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韫摸着他耳朵的手慢慢移动，“你身上好凉呀。”
宋弃他隔着衣服按住她的手，结巴了：“我……我不凉，你是酒喝得身体发热，我……我……”
我了半天，他对着宋韫水光潋滟的眼眸，和鲜艳欲滴的红唇，再也说不出完整字句，满脑子都是不该有的想法。
他暗中解开衣襟扣。精壮白皙的胸膛在幽暗的床榻间泛着光泽。
宋韫好奇摸了一把。宋弃倒吸一口冷气，捉住她的手，“你讨厌我的身体吗？”
他的皮肤很光洁，气味也清新，她的确不讨厌。她老实一摇头。
宋弃快活地说：“宋昭阳，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新婚夜呢。”
宋韫赧然，也有点紧张，“现在不是在补？”
她果然是清醒的，宋弃唇角勾起。他在她腮边捏了捏，“还差得远呢。”他离开床榻，到角落的橱柜下取出一对龙凤烛点燃，又将其它灯熄灭。
宋韫从床帏缝隙瞥见那对龙凤烛是全新的，微讶：“你什么时候备下的？”
宋弃撩开帐子回来：“在被你睡过去的新婚夜之后。”
他没告诉她，他虽然偷偷补了龙凤烛，但他从没想过这一天会真的到来。
他从没想过，他能吻到她的脸颊、额头、鼻子、眼睛和红唇。宋韫被他捧着脑袋满脸烙印，心说你点兵呢？
染上烛光的帷帐在他背后缓缓合拢。他轻声问：“宋昭阳，你不会后悔吧？”
他语调平平，好似很无所谓。但宋韫看见他不平静的胸膛，坏心眼道：“说不好，也许我很快就后悔了。”
宋弃眉头皱起，很认真地苦恼了一会儿。
“那我把龙凤烛灭了去。”他说。
说她傻，他明明才最傻。宋韫扯着他的衣襟，“不是说补给你？跑什么？”
宋弃喉结上下滚动，想，豁出去了。就算她后悔，到时要打要骂，他也认了。
细捻轻扰，醉脸春意融。樱桃红绽，玉粳白露，情动欠从容。小晕红潮，软语灯边，一朵芙蓉着秋雨。
万事开头难，好容易捱过开头，两人却遇到了另一个难题。
宋韫急得埋怨，“都怪你……”宋弃满头大汗，琢磨了一下，“不然，你自己来。”
宋韫这会儿也没了主意，就点点头。宋弃小心翼翼躺好。天呐，宋韫这时才发觉有多糟糕，“萧无厌，你无耻！”
宋弃头皮发麻。对天发誓，他是无心插柳。“萧无厌！”宋韫抬起头，这个状态，简直牵一发而动全身。她发现他耳朵红得厉害，便狠狠掐了他一下。宋弃从绮思中回神，“你掐我做什么？”
宋韫说不出口。她道：“我后悔了。”箭在弦上，宋弃心里的怪物已经膨胀变大，很舍不得就此收手。他想赖过去，“你还难受吗？”
他那个问法，宋韫一听就知道别有用心。她瘪嘴：“难受。”
宋弃道：“哪儿难受？我帮你。”宋韫脸色一变，扭身往后躲。片刻后，她听他骂了句脏话。
“你要更衣去净房！”宋韫花容失色。宋弃脸上青红交加，难看极了。他把手给她看。
宋韫后知后觉，脸腾地红了。啐他一口，“有什么好看的？”
宋弃捡起她枕边散落的丝帕，擦着手指，笑了一下。宋韫到底是骂了句他不要脸。他也不恼。她看他还兴致勃勃的，吓得拢着头发，掩嘴打个哈欠。
见她困得东倒西歪，宋弃轻手轻脚下榻，用冷水匆匆洗过，便拧了热帕子回去。
收拾好，他揽着她倒在榻上。她卷翘长睫轻颤着，他知道她还没睡熟，就在她耳边，半是凶狠半是羞涩地说：“我多大人了，你怎么能污蔑我？那是……那是……哎呀，我说不出口，你只要知道那不是你想的那种脏东西就行了。”
当然，他没有说它不脏的意思。
但，也没有那么脏。
“听到了没有？”她没有回应，他着急地扯了扯她耳朵。宋韫被他烦得满心暴躁，她现在也反应过来了，正不自在呢，他还说说说！
烦死了！她胡乱点点头。
她听见了，宋弃放了心，在她发顶轻啄两下，闭上嘴放她安静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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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捻轻扰，醉脸春融，斜照江天一抹红。——苏轼《采桑子》
樱桃红绽，玉粳白露——王实甫《西厢记》
小晕红潮。一朵芙蓉着秋雨。——纳兰性德《减字木兰花?相逢不语》
软语灯边——蒋捷《贺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