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镠拱手说道:“小先生过誉了,孤实在当不起你这般夸赞。”
被任小天这么一说,钱镠好像感觉自己都能比肩汉文帝刘恒和唐太宗李世民了。
任小天微笑道:“海龙王太谦虚了。”
随即任小天话锋一转说道:“不知海龙王下一步如何打算?”
突如其来的转折让钱镠有些猝不及防:“啊?”
任小天解释道:“就是已经提前知晓历史的情况下,海龙王准备如何做呢?”
钱镠抱了抱拳:“说来惭愧,孤早年也是从底层出身,竟然会忘了苛捐杂税对百姓的负担。
不过既然孤已经提前知晓,那回去之后定然要取消苛捐杂税。”
任小天点了点头。
这的确是钱镠的过错之一。
若是他肯改正的话,那再好不过了。
于是他继续追问道:“其他的呢?”
“其他的?还有什么?
请小先生明示。”
钱镠这会也不敢再小瞧任小天这个年轻人了。
说话间都多了几分尊敬之意。
任小天轻笑一声:“我的意思是你是想继续偏安一隅,还是想要走出吴越争霸天下?”
钱镠内心震动:“小先生这是何意?”
任小天耸耸肩:“就是明面上的意思。
如果海龙王想要争霸天下的话,那我倒是可以帮衬一二。”
钱镠不解道:“小先生如何能帮孤?”
朱厚照听的有些不耐烦:“先生说帮就是能帮。
你就说你是怎么想的便是。”
钱镠有些为难:“这个......”
任小天微微蹙眉:“海龙王为何如此纠结?”
钱镠正色道:“兹事体大,孤一时间也无法决断。
不若小先生给孤一些时日认真考量如何?”
对此任小天自然不会勉强。
他本来也只是询问一下钱镠的意见而已。
若是当事人不愿意,他也不便强求。
毕竟每个人志向不同。
赵祯颔首:“不打仗也挺好,起码吴越国的百姓不用遭受战争的苦难。”
赵煦对此有不同的看法:“仁宗皇帝,这天下乱世总归是要结束统一的。
即便钱王不出手,那也会有其他人出手。
既然天下要统一,那为何不能是钱王?”
整个大宋时期赵氏对钱氏都很看重。
要是任小天真愿意帮助钱镠,那赵煦绝对支持。
当年吴越钱氏纳土归宋,如今大宋还以援手也未尝不可。
钱镠摇了摇头:“容孤再想想吧。”
或许也是他上了年纪,对争霸之事看的没有那么重了。
任小天不置可否的说道:“我不强求,你自己思考便是。
不过若是海龙王想要做皇帝,我倒是也能帮你想想办法。”
钱镠瞪大了眼睛:“小先生连这都能做到?”
朱厚照哈哈笑道:“这有何难?”
钱镠刚想追问,任小天摆摆手道:“那些事情之后再说吧。
海龙王还是先想好我之前的问题。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改革赋税才是。
如果海龙王不嫌弃的话,我这边也有办法帮你出改革的方案。”
钱镠这下更觉得任小天深不可测了。
要知道赋税向来都是历朝历代的朝廷最为头疼之事。
收多了百姓容易暴动,收少了又容易让国库空虚。
更别说负责收税的官员上下克扣,中饱私囊了。
其实任小天说的改革赋税的方案也并非是他自己帮钱镠想。
毕竟他这边集中了历朝历代的改革大拿以及赋税人才。
整理出一份吴越国赋税改革方案,还不是手拿把掐?
任小天看到钱镠震惊的表情便知道他误会了。
可任小天也没跟他解释。
等到时候他见了那些大拿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任兄,忙着呢?”
这时杨广突然走进了院子,向任小天打招呼道。
任小天抬头看了一眼:“广兄来了?随便坐吧,等我一会再招呼你。”
杨广摆摆手:“无妨,任兄尽管忙,朕自便。”
对于钱镠的到来,杨广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只因他眼界过高,不是谁都能让他主动打招呼的。
“小先生,不知这位皇帝是...”
钱镠对杨广的身份倒是好奇的很。
而且他是刚来,想要跟这里的熟客打好关系。
任小天语气平淡道:“哦,他的名字你肯定听说过。
大隋皇帝杨广。”
几个字如同激起了惊涛骇浪。
钱镠倒吸了口凉气:“前隋暴君,炀帝杨广?”
任小天听到这里立马看向杨广。
你说你提名就提名,加那么多title干嘛?
果然杨广一脸怒意的站起了身子:“你说什么?!”
还不等钱镠回话,杨广就撸起了袖子:“莫要以为你上了年纪朕就不敢打你!”
暴君和炀帝是杨广心里的伤疤,也是他最不愿听到的。
如今钱镠猛然提起,他哪里能不生气?
眼瞅杨广就要冲过来,赵匡胤赶忙挡在了钱镠身前。
好歹也是大宋功臣的先祖,他不可能坐视钱镠被打不管不顾。
其实说起来钱镠年轻几岁,杨广还真未必是他对手。
毕竟钱镠也是征战半生的猛将。
可钱镠到底是上了岁数,筋骨上有些撑不住了。
任小天拦住杨广好说歹说把他劝住。
心里也暗暗叹了口气。
杨广这暴脾气的确是需要长时间的改正。
要不然这么容易应激,将来还不定出什么麻烦事呢。
一旁的萧绰几人则是不住的打量着杨广。
没办法,谁让杨广这么出名呢。
就连身为契丹人的他们都忍不住好奇了。
“这是朕昨日的工作总结,任兄你自行查看吧。
朕先去房里休息一会。”
杨广从袖子里拿出几张纸递给了任小天,随后拂袖去往了房间。
“海龙王你别介意,他就这么个脾气。”
待杨广走后,任小天向钱镠拱拱手说道。
“无妨,无妨。”
好在钱镠也知道杨广的名声,因此并没有介意。
任小天点点头:“我能想到的暂时就这么多了,如果海龙王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向我问便是。”
钱镠苦笑一声:“小先生说的够多了,孤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些事情。
一时半会也想不出该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