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侦查人员回来时已是深夜,皇家卫队的士兵们躺在重新分配好的帐篷里,他们积累了不少的疲劳,一个个都睡的比猪还要熟。侦查队的人马来到营前时,昏睡过去的哨兵竟丝毫没有察觉。即便马蹄声在深夜中分外刺耳,也没有一个人起来查看情况。
接见这群侦查人员的苏倒是没有什么困意。在士兵们为重新分配部队而忙的焦头烂额时,他一个人在帐篷里好好地补了一觉。
“为什么回来的这么迟?”
不等那些士兵汇报情况,苏就先行开口问道。那声音中微微带着几分不悦——昨天晚上的营啸,已经让他对这支皇家卫队全无好感了。他派这支部队出去侦查是昨天傍晚的事情,而现在,却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
“巴塞勒斯,我们花了很久才发现敌人驻扎的城堡,”那些士兵们赶忙解释道,“一找到,我们就马上回来报告了,一刻都没耽搁!连觉都没睡!”
“你们花了一天多的时间!”苏的声音大了一些“敌军在湖边打水,说明敌人的大部队就驻扎在附近!有哪个白痴会派士兵去来回要花整整一天的湖边去取水?又有哪个傻瓜会把部队驻扎在离水源那么远的地方?”
苏是真的生气了。这么明显的事情,这群士兵居然还想蒙混过去。结合皇家卫队之前出现的种种状况,他颇为怀疑这支侦查队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去侦查!
可那些士兵却解释道:“巴塞勒斯,我们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们翻遍了周围,也没找到敌人的驻地。我们只好扩大范围,最后才在一个极其偏僻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堡垒。”
“你们的意思是——我们的附近根本没有敌人?”
“没有!巴塞勒斯!真的!您想想,在这个距离内有一座堡垒,那敌人一般也不会去驻扎在堡垒外面吧?”
苏有些将信将疑。如果说那些敌军的士兵是从那座堡垒来这个湖边取水的,那这堡垒设置的地点也离水源太远了。可话又说回来,如果敌人的驻地不是离得那么远,那昨天晚上他们发现打水的人没有回来后,又怎么会毫无动静?
“今天你们就先休息,补充一下精神。”他说道,“明天我会率军亲自去看看,到底是不是有这个堡垒!”
那些士兵退下后,苏掏出地图,在图兹湖的附近横七竖八地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士兵们嘴里说的那座堡垒。
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苏带着休整好了的皇家卫队出发了。在那几个士兵的带领下,他们在穷山峻岭中翻了半天,最后在夜晚来临前,望到了士兵们嘴里所说的那座堡垒。
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堡垒,看规模最多也就能容纳一千来人。它坐落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偏僻山谷中,即没有守住交通要道、也没有占据险要的地形。而且——周围确实看不到有一丁点的水源。
苏轻哼了一声:“天方帝国的白痴,竟然会在这种地方设置一个堡垒,简直是自寻死路。”
于是就有人在一旁小声提醒到:“陛下,这里是卡帕多基亚军区。虽然被天方帝国占据着,但这堡垒应该是我们自己造的。”
苏笑不出来了。
“陛下,”奥索尔凑了过来,“我们是绕过去,还是……?”
“绕什么绕,给我准备攻城锤和云梯!”苏忿忿地说道,“三天之内,把这座可笑的据点给我拔掉!”
幸好,皇家卫队的这群人,至少还懂得怎么制作攻城锤。
堡垒内的敌军也已经发现了苏的部队,在皇家卫队的士兵在为制作攻城锤而砍伐树木的时候,他们瑟瑟发抖地躲在堡垒之内——进出堡垒的路就只有苏来的这么一条,这条路被苏的军队挡住,他们就什么事都干不了了。
这座堡垒的地形,就是这么的难以言喻。
两天之后,皇家卫队士兵们带着制作完成的简易攻城器具,来到了城墙之下。
苏拔出佩剑,大声命令道:“攻城!”
箭雨,从城墙之上洒落。
苏把剑在空中一挥,又下了一个命令:“结龟甲阵!”
士兵们迅速结成阵型。一个又一个龟壳一样的队形龟缩在城墙下方,默默地承受着箭矢的打击。
苏意气风发地把剑一抖:“保持阵型,朝前推进!”
士兵们开始在各自什长的号令下朝前迈步,一步、两步、三步……阵型散了一地。
“怎么回事!”苏暴跳如雷,“连个龟甲阵都结不好吗?”
“陛下,他们前几天才刚刚重组好队伍。”奥索尔在一旁解释道,“现在每个十人队里的士兵都不一定能叫出同队所有人的名字,更不要说互相配合着结龟甲阵了。”
“胡说八道!我们七丘帝国的士兵,就算被打散了编制,剩下的残兵重组起来,也能马上组出一个龟甲阵来继续迎敌!”
“我觉得那可能是禁卫军才能做到的事情。”奥索尔说道,“更何况我们现在的队伍,是两个不同的野战军混编起来的!”
苏恼羞成怒,正欲发作,忽地有人指着前方喊了起来:“快看,敌人停止射箭了!”
“肯定是他们的箭矢用光了!这座堡垒里没有储备足够的箭矢!”苏振奋起来,“抓住机会,猛攻城墙!”
没了箭雨的阻止,皇家卫队的士兵不费吹灰之力就来到了城墙下。几架云梯最先架了起来,士兵们开始如蚂蚁一样向上攀爬。攻城锤比较笨重,稍微晚一些才来到城门前。士兵们拉着牵住锤体的绳子,在整齐的口号声中,将那大锤一下下地朝着城门甩去。
“来一锤——嘿咯!”
“再来一锤——嘿咯!”
“第三锤——嘿……妈呀,快跑!”
这座堡垒的城墙在强度上似乎有那么一点小小的问题,三锤落下,城门没事,旁边的城墙却塌了下来,有跑不及的士兵,直接就被活埋在了塌下来的城墙之下,有几队在攀爬云梯的友军也受到波及,被从云梯上震落了下来。
苏目瞪口呆地看着堡垒上出现的那一道大缺口,这攻城锤三锤下去的威力,比五六架投石机一起砸三天的效果都要好了。
“这座堡垒……是谁造的?”
“……既然是卡帕多基亚军区的堡垒,应该是那个亚历山德罗斯将军经营的吧?”
“亚历山德罗斯!那个混蛋、混蛋、混蛋!”
“陛下,别骂了!城墙已经出现口子了!快下令进攻吧!”
“……”
“快点进攻!”奥索尔在一旁替苏喊道“狠狠地进攻!”
随着皇家卫队的士兵冲入豁口,半天不到,这座堡垒就被攻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