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的拐杖在黑色晶体旁顿了三下,杖头的枣木纹路突然亮起,像贴在晶体上的封印。“是‘菌核’。”他蹲下身,指尖悬在晶体上方三厘米处,能感觉到下面传来微弱的搏动,“噬灵菌的本体没死透,只是缩成了核心,像冬眠的蛇。”
林小满正用急救包给李阳止血,绷带刚缠到胳膊,就被他无意识地攥紧——李阳的眉头拧成疙瘩,嘴里反复念叨着“飞船”“纹路”“还有三天”。她抬头看向周伯,声音发颤:“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刚才说还有一艘飞船……”
“是玉简的记忆。”周伯的手指抚过晶体表面,那里的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草木心经不仅是功法,还是本宇宙日志,记载着噬灵菌在各个星系的肆虐。刚才李阳打碎核心时,不小心触发了里面的星图记录。”他从怀里掏出个铜盒子,打开后里面铺着暗红色的绒布,“把菌核放进去,这是用镇魂木心做的封印盒,能暂时锁住它的活性。”
陈默带着队员走进来,靴底踩在未干的绿色液体上,发出黏腻的声响。“博物馆的孢子浓度已经降到安全值,但……”他指着展厅角落的通风口,金属格栅上缠着几缕银丝,“发现了这个,检测后确认是噬灵菌和蜘蛛丝的结合体,韧性是普通蛛丝的十倍,还带着腐蚀性。”
周伯的脸色沉得像要滴出水:“是‘织网者’。看来另一艘飞船上的噬灵菌,已经和地球生物完成了二次融合。”他将封印盒交给陈默,“你们带菌核回通玄司地下实验室,用液氮冻起来,记住要埋在镇魂木的根系网络里,那里的净化波能压制它的复苏。”
林小满已经把李阳扶到椅子上,他还在昏睡,但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椅面木纹,像在绘制什么图案。林小满低头一看,椅面上竟渗出淡绿色的汁液,勾勒出艘船的轮廓,船身纹路与菌核如出一辙。“他在画那艘飞船。”她掏出手机拍下图案,“周伯,这船看起来像……生物造物?”
“本来就是。”周伯的声音透着疲惫,“噬灵菌能改造任何有机物,把陨石改造成外壳,把生物改造成飞船,对它们来说再简单不过。”他看向窗外,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天亮后我带你们去个地方,或许能弄明白它们为什么非要盯着地球。”
李阳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钟楼广场的临时帐篷里,镇魂木的影子透过帐篷布投在地上,像张金色的网。林小满趴在床边打盹,平板电脑还亮着,屏幕上是镇魂木的三维根系图,城西方向有片新的金色区域正在蔓延——那是昨晚净化博物馆后,根系自然延伸的结果。
他轻轻起身,指尖刚触到帐篷帘,就被外面的景象惊住:广场周围的树木都朝着镇魂木倾斜,像在朝拜君王;老槐树的枝桠间缠着无数蒲公英绒毛,每根绒毛都带着金色光点,随着晨风往城市各处飘去;而镇魂木本身,已经长到七米高,枝头的花苞半开半合,露出里面金色的花蕊,正随着朝阳的升起微微颤动。
“醒了?”周伯坐在老槐树下,手里转着个竹制茶杯,“刚让陈默送了早餐,在那边的保温箱里。”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蓝色箱子,“博物馆的菌核暂时稳住了,但通玄司的实验室检测到,它在吸收液氮的冷能,好像在积蓄力量。”
李阳拿起块三明治,咬了两口突然停住——嘴里尝到的不只是面包的麦香,还有淡淡的草木清香,顺着喉咙往下滑时,丹田处竟泛起暖意。“是镇魂木的能量?”
“老槐树偷偷往面包上撒了点汁液。”周伯笑了,“这孩子跟你亲,知道你透支得厉害。”他放下茶杯,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地图...
破界藤的藤蔓在脚下延伸出三条岔路,黑色的藤条上鼓起细密的芽苞,像在标注危险等级。李阳选了中间那条——芽苞最密集的方向,指尖抚过藤条时,能“听”到它们传递的警告:前方三公里处,有“会移动的菌核”。
“是实验室跑掉的那枚。”林小满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通玄司的追踪器显示,它正往天文台的方向滚,速度越来越快,沿途的植物都被它吸干了能量,变成灰黑色的枯枝。”
李阳踩着藤蔓加速前进,路过一片苗圃时,无数幼苗突然从土里钻出,用嫩绿的叶片指向左侧的小巷。他拐进去,看见墙根处的苔藓正冒着白烟——菌核刚从这里经过,留下道深绿色的轨迹,轨迹上的水泥地都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小孔。
“它在吸收金属能量。”李阳蹲下身,指尖沾了点轨迹上的黏液,放在鼻尖轻嗅——除了噬灵菌特有的甜腻味,还有股铁锈的腥气,“通玄司实验室的液氮罐是合金做的,它把罐子消化了,现在在啃食城市的钢筋管道。”
耳机里突然传来周伯的咳嗽声:“那不是普通的移动,是‘吞噬移动’。菌核在滚动时会分泌强酸,溶解沿途的一切有机物和金属,把能量转化成动力。照这速度,天黑前就能爬到天文台。”
“天文台有什么?”李阳追问,同时召来爬山虎覆盖住苔藓的白烟——那些烟雾里藏着休眠孢子,被藤蔓裹住后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是‘地脉节点’。”周伯的声音透着凝重,“三十年前天文台扩建时,打地基挖出过条地下河,河里的水带着强能量场,能让噬灵菌的孢子瞬间激活。菌核去那里,是想借助地脉水加速复苏。”
穿过小巷就是环城公路,车流在眼前飞驰。李阳站在路边,看着破界藤的藤蔓突然扎进柏油路面,在地下织成网——它们在感知菌核的位置。几分钟后,藤蔓猛地向上凸起,在路面上顶出个绿色的箭头,指向东北方的高架桥。
“它上了桥。”李阳立刻朝着高架桥跑去,途经的绿化带突然喷出无数水珠,在他身前汇成道水幕——那是附近的喷灌系统被植物唤醒,在给他清洗身上的孢子残留。
刚爬上高架桥的引桥,就看见远处的车流突然停滞,司机们纷纷弃车逃跑。李阳加快脚步,转过弯后终于看清——菌核像颗黑色的橄榄球,正顺着桥面的缝隙滚动,所过之处,护栏的钢筋被溶解成红色的铁水,滴落在路面上冒出白烟。更可怕的是,溶解后的铁水没有冷却,反而顺着缝隙往地下钻,像在给菌核铺设能量管道。
“它在给自己铺路。”李阳的心脏沉了下去,“那些铁水会顺着管道流到天文台,变成滋养它的养料。”他从兜里掏出破界藤的种子,往菌核前方撒了一把——黑色藤蔓瞬间破土而出,在桥面织成道密不透风的网,试图拦住菌核的去路。
菌核撞上藤网的瞬间,突然炸开层绿色的气浪,气浪中的强酸让藤蔓迅速枯萎。但破界藤的再生能力远超预期,枯萎的地方立刻冒出新的芽,像潮水般反复扑向菌核,硬生生把它的速度拖慢了一半。
“拖住它!”周伯的声音突然拔高,“陈默带了通玄司的‘净化车队’过来,车上装着镇魂木的汁液提炼剂,能暂时凝固菌核的外壳!”
李阳抬头望去,远处的车流中冲出三辆绿色卡车,车身上印着通玄司的徽章,车顶的喷头正喷出金色的雾——那是稀释后的镇魂木汁液,落在桥面上,让溶解的铁水瞬间凝固成块。
“往左边引!”陈默的吼声从扩音器里传来,“我们在左侧匝道设了陷阱,用破界藤和净化剂做了双层网!”
李阳立刻会意,召来无数藤蔓缠住菌核的右侧,硬生生把它的轨迹往左边掰。菌核似乎察觉到危险,突然停止滚动,外壳裂开道缝,喷出数十条白色的菌丝,像鞭子般抽向李阳——那些菌丝上沾着滚烫的铁水,在空中拉出红色的弧线。
他迅速翻身跃过护栏,落在桥体的检修通道上。菌丝抽在刚才站立的位置,桥面瞬间被腐蚀出个大洞,钢筋外露的断口还在冒着热气。李阳刚站稳,就看见破界藤的藤蔓突然从检修通道的缝隙里钻出,在他脚边织成个平台——它们在给提供新的攻击角度。
“就是现在!”李阳踩着藤蔓平台跃起,将最后一把破界藤种子撒向菌核的裂缝。黑色藤蔓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钻进裂缝,在菌核内部炸开,发出沉闷的爆裂声。
菌核剧烈地颤抖起来,外壳的黑色渐渐变浅,露出里面灰白色的本体。它试图再次喷出菌丝,但破界藤在内部死死纠缠,让它的能量无法集中。这时,净化车队的金色雾团恰好笼罩过来,菌核的外壳迅速凝固,像被裹上了层金色的石膏,彻底停止了移动。
陈默带着队员冲过来,用特制的合金链将菌核捆住,链环上刻着镇魂木的纹路,接触到菌核时发出淡淡的金光。“李哥,检测到它的能量波动在下降,但……”他指着凝固的外壳,那里正渗出细密的绿色水珠,“好像在溶解净化剂,估计撑不了三小时。”
李阳低头看向检修通道的缝隙,破界藤的藤蔓还在往下钻,根须末端泛着红光——它们在追踪那些流进地下的铁水。“这些铁水流向哪里?”
“是城市的地下综合管廊。”陈默调出手机里的管廊地图,“沿着这条线路走,刚好能通到天文台的地下河。”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周伯让我给你这个。”从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陶俑,俑身上刻着和草木心经相同的符号,“说是‘镇脉俑’,埋在地下河的源头,能暂时锁住地脉水的能量。”
李阳接过陶俑,入手冰凉,俑腹是空的,里面塞着片干枯的竹叶——是老槐树的叶子,还带着淡淡的清香。他刚要说话,耳机里突然传来林小满的尖叫:“李哥!镇魂木的根系在天文台方向出现大面积枯萎!好像有东西在地下啃食它们!”
周伯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是‘菌根’!另一艘飞船上的噬灵菌已经着陆了,它们没选择地面攻击,而是直接钻进了地下,顺着地脉网络啃食镇魂木的根系!”
李阳猛地看向天文台的方向,高架桥尽头的天空已经变成灰绿色,像被蒙上了层脏玻璃。破界藤的藤蔓突然剧烈抽搐,根须末端的红光迅速变暗——那些追踪铁水的藤蔓,正在被某种东西吞噬。
“它们在抢能量。”李阳的声音发寒,“噬灵菌知道镇魂木是最大的威胁,想先毁掉它的根基。陈默,这里交给你,我去地下管廊。”
“地下太危险了!”陈默拉住他,“管廊里全是燃气和电缆,一旦爆炸……”
“没时间了。”李阳挣脱他的手,指了指凝固的菌核,“三小时后它会破封,到时候地面和地下同时发难,我们根本挡不住。”他转身跳进检修通道的缝隙,“告诉周伯,我会带着镇脉俑去地下河源头,让他盯紧镇魂木,别让它为了保护根系耗尽能量。”
检修通道狭窄而黑暗,只有破界藤的藤蔓散发着微弱的红光,照亮前方的路。李阳踩着藤蔓往前爬,能清晰地“听”到周围的管道在震动——那是菌根啃食金属的声音,像无数只老鼠在磨牙。
爬了大约半小时,前方突然出现微弱的绿光。李阳放慢速度,贴着管壁往前挪,转过弯后,倒吸一口冷气:管廊的主干道里,爬满了银白色的菌根,它们像无数条发光的蛔虫,缠绕在燃气管道上,正用针尖般的吸嘴刺破管壁,吸食里面的天然气。更可怕的是,菌根的间隙里,漂浮着无数透明的孢子囊,每个囊里都裹着只微型织网者,正煽动着半透明的翅膀。
“是‘先遣队’。”李阳握紧镇脉俑,指尖在管壁上划出纹路——管道外的土壤里突然钻出无数荆棘,像钢针般扎进菌根,绿色的汁液喷涌而出,在管壁上汇成小溪。
菌根被刺痛,纷纷转向李阳,吸嘴张开,喷出带着硫磺味的气体。他迅速躲到一根承重柱后,气体落在刚才站立的位置,管壁瞬间被腐蚀出个大洞,露出外面漆黑的土壤。
“它们在消化燃气。”李阳的后背渗出冷汗,“天然气的主要成分是甲烷,是高效能量源,这些菌根在给自己的孢子囊充能。”他从兜里掏出镇魂木的花粉,撒向漂浮的孢子囊——金色粉末接触到囊壁,立刻燃起蓝色的火焰,微型织网者在火中发出细微的爆鸣。
趁着菌根被火焰吸引的瞬间,李阳贴着管壁往前冲,破界藤的藤蔓在他身后织成盾,挡住喷射而来的气体。管廊的尽头有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把手上缠着圈菌根,正在缓慢地腐蚀门锁。
“快到地下河了。”李阳能听见门后传来潺潺的水声,还夹杂着某种低频的震动——是地脉水特有的能量波动。他掏出老槐树的枯叶,塞进镇脉俑的腹部,然后将陶俑贴在门把手上。
枯叶接触到菌根的瞬间,突然爆发出绿色的光,像枚微型炸弹,将菌根炸成无数细小的碎片。李阳趁机拉开铁门,一股带着腥味的冷风扑面而来——门后是条狭窄的隧道,隧道尽头泛着蓝色的光,那是地下河的水面反射的。
他刚走进隧道,就听见身后传来剧烈的震动。回头一看,管廊里的菌根正在疯狂生长,像潮水般朝着隧道涌来,被花粉点燃的地方迅速愈合,根本杀不尽。
“是地脉水的吸引力。”李阳立刻往隧道深处跑,“它们感应到能量源,已经疯了。”隧道的墙壁上渗出细密的水珠,水珠里映出他的影子,影子的肩膀上,竟趴着只微型织网者,正用吸嘴刺破他的衣服。
李阳猛地甩掉它,反手召来片带锯齿的草叶,将其劈成两半。绿色的汁液溅在墙壁上,立刻腐蚀出个小坑。他这才发现,隧道的墙壁上布满了细小的孔洞,每个孔洞里都藏着只织网者,正睁着复眼盯着他,像无数颗绿色的星星。
“是陷阱。”他心里一沉,这些织网者显然在等他自投罗网。隧道的尽头传来越来越清晰的水声,蓝色的光芒也越来越亮,甚至能看到水面上漂浮的绿色水藻——那些水藻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根须扎进河底的淤泥里,拉出长长的白色菌丝。
李阳突然停下脚步,指尖在空气中划出复杂的符号。隧道两侧的土壤里,突然钻出无数柳条,像鞭子般抽打墙壁,将藏在孔洞里的织网者全部卷出来,扔进身后追赶的菌根潮里。“让你们内讧。”他冷笑一声,转身冲进蓝色的光芒里。
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个巨大的地下溶洞,中央是片碧绿的地下河,水面上漂浮着无数发光的水藻,河底的淤泥里,伸出密密麻麻的菌根,像在给河水“下毒”。溶洞的顶端有个天然的裂缝,月光从裂缝中洒下来,照在河中央的块巨石上——那是地脉水的源头,正冒着汩汩的水泡,水泡破裂时会释放出淡蓝色的能量光。
“就是这里。”李阳深吸一口气,踩着突然从水面冒出的荷叶,朝着巨石走去。荷叶接触到水面的绿色水藻,立刻分泌出金色的净化波,将水藻烧成灰烬。
离巨石还有三米远时,河底的淤泥突然炸开,无数条菌根像毒蛇般窜出水面,朝着李阳扑来。他迅速召来破界藤缠住菌根,同时将镇脉俑扔向巨石——陶俑在空中划过道弧线,刚好落在巨石顶端的水泡眼上。
镇脉俑接触到水泡的瞬间,突然裂开,里面的老槐树叶化作道绿色的光,顺着水泡眼钻进巨石内部。整个溶洞剧烈地摇晃起来,地下河的水面突然下降,绿色的水藻纷纷枯萎,河底的菌根失去能量源,变得像烂绳子般瘫软下去。
“成了!”李阳刚松了口气,就听见溶洞顶端传来碎裂声。抬头一看,裂缝处的岩石正在剥落,无数只织网者从裂缝中钻进来,像片绿色的乌云,朝着水面俯冲——它们的目标是巨石顶端的镇脉俑残骸。
李阳立刻召来藤蔓护住巨石,但织网者的数量太多,藤蔓很快就被蛛网覆盖,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他咬了咬牙,掏出周伯给的唤木铃,用力摇晃起来。
“叮——”
清脆的铃声在溶洞里回荡,地下河的水面突然掀起巨浪,无数带着金色净化波的水柱冲天而起,将织网者的乌云冲得七零八落。河底的淤泥里,钻出无数古老的水草,它们的叶片上还带着化石般的纹路,显然是被铃声唤醒的史前植物。
“是地脉水孕育的原住民。”李阳看着水草将织网者缠住,心里涌起股暖流。这些沉睡了亿万年的植物,在危机时刻选择了守护家园。
就在这时,溶洞的入口传来陈默的喊声:“李哥!菌核破封了!它没往天文台来,反而钻进了地下管廊,正在往溶洞这边冲!”
李阳的目光落在溶洞入口,那里的黑暗中,隐约有绿色的光点在靠近,伴随着金属被溶解的滋滋声。他握紧手里的草木心经,玉简上的星图再次浮现,地球红点的倒计时变成了47小时12分。
水面上的水柱还在喷发,古老的水草还在绞杀织网者,但李阳知道,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
菌核选择在地下河与另一艘飞船的噬灵菌汇合,显然是想借助地脉水的能量,完成最后的复苏。而他,必须在这里拦住它们,哪怕要付出再大的代价。
月光从溶洞顶端的裂缝洒下来,照在李阳沾满泥浆的脸上,映出双燃烧着决心的眼睛。他转身看向河中央的巨石,那里的水泡已经重新开始冒起,只是颜色变成了金色——镇脉俑虽然碎裂,但老槐树的能量已经与地脉水融合,暂时守住了这处节点。
“还有两天。”李阳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又像是在对那些古老的水草,“我们能守住。”
溶洞入口的绿色光点越来越近,溶解金属的滋滋声也越来越清晰。李阳深吸一口气,召来破界藤和镇魂木的藤蔓,在入口处织成道双层屏障,金色与黑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像道生与死的界限。
战斗的号角,在地下河的涛声中,再次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