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两万给震住了。
几个“托儿”更是两眼冒光,死死盯着那两叠钱。
这年头,两万绝对算是巨款了,他们这辈子也没一次性摸过这么多钱。
赢了这两万,再加上先前赢的,他们每人能分一两千呢,能抵普通人两三个月工资了。
他们纷纷将狂热又希冀的眼神,投向摊主。
被手下这么一激,原本相对于这“肥羊”有些囊中羞涩还有些尴尬的他,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袖子往上一撸,大声道:“好,最后一把两万就两万,来!”
“慢着!”
发牌都被打断,摊主发牌的手,为之一顿,有些恼火的看着叶川。
“我现在押两万,你就得赔两万,我需要验资!”
“验资?”
摊主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本来就是骗,要什么本钱?
出来摆摊带的钱,从来都不会超过一千。
“那必须的啊,押多少,赔多少,这是规矩。这把我赢了,你拿什么赔?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对!对!对!”围观的人一齐起哄答是。
摊主脸色大变,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糟糕,上了这小子的当了。
按照事先约定,赌四场。赌不够四场,赢家退出需要全额退钱。
可问题是他现在根本就没有两万的赔金。
自己带的几百块,加上刚赢的七千,这连八千都还不到啊。
“小哥,差不多得了,我这就八千,你这把就押八千吧。”
“你在教我做事?小爷说押两万就两万。怎么,钱不够吗?那就去凑啊,我等着。”
叶川人畜无害的笑容说出这话,但周围的人纷纷察觉到了一丝杀气。
摊主左右环视一下,这是自己的地盘,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没什么好怕的。
于是阴恻恻的看着叶川说:“小哥是来找茬的?”
“呵,玩不起?”
摊主没有说话,心中一番琢磨:看来今天这小子是个硬茬,要不把钱退了,当没这事?
退钱的念头一生起,立马就被他给否决了:已落袋的钱怎么可以再拿出来?
要他老婆可以,但要他的钱,坚决不行!
这小子以为用钱就可以难住自己,未免也太小瞧人了,那自己这么多年岂不白混了,眼珠一转已经有了主意。
摊主抱拳一周后,朗声道:“承蒙大家捧场,这摊才支得起。可能大家在我这有赢有输,但大体公正。但今儿小弟有些难处,处境想必大家也看见了:差点钱。
现在呢,我这有8000左右,大家一起凑一凑到2万,等赢了这把,一起分钱。”
摊主这话一出,围观的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叶川也是一愣,没想到这摊主还能想出拉赞助的方式来筹钱。
但。。。也没什么卵用。
二十来个赌客,凑可不是容易的事。除去身上没什么钱的,一人大概得掏一千块左右啊。
见大家没人做声,即便是自家“托儿”,也不敢贸然回话。
开什么玩笑,大家是来搞钱的,可不是投资的。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摊主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后,只得继续朝赌客们忽悠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现在有个赚钱的机会就摆在咱们面前,大家一起搭把手,给我个机会,也给你们自己一个赚钱的机会。赢了不光能分钱,我还请大家吃饭、喝酒、桑拿一条龙,小妹让你们先挑。。。。。。放心吧,包赢的!”
不得不说,这货的口才还真不错,至少原本沉默的赌客们,有几个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叶川知道,再不出手,可能还真会被这货给忽悠成。
一旦这摊主把赔资筹够,那自己的计划也就不能顺利完成了。
“呵,还包赢?骗娃儿妈补习费的补习班也不敢这么打包票吧。大家想想,你们在他手上赢过钱没,他是不是包赢的?”
“你玛!”
叶川这话直指核心,摊主脸色立马变得极其难看。
不错,他是能百分之百的赢,这些赌客们之所以偶尔赢,只能是他放水。
可这话他不能对他们说啊。
这小子就是利用了这点,让他不能说出矛与盾谁更厉害的悖论。
自己搁这一通卖力忽悠,被他几句话就全部化为乌有,着实可恶。
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赌客们,瞬间清醒了过来:对啊,我都偶尔能赢你,你怎么敢保证你包赢?
就算这小子连输了三把,但谁又能百分之百保证第四把也会输?
人家有钱,几万说押就押,玩儿一样。
但自己是么?
千儿八百可是一个多月的工资了,输了怎么办?回家吵架离婚么?
算求!
自己还是玩点小的吧,几十百把块,输了便输了。
摊主又忽悠了一阵,但始终没有人回应了。
无奈之下,也不再避嫌了,找到自己的几个“托儿”在一边商量对策。
叶川松了口气,看这样子是去筹钱了,他就怕这群人有见识,壮士断腕放弃到手的钱。
当然,那样也能把他们给法办了。
棉衣里的微型摄像机早就录下了行骗的全过程,章局派出配合他的人就在外面,随时能进场以“诈骗”抓人。
但涉案7千和涉案4万多,量刑结果能一样吗?
况且,还有最少一万多,是这群骗子自己的钱呢。
骗来的钱,能追回一笔是一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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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一群骗子商量完毕。
七八个“托儿”朝巷子外飞奔而去,摊主则走到叶川面前道:“小子,听好了,现在你后悔走人还来得及。”
叶川轻蔑一笑道:“2万,零花钱而已,后个啥子悔哟。”
“好,有种!等半小时,钱就到,到时候输了可别哭啊。”
“快点!凑一万多块而已,还要半小时?你这生意做得也太造孽了。”
“你。。。手底下见真章!”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除了两个“托儿”拿着钱回来,大部分“托儿”还不见人影,摊主急得满天大汗。
叶川笑吟吟等着,也不催。
又过了半小时,剩下的“托儿”们一个个的都回来了,只是他们身后要么跟着哭哭啼啼的老婆孩子,要么跟着苦口婆心的老爹老娘。
手下丢了颜面,摊主气得直发抖,但还是一一抢过他们手中来之不易从家拿来的钱,数了下后拍在地上道:“小子,两万够了,来吧。”
“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