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1章贪赃枉法，不得好死
皇陵入口处，禁军正用撬棍清理碎石。
苏北弯腰钻进地宫，崩塌的石块堆成小山，张副将正指挥士兵在石块间搜寻。
“将军，这边请。”张副将指着一处裂缝，“我们在碎石下发现了这个。”
他递过一柄断裂的长剑，剑身刻着太极图案，“剑刃上的血迹与左使的血型吻合，但现场没有找到尸体。”
苏北接过长剑，断裂处仍残留着混沌灵力的气息。
他顺着裂缝往里探查，指尖突然触到一块松动的石板。石板下是空的，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道。
“看来他从这里逃了。”苏北点亮火把，暗道内壁光滑，显然是早就挖好的。
他俯身钻入，暗道斜向延伸，每隔三丈就有个通风口，通风口外覆盖着茂密的杂草。
走了约半柱香时间，暗道尽头出现光亮。苏北小心地推开出口的石板，发现自己身处皇陵后山的密林里。石板伪装成块普通的岩石，周围散落着几片黑袍碎片。
“追！”苏北带人沿林中小路追击，地面上的血迹断断续续，一直延伸到官道。官道旁的草丛里，藏着两匹快马的马蹄印。
“他们往漠北方向跑了。”张副将查看完蹄印，面色凝重，“看马蹄的深度，至少有两人骑马，其中一人可能受伤。”
苏北望着官道尽头的尘烟，忽然摇头：“不用追了。”他知道这是对方故意留下的踪迹，真正的左使恐怕早已换了路线。
回到大营时，亲兵拿着笔迹鉴定结果回报：“将军，三皇子密信上的字迹，与前钦天监监正的笔迹完全一致！”
“前监正？”苏北想起那个在火灾中哭喊星图被抢的焦黑老者，“他不是被烧死了吗？”
“火灾现场的尸体经过查验，并非前监正本人。”
亲兵递上验尸格目，“死者是名替身，真正的前监正半年前就告病辞官，去向不明。”
苏北捏着验尸格目，指尖微微发沉。
前钦天监监正假死脱身，三皇子密信里的“先生”十有八九就是他。
此人掌管星图多年，对幽冥教的祭坛布局了如指掌，若与左使汇合，后果不堪设想。
“传令各州府，张贴前监正的画像，悬赏五千两白银缉拿。”
苏北将格目拍在案上，“重点排查漠北方向的客栈、驿站，一旦发现踪迹立刻扣下，切勿惊动。”
亲兵领命而去，帐内只剩下他一人。
苏北铺开漠北舆图，手指沿着官道一路向北，最终停在狼族部落的聚居地——黑石城。
那里是进出漠北荒原的必经之路，也是幽冥教最后一处祭坛的所在地。
“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找到祭坛。”他起身正要召集将领，帐外突然传来喧哗，夹杂着士兵的呵斥声。
“怎么回事？”苏北掀帘而出，只见几名禁军正拦着一群手持棍棒的百姓，为首的是个瘸腿老汉，正指着大营怒骂。
“让苏北出来！我们要找他算账！”老汉唾沫横飞，“克扣军饷的奸贼，还我们儿子的救命钱！”
周围百姓跟着起哄，石块、烂菜叶不断砸向营门，禁军士兵虽竭力阻拦，却不敢对百姓动武，场面越发混乱。
苏北眉头紧锁，他接任禁军统领后从未经手军饷，何来贪污一说？这分明是有人故意煽动。
“让开。”他推开士兵，走到营门前，目光扫过骚动的人群，“诸位父老乡亲，军饷由户部直接发放，与我无关。是谁说我贪污军饷？”
瘸腿老汉往前一步，举着张泛黄的纸。
“这是从万福当铺搜出的账册，上面写着你三个月前领走了五千两白银，说是禁军特需！我儿子在禁军当兵，上个月受伤，医药费都报不了，你却中饱私囊！”
人群中立刻响起附和声，几个自称禁军家属的男女哭喊道：“我家男人的饷银也拖了半个月没发！”“肯定是被他贪了！”
苏北接过账册，上面的字迹模仿得与他极为相似，盖印处却用的是早已作废的旧印。
这显然是伪造的证据，但百姓不知内情，只当白纸黑字不会有错。
“这是伪造的。”苏北将账册举高，“旧印早在半年前就已更换，诸位可去户部核对。”
“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人群后排有人喊道，“三皇子刚死，你就独揽兵权，现在又贪军饷，是想谋反吗？”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更大的骚动。
谋反二字戳中了百姓的敏感神经，看向苏北的眼神从愤怒变成了恐惧。
苏北心中一沉，这才是对方的真正目的——不仅要败坏他的名声，还要扣上谋反的罪名，让他陷入两难境地。
若强行镇压，只会坐实流言；若放任不管，混乱迟早会蔓延到全城。
“都安静！”他运起灵力，声音传遍全场，“军饷之事我会立刻上奏陛下，请户部派人核查。三日之内定给大家一个交代。若有人故意造谣生事，别怪我军法处置！”
百姓面面相觑，虽仍有疑虑，但在禁军的威慑下，终究慢慢散去。
瘸腿老汉被亲兵拦住，他看着苏北，眼神复杂，既愤怒又带着一丝恐惧。
“带他去偏帐。”苏北对亲兵吩咐道，“查清楚他儿子的具体情况。”
回到中军帐，李副将匆匆赶来：“将军，城里到处都在传您贪污军饷，连茶楼、酒肆都在议论。有人看到几个黑袍人在街角分发伪造的账册，我们想抓却被百姓拦住了。”
“黑白会的人？”
“不是，是些地痞流氓，被抓后一问三不知，只说是有人给了他们十文钱让他们散布消息。”
李副将递上几张传单，上面用粗劣的字迹写着“苏北贪赃枉法，禁军饿殍遍野”，末尾还画着个龇牙咧嘴的小人。
苏北捏紧传单，指节发白。对方这是打了场信息战，用最低的成本搅动全城舆论，让他寸步难行。
“张副将那边有消息吗？”
“皇陵地宫清理得差不多了，阴煞之气已基本散去，但左使的踪迹还是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