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的礼物？”霍绍恒的视线往四周飞快地扫了一眼，“谁送你的？”
所以他刚离开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人给顾念之在克里姆林宫里送了一条小柯基犬？
霍绍恒的眼眸眯了起来。
能“利用”普辛总统支开霍绍恒，只为了凑到顾念之身边给她送一条小柯基犬，这个人物基本上呼之欲出了。
顾念之刚笑着说了一句：“你猜。”
霍绍恒已经马上接口说：“……是小迪米？”
顾念之：“？？？”
不会吧？！
霍绍恒过来的时候，小迪米和他妈妈早就走了啊？
这是怎么猜到是一个根本不在场的人的？
顾念之突然一下子僵硬的神情证实了霍绍恒的猜想。
他伸出一只手，将那刚刚睁开眼睛的小狗崽拎过来，不动声色看了看，说道：“这是才出生没几天吧？”
“听说一星期多了。”顾念之撇了撇嘴，还是很纳闷：“你是怎么知道是小迪米送给我的？有人告诉你了？”
顾念之的视线落到站在霍绍恒身边的弗拉基米尔身上。
这位克格勃的二把手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发誓绝对没有对霍少将说过任何话。”
那位司机大叔也连连摆手：“我一直在这里跟你喂小狗，我没有作案的时间和地点。”
还作案呢……
顾念之扯了扯嘴角。
霍绍恒笑了一下，悠悠地说：“这不难猜。谁有这么大面子，让普辛总统出面帮他把我支开？”
顾念之：“……”
她很快眉开眼笑，拉着霍绍恒的胳膊摇了摇，“我就知道我家霍少最聪明了！a！”
她撮着嘴凌空亲了霍绍恒一下，然后伸手要把小柯基犬要回来。
霍绍恒依然拎着那可怜的小狗崽，在半空中晃悠了两下，说：“这么小的狗，还没训练过吧？”
顾念之点了点头，“小迪米说了，得再长大一些，满月之后才能训练。”
霍绍恒捏捏小柯基肥肥的小短腿，不动声色说：“嗯，交给我，我让人训练好了再给你养。”
“啊？你要帮我训练阿柯？！”顾念之的双眸倏然一亮，“真的吗真的吗？”
“嗯。”霍绍恒应了一声，斜睨顾念之一眼，“……阿柯？”
“对啊，是我给它起的名字。”顾念之笑着说，“如果是小母狗，就叫阿珂，斜玉旁的珂。可它是小公狗，就叫阿柯吧！柯基的柯。”
霍绍恒勾了勾唇角，“你还真会投机取巧。”
“好吧，先把它还给我。等我养几天，回国之后再给你送去训练。”顾念之对可爱的小短腿阿柯爱不释手。
霍绍恒神情淡然，依然拎着柯基小狗崽不放，说：“……我这两周有空，要带你出去玩，带着小狗不方便。”
“啊？！你要带我出去玩？！”顾念之激动了，攀着霍绍恒的胳膊恨不得跳到他身上去，“真的吗真的吗？你真的要带我出去玩？！”
“嗯。”霍绍恒将柯基狗崽送到顾念之面前，“你还要带它吗？我们会去西伯利亚旅行。”
“不用不用。它才出生一星期多，不适合旅行。”顾念之还是很心疼自己的小阿柯，忙说：“那怎么办？让谁带着它呢？”
“要不这样，我让人提前送它回国。”霍绍恒眉心微微蹙了蹙，“这狗崽太小，还要打防疫针。你先别老抱着它。”
“嗯嗯嗯嗯！没问题！”顾念之对着小柯基双手合什，十分可爱地说：“粑粑麻麻有事要出去，阿柯你要乖乖地哦！”
小柯基犬这时很响亮的“汪”了一声，似乎很气愤的样子。
霍绍恒：“……”
顾念之心疼得不得了，忙多方保证，才安抚了它，看着霍绍恒拎着小狗崽出去了。
司机大叔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等霍绍恒出去了，他用胳膊肘推了推站在身边的弗拉基米尔，说：“……厉害。兵不血刃就搞掉一个对手。”
“你是第一天知道霍少将？”弗拉基米尔鄙夷地踹了他一脚，“赶快回去准备，接下来两周，我们恐怕就要跟着他们出去旅行了。”
……
霍绍恒拎着小柯基犬来到克里姆林宫外打了个电话。
没有多久，华夏帝国驻莫斯城的大使馆派了个武官过来，从霍绍恒手里接过小柯基犬。
“……你们最近有人回国吗？如果有的话，帮我把这只柯基带回去，送到特别行动司阴世雄上校那里。”霍绍恒下了命令。
“是，首长。”那人其实是霍绍恒的下属，忙立正敬礼，然后恭恭敬敬从霍绍恒手里接过小狗崽，用手顺顺毛，喉咙里还对着小狗崽发出意味不明的呼噜声，像是宠溺，又像是欢喜，高高兴兴抱着转身走了。
霍绍恒：“……”
大男人对着只小奶狗露出这种娘兮兮的神情，真他娘的掉价。
霍绍恒一瞬间决定，如果自己以后有儿子，绝对不让他养小狗。
就算要养，也要养威风凛凛的德牧。
……
一天之后，阴世雄背着手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对着一个小纸箱里的小柯基犬大眼瞪小眼。
可怜的小柯基，腿实在太短，为了站起来，使足了吃奶的力气。
好不容易站起来，它努力抬起头，想看清自己面前这人是谁。
阴世雄用一根手指头成功将刚刚站起来的小柯基摁趴下，然后打通了霍绍恒的电话，苦着脸说：“霍少，您这什么意思啊？”
好端端给他从俄国莫斯城稍来一只小狗崽。
虽然是非常可爱的柯基，可还是一只狗啊！
霍绍恒淡定地说：“没什么意思，不是给你的。”又说：“有个任务交给你。”
“是，首长！”阴世雄连忙站直了身体，严肃起来：“您说。”
“给我把这只柯基送到训狗的专业部门，当军犬一样训练。”
“什么？！”阴世雄失声叫了起来，“小短腿柯基当军犬一样训练？！——霍少，这只柯基哪里得罪您了？”
您要这么整它？！
霍绍恒不耐烦了，“让你做就做，废话那么多。打国际长途不要钱？别唠唠叨叨浪费部门经费。”说着就挂了电话。
阴世雄瞪着呜呜作响的电话，再看了看还不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样“命运”的小柯基犬，抹了一把眼泪，抱着纸箱去找专门训狗的同事了。
这可能是世界上第一只从小就被当军犬训练的小柯基犬吧……
……
顾念之这个时候也在打电话。
早上醒来之后，她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陈列的办公室。
“请问陈哥在吗？”电话接通之后，顾念之笑着问道。
陈列接起电话，嗤笑道：“念之，不过河拆桥了？”
顾念之：“……”
“你昨天让我救了你的人，马上就挂了电话，还说不是过河拆桥？”陈列假意生气说道，“陈哥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顾念之忙解释：“昨天我没挂你电话。昨天那里的信号不好，我好不容易打通你的电话，没过多久就再也打不通了。”
陈列点点头，“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别紧张啊。”
顾念之笑了一下，继续问道：“陈哥，何教授的情况怎么样？”
陈列知道顾念之这个点打电话过来，肯定是要问何之初的病情。
他看了一下病例，说：“一切正常，就是情绪波动有些大，急怒攻心是这个样子的。他的心脏有些弱，不过不是大事，好好养一养就行。听说他是有药带在身边的，但是最近没怎么吃。”
顾念之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我昨天真是吓坏了，还好有陈哥你啊！——陈哥，我回去请你吃饭啊！”
“吃什么饭？我救了你的人，你就只请吃饭？”陈列嗤之以鼻，“你在莫斯城这么风光，至少要请我吃两顿！”
顾念之噗嗤一声笑了，“没问题，请三顿都没问题！”
陈列也笑了，摸着光溜溜的大脑门，感慨地说：“恭喜你啊，念之，你和霍少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恭喜恭喜！”
陈列是少数几个知道顾念之和霍绍恒其实已经结婚的人。
不过因为那时候顾念之极端反感霍绍恒，她几乎是被逼和霍绍恒签下婚书。
有现在这个结果，陈列可以想象霍绍恒付出了多少努力和心血。
两个人的感情，必须是双方都付出努力，才会修成正果。
只有一方付出，是走不长远的。
比如顾念之那时候一直要分手，如果霍绍恒没有想挽回，那么他们两人肯定就会越走越远，最后形同陌路了。
顾念之也很感慨，她看了看手指上的大钻戒，微笑着说：“嗯，谢谢陈哥，我也代霍少谢谢你。”
“哟！这么快就摆出霍夫人的款了……”陈列嘲笑着她，然后问：“要不要跟何教授说话？”
顾念之忙点头，“方便吗？何教授如果在休息就算了。”
“没有。他正站在我面前，虎视眈眈地盯着我的电话。”陈列幽幽地说了一句，然后把电话递给何之初。
何之初穿着陈列这里的病号服，依然玉树临风，俊逸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