这个烈火地狱中,唯一保持完整的、属于“他”的最后的形态,一个凝固在极致痛苦和绝望中的永恒姿态。
时间失去了意义,痛苦也开始变得遥远,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滚烫的玻璃。
意识只剩下最后一点残渣,漂浮在纯粹的、白热的毁灭之上。
他能“看”到自己的骨盆在高温中断裂,腿骨从髋关节处脱落。
能“听”到颅骨在内外受热下发出的、细微的爆裂声。
然后就是连这点残存的感知也开始消散。
世界,再一次,向他关闭。
不是假死时那种冰冷的、沉寂的黑暗,而是被烈焰彻底净化、彻底吞噬后,终极的、虚无的空白。
炉膛内的温度渐渐达到峰值,然后开始缓慢回落。
火焰依旧在燃烧,但已经不再有新的“燃料”。
滑板上,曾经是一个人的形状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些焦黑的、形态不规则的较大骨块,散落在厚厚的、灰白色的灰烬之中。
头骨滚落在一边,下颌骨依然死死地扣在上颌骨上,那空洞的眼窝,仿佛还在凝视着这片刚刚将它彻底吞噬的橙红地狱。
热量还在辐射,让空气扭曲。
灰烬被气流微微搅动,打着旋,像一场沉默的、细微的雪。
一切都安静下来了,只有焚化炉风机低沉的嗡嗡声,以及燃料持续燃烧时稳定的呼啸。
所有挣扎,所有呐喊,所有极致的痛苦与绝望,所有关于“我还没死”的恐怖认知,最终都归于这一捧安静的、尚有余温的骨灰。
而那副紧咬的牙关,是这片灰烬之中,唯一坚硬的、无法被磨灭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