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知道自己的运气一向很差,但差到这种地步,已经是可以让人无奈的笑一声的程度。
不过我还是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第七仓库的情况看起来和之前几个仓库差不多,依旧是几个大钢罐杵在那里。
不同的是,这些钢罐都像被融化的蜡烛一样残破不堪。
扫视几眼,我很快锁定了这次的目标——【脓液】。
它就蹲在一个角落附近,身材娇小,背影看上去就像个五六岁的小孩儿。
当然,除了不带脑子看的末日爽文外,应该没啥人会觉得这种鬼泣森森的地方会出现一个小孩儿…吧?
抽出短刀,我直接大踏步走过去。
而【脓液】则像是个反应迟钝的家伙一般,甚至没来得及扭过头来。
短刀轻轻一捅,就像热刀切牛油一般直接把捅进【脓液】体内。
嗯?
我记得胡彪可是说过,这家伙的强度很高的啊,就这?
我当然知道自己很强,但胡彪同样也是一位资深队长,不可能用错的这么离谱的情报糊弄我。
有诈!
就在这个想法升起一瞬间,那个被我捅了一刀的【脓液】也开始逐渐融化,散发出阵阵腥臭。
几乎就是眨眼间的功夫,这个“小孩儿”就彻底化作一滩粘稠的白色汁液。
与此同时,我的胸口也开始有一股瘙痒感,仿佛有什么人在挠抓我的心口。
嗯?
低头看去,却发现原本还是泛红的脓包,此时已经完全发白,看起来随时都要爆开。
等等!怎么发展的这么快?!
就在此时,我感觉那个脓包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很快,看着那频繁闪烁的黑影,我很确定里面真的有东西!
我此时已经点着油灯,但显然,油灯强大的修复能力对此似乎无效。
为什么?
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将目光死死锁定在胸口,那频繁出现的黑影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正在以一种极有节奏地频率在闪烁。
它似乎想和我交流?我不确定,而且也没兴趣。
很快,我心中便有了主意。
当那脓包内的黑影再一次闪烁时,我直接发动早已备好的蛛丝,狠狠刺入脓包!
玛德,挑破脓包会死?老子今天就看看,你怎么让这具灵异身体去死!
那脓包内的黑影似乎也没料到我会这么做,而蛛丝的触感也让我意识到,这黑影绝对是个诡异!
而与此同时,我的胸口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地绞痛,仿佛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捏住一般。
“艹!”下意识地爆了句粗口,这股剧痛直接让我单膝跪地。
不对劲!一般身体上的伤痛根本没有这么大劲头!
是某种灵异能力!
心中念头在电光火石间转了一圈,我干脆直接把手伸进这个碗口大的脓包里,看看里面到底是啥。
但很快我就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太深了!
一个人前胸后背之间的厚度也就二三十厘米,但我已经把自己的一只胳膊伸进去一半,却依旧也没摸到底!
这不是简单的瘟疫,不,应该说这压根不是传统概念里的瘟疫!
直到此刻,我才终于意识到这玩意儿有多不寻常。
但越是如此,我越得尽快解决这家伙,不能任由它在我身上留下这种类似诅咒一样的东西。
粘稠腥臭的脓液,随着我胳膊的探索,不断从已经破裂的脓包里被挤出来,我强忍着恶心一番摸索之下,终于摸到了一个肉乎乎的玩意儿。
抓到了!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现在也顾不得这些,我直接用力一拽,便把这东西从胸口的脓包处拉出来。
我看着这个裹满脓液的肉球,心中疑惑,这特么到底是啥?
一股股脓液从我胸口涌出,我都不知道这些玩意儿怎么这么多,而且目前来看,这东西似乎无穷无尽?
而油灯从一开始就开着,但也不见去修复胸口那个破裂脓包。
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我皱着眉看向四周,随即便开始寻找起来。
很快,这个足球场大小的仓库便被我搜索完毕,这里除了已经破损的钢罐,再无其他。
与此同时,那些脓液也在接连不断地从破裂脓包处流出来,随着我的行动更是撒的整个仓库都是。
闻着越来越刺鼻地腥臭味,我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我直接关掉油灯,将油桶直接扔掉,再把插在肺里的管子也拔了出来。
随着油灯关闭,那脓液涌出的速度便肉眼可见地减慢。
我看着沾满全身的恶心脓液,心中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想应该没错。
那个名为【脓液】的诡异,释放的不应该是一种瘟疫,确切的说,应该是灵异诅咒的一种。
我感受着越来越轻的身体,开始耐心等待。
普通人一旦中了【脓液】的诅咒,看起来就像得病一样,其实这应该只是某种外在和瘟疫相似的东西罢了。
它诅咒的真正核心,恐怕是“共生”。
没错,我身上这个脓包是【脓液】的诅咒,同时也依然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刚才之所以一直流脓,不是因为油灯没起作用——恰恰相反,正是油灯将这个脓包视作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所以才在不断地修复下让玩意儿一直在涌出脓液!
而之所以要发展三到七天的脓包为什么这么快就成熟,如果用这个思路的话也能说得通——因为油灯的红光,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直起到“催熟”的作用。
当然,大致搞明白了原理,并不意味着我就能解决这玩意儿。
接下来要如何行动,终究还得看看停止点亮油灯后,到底会发生什么。
我可记得胡彪曾经说过,一旦脓包破裂,【脓液】就会出现,而感染者也会死。
可我现在并没有死,【脓液】也没有出现。
想到这里,我又低头看了眼刚才从创口那摸出来的肉团。
在把水桶卸下前,我用了一点水把这个肉团给冲洗了一下,在把上面的脓液冲掉之后,我也看清了玩意儿到底是个啥——那是一个粉嫩的,尚未发育完全地婴儿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