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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到他后,他先问我,带着湖田窑大半夜闹这一通,是不是想清楚了决意放弃安庆窑以保湖田窑。”

“你怎么说?”

“我说,我还没想好,只是他既然要让我选,就得给我时间考虑。先前说好的三天,还没到时候,若是期间出了别的岔子,只会让我误以为他在施压逼迫。一旦鱼死网破,两家误了万寿瓷不说,景德镇先后起事,他作为督陶官难辞其咎,恐怕也吃不到好果子。是以,我请他给我鹤馆的令牌,先解救了阿鹞再说。”

“好!佩秋,我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急智!”

这时候已近天明了,梁佩秋和王云仙坐在事先约定好的狮子弄后墙上,双腿垂在墙檐下,下面是一丛桂花树,正散发着这一季绽放最浓时的幽香。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近两日的事,腿跟着一晃一晃。在他们中间,是王云仙让后厨准备好的点心果子,都是梁佩秋爱吃的。

她拿起京城时兴的一种叫做“路打滚”的糯米甜点,一口咬下去,唇齿都跟着软化下来,甜滋滋的口舌生津。

她没告诉王云仙的是,在见安十九之前她还多做了一手准备。

眼下看来,州衙是帮不上忙了,若太监一手遮天,当真把他们都害了,到时候消息传出去,就算布政使司想主持公道也晚了,所以他们必须先自保为上。

她请张磊派人去布政使司求助,张磊问她:“小神爷,你为何想到求助布政使司?”

“我如果说只是一种直觉,您会不会认为我草率?”

张磊摇头:“直觉有时候也是一种判断。”

她笑了笑,回道:“先前布政使司来调查夏瑛大人之死,我就隐隐感觉他们来的时机十分巧妙,不前不后刚好是一场霍乱被化解之时。”

虽然她也恨,恨他们来得太晚,难道直到夏瑛死了才听说太监恶行吗?她不信,官官相护,官匪一家,这些都是老百姓听腻的故事。

只是她没得选。

万寿瓷是她唯一可以倚仗的立身之本,她必须用好这个筹码。

“我想,他们或许也正观察着景德镇的一举一动,不会让太监做得太过分。况且,万寿瓷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这也是我们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不是吗?”

张磊似是惊讶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对商场对政治也会有灵敏的嗅觉,对她抱了抱拳。

“你说得对,太监就是打量布政使司的人刚走,一时间不会再来,才会在这个节骨眼对你我两家动手。虽说此事乃王大东家故意陷害,但我想,背后定有太监的黑手。小神爷仁厚高义,你为湖田窑做的事,我都会如实转告给东家。”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邀功。张管事,您在湖田窑多年,应知你我两家只是瓷商之间的竞争,再怎么争斗,都不至于祸及人命。一切都是从太监到来后开始恶化的,先前安庆窑发生了性质恶劣的倒窑事故,湖田窑也面临着被权势架空的困境,不管怎么说,你我两家现在是一一根绳上的蚂蚱。您常年伴随柳哥身边,想必极得他的重用,我也不妨和您交个底,这次拖累徐大东家并非我师父本愿,他也是有苦衷的,而我……太监找到了我,或许他想将我变成第二个柳哥吧。”

“你的意思是……”

她不得已将当日江水楼的情形和盘托出,末了叹道:“稍后我去见太监,唯一的筹码仍是万寿瓷,只能以此暂且拖延。对了,柳哥走后,将云水间留给了我,我在里面发现几件他生前手作的名器,十分不俗。我想,你倒不如借此机会,以湖田窑的名义送到御窑厂去,届时我会从旁配合,给您支应。”

如此一来,得了御窑厂的造册,非但湖田窑可以暂且太平,徐稚柳的作品也能得以留存,甚而传世。

问题是,如何在太监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不知刻着湖田窑的款识,可会引起他的戒备?

“这事我来想想办法,总归御窑厂也不是太监一人说了算,底下还有可以活动的空间。”

张磊说,“为筹备万寿,各家早几年就开始行事,我倒没想到少东家还留了这一手。不过,为了庆祝皇帝寿诞就要上供十件稀世罕见的瓷器,这本就是无知小儿的狂言,也是天下人都等着看景德镇的笑话,可我们却要为了这个笑话以命相搏,岂非更大的笑话?”

在当朝,商户本就低贱。若非皇帝喜好青瓷,景德镇民窑还有几分手艺和傲骨傍身,早不知被权贵如何玩弄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身后盯着我们的眼睛越多,我们能主动获取的机会也越多。”

在这一点上,大到江西整个地界的三司衙门,尤其以主管民政的布政使司和专门为皇帝烧制御用瓷的御窑厂为先,小到地方州县衙门豪门望族,最起码大家都有着统一的共识,那就是景德镇必须坐稳天下第一窑口的宝座。

五大名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即便有心人想故意搅浑景德镇的水,誓言即下,必以万全。

张磊再次被梁佩秋的一席话震住。良久,他对她点点头,道了声好,立即着手安排人去布政使司报信求助,当然要把情况往惨了说,能有多惨就有多惨。

梁佩秋知他办事靠谱,没再多言。有了这个退路,即便不能成功说服安十九,也不至于像徐稚柳那般,死后连个水花都没有就曲终人散。

这边王云仙看她久久不语,似也猜到什么,转而起了话头,问起徐鹞。

“你去的可是及时?”

梁佩秋转头,含笑望着他:“为什么这么问?”

王云仙有些别扭,假装咳嗽清了清嗓子:“听你说给信儿的是我那帮狐朋狗友,我就知徐大仁憋不出什么好屁来。他好色也不是一两日了,送上门的黄花闺女哪有不吃的道理。”

“哦,原来你整日就是和这些人胡混呀。”

“哪、哪有!家里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起先一个婉娘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哪敢和他们一起胡来。再说了,我也不是那种人。”

看他急着撇清嫌隙,脸都微微涨红了,梁佩秋忍不住笑出声来。

王云仙一怔,意识到她存心捉弄,扑过去摇晃她的肩膀:“好呀你个梁佩秋,竟敢拿小爷我开涮!”

梁佩秋被摇得险些噎住,好不容易把驴打滚咽进肚子,又端起碗喝了口甜汤,这才提起那色中饿鬼徐大仁,却是笑道:“被阿鹞整得挺惨的。”

她原也以为阿鹞投进了狼窝,怕是难以保全,谁知等到他们一行人闯进鹤馆,见到的却是阿鹞将徐大仁五花大绑,正骑在他身上甩着鞭子耍威风。

阿鹞一见到她,飞也似的扑到她怀中,控诉起徐大仁的恶行。

那厮实在是坏得没话说,仗着背后有权贵撑腰,加之徐忠下了大狱,就连湖田窑的小姐也敢染指。好在阿鹞机灵,没有一味反抗,而是假意应承,再趁其不备出手。

绳子、鞭子都是徐大仁准备好的,也不知要玩什么花样。

梁佩秋多年当做男子养,对男女房事比阿鹞了解更多些,只粗略扫一眼地上的物事,心中就有了成算。

这些闺房之乐的花样,即便青楼女子也未必能受用,何况养在深闺里的小姐。

一想到阿鹞差点要经受的种种,梁佩秋火冒三丈,没忍住上前踹了徐大仁几脚。趁着湖田窑窑工闯入一团混乱之际,各路人马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光听到人群里徐大仁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却不知究竟是谁下的手。

只是这么一来,阿鹞的名声到底坏了。

姑娘家名节不保,放之四海都免不了遭人议论,梁佩秋怕她伤心,不敢细问,谁知阿鹞全不在意,“反正我也不想嫁给周雅,那人根本不是真心想娶我,他只是想娶湖田窑罢了。”

梁佩秋没见过周雅,不好评说什么,只尴尬一笑。

阿鹞又拉着她的手殷殷道谢:“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我们真有缘分。”

“我没做什么,就算没有我,你也可以脱困的。阿鹞,你很厉害。”

阿鹞笑起来:“是吗?有你这句话,我觉得很值。”

她是真心为自己的作为感到开怀。在今日之前,她完全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对抗徐大仁那样臭名昭着的坏人,还能给他一顿教训。

便其中有几分侥幸成分,她也开心,这是她第一次独自面对人生的逆境。

至此,她也才明白,先前的人生有多平顺。被徐忠宠爱着,被徐稚柳照顾着,在湖田窑的荫蔽下,任凭风再大雨再急,她也不曾有过片刻的忧虑。

她对梁佩秋说:“我总有一天要长大的。”

梁佩秋说:“你慢慢来,不要太着急了。”

“我也想,可我担心爹爹,那地方总归不如家里,每多待一天我就忧心一天。如今家里只剩我了,谁也不会给我时间再等我慢慢长大了吧?”

先还笑靥如花的少女,转瞬变得落寞。这一落寞,仿似从头发丝儿到绣花鞋上的针脚都跟着落寞了。

她望着梁佩秋,翦水秋瞳闪着细碎的光:“你不也是吗?”

梁佩秋嗫嚅着嘴唇,想说什么,终而无言。

其实阿鹞说错了,她是一夕之间被迫着长大的,面对的是迫在眉睫的困难,故此病急乱投医,而她不一样,她从小就面临着许许多多的困难、许许多多的非议。

她从晓事的那一天起就被迫着开始懂事,以至于多年下来,处处隐忍,乖觉听话,完全失去了自我。

王瑜说她不知道自己是谁,想要什么。诚然事实如此,可这不恰是梁佩秋该有的宿命吗?

原先她很羡慕阿鹞,若非被保护得密不透风,她怎会那样天真可爱?伶俐又善良。她身上实在有太多太多梁佩秋足以艳羡之处。

初到景德镇时,她就明白了这一点,她和阿鹞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大到她从未想过和阿鹞比较什么,争夺什么,可就是这样一个高不可攀的女子,如今在她身旁,遭受了莫大的屈辱,需得拽住她的手才能度过漫漫长夜。

她忽而觉得曾经的种种境遇,似乎没那么差了。

漫漫长夜里,两道依偎的身影投射在脚下,伴着莹莹月光,长夜也好似不是长夜了。

只王云仙是男子,通晓男子的毛病,比她们想得更深一些。这一晚闹得动静不小,不少人都知道徐鹞和徐大仁共处一室数个时辰,便是湖田窑的窑工,回到自家里,难保不对婆娘们啰嗦几句,怎可能没有风言风语?

果不其然,没有多久周雅就得了信儿,从祁门赶来。

他贪图湖田窑的风光,不甘就此罢手,可也不能贸然被戴一顶绿帽,是以随身带了一名老嬷嬷前来。据传这名老嬷嬷曾在宫里当过差,专给贵人验身,眼睛毒辣,瞧一眼就能断定是不是处子。

得她检验过的必不作假。

周雅以婚事要挟,阿鹞不堪受辱,叫人将周雅赶了出去,当夜发起高烧。数日间,整个人憔悴了一圈。

梁佩秋也跟着气恼,恼到恨不能将周雅打一顿。王云仙一听,随即招呼几个小厮出了门。

是夜,乌衣巷中突然被人用麻袋兜头罩住的周雅,狠狠挨了一顿揍,整个人鼻青脸肿,没一处完好。他估摸着是徐鹞派人干的,气不打一处来,可在他人地盘哪敢嚣张?是以,天一亮就灰溜溜地出城,回了祁门。

阿鹞一口浊气吐露出来,身子才逐渐转好。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如今横亘在他们眼前的,仍旧是徐忠和王瑜二选其一的难题。

安十九给的时间不多,梁佩秋也不敢耽误,每一日都在寻求法子。偌大景德,原先都是排着队求她赏脸包青的人,而今一个个不是生病告假,就是远游外出,总之各有各的缘由,各有各的苦衷。

梁佩秋知道他们的不易,自古以来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她不怪任何人,也怪不到任何人。

眼看日子临期,就在安十九又一次派人来请时,梁佩秋得到一个转机。

而这个转机并不是一个好的转机。

事实上,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一个转机——王瑜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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