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少女，司辰和洛之柔同时歪了歪头。
他们都认出了眼前之人，她可不正是当初那慈祥老妪的孙女吗。
当时也正是她们祖孙两人经营着这小摊。
既见故人，司辰和洛之柔都是和善一笑，司辰问道：
“你家长辈今日没有出摊吗？”
听到司辰的话，少女微微一愣，紧接着便仔细的打量起面前之人。
许久后，她试探性的问道：“二位是奶奶曾经的客人吗？”
司辰点头：“自然，不知你可还记得我们吗？”
少女轻咬手指，歪头想了许久，最后也只能泄气的摇了摇头。
“客官恕我脑子愚笨，实在有些想不起来了，毕竟如今距离奶奶去世，已经五年了，再加上从前每日客人繁多......”
听到少女的话，司辰和洛之柔的眸光都是微微一动。
两人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遗憾之色。
片刻之后，司辰朝着少女问道：“今天生意不是很好嘛？”
少女沮丧的点头：“何止是今日呀，自从奶奶去世后，生意就没有好起来过，谁叫我没能继承奶奶三成的功力......”
说到了这里，少女连忙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抬起头慌乱的飞快摆手。
“不不不，两位客官别误会，虽然我占卜的手法不如奶奶，但我算的也很准的......你们就算上一卦吧，不然我这个月要没钱交摊位费了......”
少女越说越沮丧，最后语气中已经带上了恳求的语气。
在卜卦这一行，人们向来都遵循一个准则，那就是年纪越大的自然手段越高明。
像少女一般初出茅庐的小辈自然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
久而久之，来卜卦的人自然越来越少，而少女的收入自然也就越低。
看着面前少女的模样，司辰看向洛之柔，洛之柔则是朝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司辰抬手揉了揉少女的头，笑着安慰道：
“不用担心，既然我们来了，自然是要占卜一卦的。而且若是你算得准的话，我可是有重赏的。”
少女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眸含星光的看着司辰两人：
“客官没有说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司辰给了少女一个坚定的眼神。
得到司辰的回答，少女满脸振奋的在小摊之前坐好，同时拿出了奶奶留给她的龟甲、卦盘等等一系列的占卜道具。
等到将东西都准备好之后，少女一脸认真的看向司辰和洛之柔。
“不知二位客官想占卜些什么？”
“嗯......”
司辰先是略微思索，随后轻声说道：
“便帮我占卜下我未来的运势吧。”
听到司辰的话，洛之柔身体微微一晃，衣袖之下的双手也在不知不觉间握紧了。
看着身前男子脸上的笑容，她的内心却突然一痛。
尽管司辰不说，可她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司辰身上所背负的巨大压力。
那是足以影响到此方天地的巨大压力！
或许换任何人来，都早已经被这份压力压到崩溃了，可她的相公却始终用笑脸面对身旁之人。
“未来的运势吗？”
得到司辰的回答，少女脸上浮现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放心吧客官，这可是我最擅长的领域，即便是比起奶奶也相差不多的。”
司辰点了点头：
“开始吧。”
少女没有再多说什么，来到她熟悉的领域时，她的神情也变得很认真。
卦图被铺开，她向司辰询问了生辰八字，手中龟甲与兽骨开始轻轻摇晃。
片刻后，她将龟甲与兽骨投掷到了卦图之上，并且开始施展占卜之力尝试勾连天机。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少女此次占卜的时间很长，表情也始终都无比严肃。
在这个过程中，司辰和洛之柔则是静静等待着，并没有不耐也没有催促。
其实他们完全能够想象到结果。
无非就是一些未来一帆风顺的祝福语罢了，毕竟这市井之中的占卜小摊，又怎么可能做出收人钱财坏人兴致的事情呢。
但两人还是耐心等待着，对于故人的后辈，他们会给予充分的耐心。
“咔！咔！”
忽然，阵阵碎裂声响起，司辰和洛之柔同时看向了少女。
他们知道，结果已经出来了。
可是，也就在司辰准备听少女说完祝福语，并且给予她一生享用不尽的财富时，他却看到了少女那变得无比苍白的脸以及眼中的无限惊惧。
司辰和洛之柔同时皱眉，但司辰依旧开玩笑似的问道：
“怎么样，结果如何？我未来会不会一帆风顺？”
“客......客官......”
看着面前好似仙神降世一般的和善男子，少女的表情无比复杂，她更不知该如何开口向司辰诉说自己占卜的结果。
因为她很清楚，哪怕就是她不收钱，别人在听到这结果的时候恐怕都会直接暴怒。
她甚至在想，自己要不要违背奶奶的叮嘱，向客人撒谎。
在经过了一番心理斗争之后，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客官...卦象显示，您的未来是一片血色的炼狱...您会...您会去往生死界限的边缘...您会...失去一切...”
说到最后，少女已经深深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司辰的眼睛。
她甚至已经能够预想到司辰下一秒就会掀翻她的摊位，然后将她臭骂一顿。
但她等待了许久许久也没有听到自己想象中的动静，这让她有些疑惑。
偷偷睁开眼睛，她一点点抬起头朝着前方看去。
当她看清面前的情况时，她直接愣住了。
在她的前方，白衣女子双手紧握，紧咬下唇，身体不受控制的颤动着，显然，女子的情绪波动极大。
可反观此次占卜的主人公，他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甚至就连脸上的神情都始终如一。
平淡且温柔。
巨大的疑惑让少女满脑子问号，最终尝试问道：
“客官......您不生气......？”
司辰看着面前的少女，再感受着身后洛之柔的情绪波动，他却是洒脱一笑：
“多谢你为我占卜。”
一边说着，他的手中还多出了一块金色的令牌。
为那令牌中注入一道神念，司辰随即对少女说道：
“拿着它，未来若是你不想再过这种生活，或者你有要寻仙问道的想法时，可以前往大荒天庭，并对他们出示这块令牌。”
“大荒......天庭？”
少女猛地一怔。
端详着手中令牌，她只感觉其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极为磅礴的力量。
飞快抬起头，她想要向司辰询问，可当她看向前方时，却早已经没有了那对男女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