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贤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淡然一笑,与众人寒暄着步入主厅。
酒过三巡,气氛逐渐热烈,众人谈论的话题,不可避免地绕到了四日后那场举世瞩目的对决上。
仲孙龙小心翼翼地问道:“太保,那曹先生剑术通神,您……真有把握?”他如今身家性命都已系在叶贤身上,自然无比关心。
叶贤尚未回答,一旁的善柔却冷冷开口,声音清脆而坚定:“我夫君天下无敌,即使是我师傅曹秋道,又何足道哉?”
善柔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带着对叶贤盲目的崇拜与绝对的信心。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
李园、韩闯等人是深以为然,他们见识过叶贤更多匪夷所思的手段。
而仲孙龙、解子元等不明底细的人,则觉得这女子口气未免太大,曹秋道可是被誉为当世剑神的存在!
就在这时,一个粗豪的声音在厅外响起:“哪个是叶贤?出来与俺麻承甲过过招!让俺看看你有何本事,敢接曹师的战书!”
话音未落,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虬髯、手持一把厚重阔剑的壮汉大步闯了进来,正是曹秋道门下以勇力着称的弟子麻承甲,他显然是听说了宴会之事,特意前来挑衅,想提前掂量叶贤的斤两。
厅内顿时一片哗然,解子元脸色一变,刚要起身阻拦。
叶贤却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平静地看向如同铁塔般矗立的麻承甲,淡淡道:“你要试我斤两?”
麻承甲被他那平静的目光看得心中一凛,但仗着勇力,梗着脖子道:“不错!你若连我都打不过,趁早去向曹师磕头认输,免得白白送了性命!”
叶贤笑了,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怜悯,他甚至没有取出自己的佩剑“秋水”,只是随手从身旁一名侍从的腰间,抽出了一柄普通的青铜剑。
“我给你一次出手的机会。”叶贤持剑随意而立,全身看似空门大开,毫无防备。
麻承甲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怒吼一声,全身肌肉贲张,阔剑带着呼啸的风声,以开山裂石之势,朝着叶贤当头劈下!这一剑势大力沉,足以将一头壮牛劈成两半!
厅中不少女眷吓得惊呼出声,闭上了眼睛。
然而,面对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叶贤只是手腕微微一抖,手中那柄普通的青铜剑如同拥有了生命般,划出一道玄妙至极的弧线,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点在了麻承甲阔剑力道最薄弱、即将由劈转落的那个“节点”上!
“叮——!”
一声清脆悠扬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麻承甲只觉得一股诡异无比的柔和力道从剑身传来,自己那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仿佛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手腕一麻,那柄沉重的阔剑竟然脱手飞出,“哐当”一声掉落在数尺之外的地板上!
整个玉兰楼,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麻承甲保持着前冲劈砍的姿势,僵在原地,满脸的虬髯都掩盖不住他此刻的愕然与惊恐,他甚至没看清叶贤是如何出剑的,只觉得手一麻,武器就没了!
叶贤随手将青铜剑抛还给那名侍从,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看也没看失魂落魄的麻承甲,重新坐回座位,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对众人淡淡道:“扰了诸位雅兴,继续。”
轻描淡写,举重若轻。
这一刻,再无人敢怀疑善柔方才的话语,所有人看向叶贤的目光,都充满了深深的敬畏,解子元心中的那点怅惘,也被这神乎其技的一剑彻底击碎,只剩下无比的震撼,仲孙玄华瞳孔紧缩,手心满是冷汗,他终于明白,师父此次,怕是遇到了平生仅见的强敌。
叶贤的锋芒,初露一角,已震慑全场。
三日后,齐王寿宴如期而至。
齐王宫,桓公台顶层主殿。
今夜,这里灯火璀璨,笙歌漫舞,齐襄王的寿宴暨欢迎叶太保的国宴正在此举行。
大殿之内,觥筹交错,冠盖云集,齐国的公卿贵族、各国使节济济一堂,气氛热烈而隆重。
叶贤毫无疑问地坐在了最尊贵的客位,与齐襄王并席,其位置甚至隐隐高于两位王子。
各国使臣,无论是秦、赵、楚(李园、龙阳君代表),还是韩、魏,乃至其他小邦,经过玉兰楼一役和叶贤身份的彻底公开,无不对他恭敬有加,纷纷上前敬酒,言辞谦卑。
叶贤泰然受之,言谈举止间,尽显执掌数国权柄的滔天气势,却又不会令人感到咄咄逼人,反而如沐春风,让众多齐国贵族心生折服。
酒至半酣,今晚的重头戏——三大名姬的献艺终于开始。
首先登台的是“柔骨美人”兰宫媛,她穿着一身近乎透明的绯色纱裙,曼妙的胴体在轻纱下若隐若现,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她的舞蹈柔媚入骨,每一个眼神,每一次扭动腰肢,都仿佛带着无形的钩子,能轻易撩动男人内心最深处的欲望,她的目光,如同黏稠的蜜糖,始终缠绕在叶贤身上,充满了诱惑与臣服,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她早已是叶贤的私有禁脔。一舞既罢,满场皆醉,喝彩声如雷。
紧接着是“三绝女”石素芳,她与兰宫媛的艳冶截然不同,身着一袭月白素雅长裙,青丝如瀑,仅以一支玉簪简约挽起,她并未舞蹈,而是端坐台中央,轻抚古琴。
琴音初时清越空灵,如幽谷泉鸣,渐渐转为激昂澎湃,似金戈铁马,最后又归于平和深远,余韵袅袅,她的“绝”在于琴、在于歌、更在于那份清冷出尘的气质,她的目光偶尔与叶贤接触,清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与逐渐升温的情愫,仿佛在询问,又仿佛在期待,琴音落,满堂静默,旋即爆发出更为热烈的掌声,这是对高雅艺术的由衷赞叹。
最后压轴的,自然是“玲珑燕”凤菲,她今日的装扮华贵雍容,一身锦绣宫装,缀满珍珠宝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率领着精心排练的歌舞团,表演的正是叶贤曾参与指导的《仙乐飘飘》。
舞姿灵动如燕,歌喉婉转似莺,更融合了叶贤提出的诸多超越时代的舞台构想,光影交错,如梦似幻,将歌舞艺术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峰,凤菲的目光始终温柔而坚定地落在叶贤身上,那里面蕴含着信任、爱恋与骄傲,仿佛在向世人展示,她才是最能匹配这位传奇男子的女人。
表演结束,桓公台内掌声雷动,经久不息,将宴会的气氛推向了最高潮。
三大名姬,三种截然不同的风姿,却都在今夜将自己的美丽与才华展现得淋漓尽致,更微妙的是,她们的眼神都不约而同地聚焦于一人之身——叶贤。
这无声的宣告,让在场所有男人对叶贤又是羡慕,又是敬畏。
齐襄王看得老怀大慰,连连抚掌,对叶贤笑道:“太保请看,我齐国的歌舞,可还入得眼否?能得三位大家同时献艺,皆是托太保之福啊!”
叶贤微笑举杯:“三位大家技艺超群,名不虚传,叶某能得见如此盛景,亦是幸事,敬大王!敬三位大家!”
宴会在一片和谐热烈的气氛中结束,叶贤无疑成为了今夜最耀眼的明星,其风头甚至盖过了寿星齐襄王。
曲终人散,叶贤回到听松别馆不久,便有婢女来报,石素芳大家前来拜访,说是要感谢凤菲大家和叶太保之前的指点。
叶贤与凤菲相视一笑,心知肚明,两人在客厅接待了石素芳。
此时的石素芳已换下了表演时的华服,穿着一身简单的浅蓝色常服,少了几分舞台上的清冷,多了几分人间烟火的柔美,她先是真诚地向凤菲再次道谢,感谢她那日的十六字真言和叶贤的深刻解说,让她获益匪浅。
凤菲何等聪慧,看出石素芳醉翁之意不在酒,便借口更衣,将空间留给了叶贤和石素芳。
厅内只剩下两人,气氛微微有些静谧,石素芳抬起美眸,直视叶贤,声音依旧悦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太保大人,那日玉兰楼外,素芳言语唐突,还望太保勿怪。”
叶贤看着她,目光深邃:“素芳大家何出此言?当日之言,亦是看重,叶某心中感念。”
石素芳轻咬下唇,似乎下定了决心:“那日之后,素芳辗转反侧,太保之才,之能,之气度,非常人所能及,素芳……素芳倾慕太保,愿……愿追随太保左右,虽为姬妾,亦无怨无悔。”她说完这番话,俏脸已是一片绯红,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叶贤。
叶贤看着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心中亦是一动,石素芳与凤菲的雍容、兰宫媛的妖媚、纪嫣然的空灵、善柔的冷艳皆不相同,她那种清冷中带着执拗、艺术家的纯粹与敏感,别有一番魅力。
叶贤伸出手,轻轻托起石素芳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他的目光温和而具有穿透力:“你可想清楚了?入我之门,此生便再无悔路。”
石素芳迎着他的目光,眼神逐渐变得坚定:“素芳……想清楚了。”
叶贤微微一笑,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叶贤的女人。”
石素芳娇躯一颤,眼中瞬间涌上欣喜与幸福的泪光,软软地倒入叶贤怀中。
至此,名动天下的三大名姬,尽入叶贤彀中,成为他庞大后宫中又一道靓丽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