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的起落架在刺耳的摩擦声中触地时，李扬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被震碎了。红色的沙砾像喷泉般溅起，在舷窗上划出细密的划痕。这颗星球的天空是诡异的橙红色，两颗暗淡的卫星挂在半空，像两颗生锈的铁球。
“这就是吉奥诺西斯？”梁小龙捂着撞疼的额头，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红色沙漠，沙丘的轮廓在狂风中不断变幻，像一群匍匐的巨兽，“比火星还荒凉。”
欧比旺的脸色比沙砾还难看。他扶着变形的驾驶舱壁站起来，绿色光剑的剑柄被他攥得发烫：“引擎彻底报废了。刚才迫降时，我好像看到西边有片金属建筑群，或许能找到维修零件。”
三人徒步穿过滚烫的沙漠，沙子没到脚踝，每走一步都像在拉扯千斤重担。吉奥诺西斯的恒星散发着灼人的热浪，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硫磺混合的怪味。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一片巨大的灰色建筑出现在地平线上——那不是自然形成的岩石，而是由无数金属管道和尖塔组成的建筑群，最高的尖塔直插橙红色的天空，顶端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那是什么？”梁小龙眯起眼睛，“看着像个工厂。”
走近了才发现，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工厂。巨大的金属管道像血管一样在建筑表面蔓延，管道里流淌着 molten 金属，泛着橘红色的光；无数根机械臂从建筑内部伸出，在半空中挥舞，将一块块金属板焊接成复杂的结构；地面上，一条宽阔的传送带正缓缓移动，上面整齐地摆放着成千上万个银色的机器人骨架。
“这是……战斗机器人生产工厂。”欧比旺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分离主义者竟然在这里秘密建造了这么大的基地。”
三人小心翼翼地从一个破损的管道口钻了进去，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工厂内部是一个横跨数公里的巨大空间，穹顶高得望不见顶，只有无数盏惨白的照明灯悬挂在空中，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数以万计的机械臂在头顶、墙壁、地面上同时运作，有的在切割金属，火花像瀑布般落下；有的在组装机器人的关节，动作精准得如同外科医生；有的在给成品机器人喷涂银色的漆，喷漆枪喷出的雾气在灯光下形成一道道彩虹。
最令人惊叹的是生产流水线。从传送带的起点到终点，完整地展现了一个战斗机器人的诞生过程：
- 起点处，巨大的金属锭被送入高温熔炉，熔化成液态金属，被注入模具，冷却后形成机器人的躯干和四肢；
- 下一个环节，机械臂将精密的电路芯片植入骨架，这些芯片像昆虫的神经一样遍布机器人全身；
- 再往前，是安装武器系统的区域，有的机器人被装上爆能步枪，有的被装上离子炮，还有的重型机器人背上了火箭发射器；
- 接近终点时，已经组装完成的机器人被激活，它们迈下传送带，在地面上列队站好，等待进一步的调试。
“这规模……至少能日产一万台战斗机器人。”李扬低声说，他粗略估算了一下传送带的速度和每条生产线的数量，“分离主义者的实力，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得多。”
梁小龙走到一个刚下线的机器人面前，这台机器人大约两米高，银色的外壳，头部是一个圆形的传感器，正闪烁着红色的光芒。他伸手想摸一下，机器人突然转动头部，传感器对准了他，发出“嘀嘀”的警告声。
“小心！”欧比旺一把拉开梁小龙，绿色光剑瞬间出鞘，“它们有基础的识别功能。”
那台机器人并没有攻击，只是原地转动了一圈，然后迈着僵硬的步伐加入了队列。看来，没有接到指令的情况下，它们只是执行最基本的程序。
三人沿着传送带边缘小心翼翼地前进，尽量避开巡逻的机械臂和移动的机器人。工厂里充斥着机械运转的轰鸣声、金属碰撞的铿锵声、爆能枪调试的滋滋声，这些声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工业噪音。
“我必须联系元老院。”欧比旺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打开了通讯器。全息投影里，尤达大师的绿色身影闪烁了几下才稳定下来。
“欧比旺，你在哪里，嗯？”尤达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
“吉奥诺西斯，大师。”欧比旺简明扼要地汇报，“这里有一个巨大的战斗机器人生产工厂，规模远超我们的想象。詹戈·费特很可能就在这里，和分离主义者汇合了。”
“分离主义者……杜库伯爵……”尤达的拐杖在地面轻轻敲击，“看来战争，不可避免了，嗯。”他顿了顿，“保持隐蔽，等待支援，欧比旺。”
通讯结束的瞬间，工厂里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警报声。所有的机械臂都停了下来，惨白的照明灯变成了刺眼的红色，广播里传出一个冰冷的电子音：“检测到未授权生命体，启动一级防御程序。”
“糟了！”欧比旺脸色一变，“通讯信号暴露了我们的位置！”
无数扇隐藏在墙壁里的金属门同时打开，成千上万台刚才还在列队的战斗机器人冲了出来，它们的传感器闪烁着红色的光芒，爆能步枪齐刷刷地对准了三人。
“这下麻烦了。”梁小龙活动了一下手腕，体内的念力开始涌动，“扬哥，动手吗？”
李扬看着潮水般涌来的机器人，又看了看欧比旺紧握光剑的样子，突然低声笑了：“别急。你不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吗？”
“有趣？”梁小龙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后面的剧情？”
“想想看，这么大的工厂，肯定不止生产机器人这么简单。”李扬的目光扫过工厂深处那些更高大的金属建筑，“我赌十块原金，他们肯定有个专门处理‘入侵者’的地方，比如……决斗场？”
梁小龙的眼睛瞬间亮了：“有点意思！比起在这里打打杀杀，去决斗场看看热闹好像更带劲。”
“你们在说什么？”欧比旺不解地看着他们，绿色光剑已经亮起，“再不动手，我们就要被打成筛子了！”
“别紧张，欧比旺大师。”李扬按住他的肩膀，念力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却没有发动攻击，只是干扰了机器人传感器的瞄准，“我们‘打不过’这么多机器人，不如‘被抓’进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詹戈和杜库伯爵的踪迹。”
欧比旺更糊涂了：“你们明明有能力……”
“能力是用来解决问题的，不是用来浪费的。”梁小龙一边说，一边故意放慢了动作，让几发爆能束擦着自己的肩膀飞过，“你看，这样多省事。”
战斗机器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它们的传感器锁定了三人，却因为李扬的念力干扰，始终无法精准射击。欧比旺虽然不明白李扬和梁小龙的用意，但也看出他们没有全力反抗的意思，只好收起光剑，放弃了抵抗。
“束手就擒？”领头的机器人发出电子音，显然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
李扬摊了摊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梁小龙也学着他的样子，举起了双手。欧比旺犹豫了一下，也放下了光剑。
三台机器人走上前来，用能量束缚带将三人牢牢捆住。这种束缚带能抑制原力和念力的使用，至少看起来是这样——李扬和梁小龙轻易就能挣脱，只是他们选择了配合。
“带他们去主竞技场，交给杜库伯爵发落。”领头的机器人下令。
三人被押着穿过工厂的深处，看到了更多令人惊叹的景象：巨大的能量核心发出嗡嗡的响声，为整个工厂提供动力；流水线的尽头，一艘艘满载战斗机器人的运输舰正在装载；甚至还有一个专门生产巨型机械人的车间，那些高达数十米的钢铁巨兽，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果然没猜错。”李扬低声对梁小龙说，“竞技场，有好戏看了。”
梁小龙嘿嘿一笑：“希望别太无聊。”
欧比旺看着他们俩眉来眼去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虽然不理解这种“自投罗网”的策略，但也隐隐觉得，事情或许真的会像李扬说的那样，出现意想不到的转机。
红色的警报灯依旧在闪烁，战斗机器人重新回到了生产线上，巨大的工厂又恢复了之前的繁忙景象，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只有那三个被押走的身影，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在吉奥诺西斯的心脏地带爆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