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陈总？”戴眼镜的文静女孩愣是没维持住她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就是举办这次珠宝发售的陈氏集团的陈总？”
“……”小姑娘这前缀挺长啊，章明曦干干的笑了几声，“是啊，如假包换。”
再看看另外两个表现，就觉得这个文静女孩的表现还是很淡定的。其实这三个人的表现完全可以理解，毕竟陈易凛是那么遥不可及的人物，想想自己当年初见陈总的时候，还不如她们淡定吧？
“陈总，我，我能跟你拍张照吗？”
“陈总，我能跟你，握一下手吗？”
“陈，陈总，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章明曦顿时石化僵硬在原地，这不是她的迷妹吗？怎么说倒戈就倒戈？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说好的崇拜她呢？怎么在陈易凛面前就把她给忘了？
陈易凛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也不点破，对这几个女孩婉言谢绝，“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所以你们的要求不能答应，不过，我可以给章明曦放假半个小时，我想，偶像对你们的吸引力应该更大。”
几个女孩刚要失落的目光突然变得神采奕奕，“谢谢陈总。”
陈易凛走到章明曦身边的时候，两人的身子站在一条线上，一个俯视一个仰望，不太遥远的距离十分和谐，“我去楼上等你。”
三个女孩眼冒星星，一直目送陈易凛离开。
章明曦心中感叹：谁说只有红颜祸水，男人也能妖颜祸众啊。
“章小姐，能给我们签个名吗？我们这次主要是冲这套珠宝来的，见到你是意外的惊喜。”沙宣短发女孩最先反应过来，已经准备好了纸和笔递到章明曦面前。
另外两个也眼疾手快的把东西拿出来，“我们也要。”
展厅内大家在热情疯狂的抢购，展厅外，章明曦也体验了一把明星的感觉，在t恤上签字，在粉丝照片上签字，包括粉丝拿着兑换券拍照，各种形式。
就像一种传染病一样，一群人走了一群人又涌过来，她被这些人拖住了脚步，好好地一场首发会变成了签售会，她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到楼上找陈易凛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了。
“不好意思，陈总，我来晚了。”她脸上的惊喜还没完全褪去。
陈易凛抬了抬眼皮盯着她微微泛着红的双颊，有一丝心猿意马，清了清嗓子故作不满，“是吗？我从你的脸上没看到一点不好意思。”
“我……那个……就是……”章明曦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刚才在下面找你签名合影的人不少，感觉怎么样？”
“不想火的设计师不是好设计师，为了更火，我一定会兢兢业业，再接再厉，你们可以尽情的蹂躏和摧残我，我不会有一声怨言。”章明曦积极端正的的表态。
“你觉得之前公司对你的要求是蹂躏和摧残？”陈易凛似笑非笑，漆黑的瞳孔如一汪深邃的潭，轻轻一眼，仿若置身无穷无尽的深渊。
“不，不是，这是公司对我的栽培。”章明曦搜肠刮肚，把这些年的语文功底全拿出来才找了这么一个词。
“知道就好。”陈易凛冷哼，“下午我要跟正府高官见面，你去公司上班，下午等我一起回去。”
“陈总，其实回家这种小事我完全可以独立完成，就不劳您大驾了。”
公司依然流传她和陈易凛的流言蜚语，现在，她就像桌子上的一盘肉，所有人都盯紧了她，如果这个时候闹出点什么绯闻，那就热闹了。
会不会说她是潜规则上位呢？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你晚上又有安排？”
“……”陈易凛是铁了心要当司机，她实在是盛情难却，“陈总，我决定了，等你去公司接我。”
“下班时间，去我办公室。”
“……”这就是明知道她会答应吧？
首发会已经结束了，但是余热一直发挥，上班的时候章明曦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好几声，但是没有半条短信。
莫非是今天兴奋过度，出现幻听？
百无聊赖的去刷今天的微博头条，有一丝希冀是陈氏的珠宝首发会，眼睛还没瞄到热点头条，就被好友添加请求的99+吓到了。
一天之内，不对，是首发会结束后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她的粉丝暴涨了一二三四五……七位数，七位数就是几十万啊。
而且，刚处理完一波好友信息，过一会又被刷屏。
今晚粉丝有望过百万。
而且微博官方给她加了个大大的V，现在她也成了大人物了？是不是以后也还有机会上新闻？出门还得防狗仔跟拍？
想到这里，章明曦心里是有一丝窃喜的，她万年不动的粉丝群体突然壮大了这么多倍，那点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她也是有粉丝的人了。
章明曦抓耳挠腮心痒痒的，之前发表的发售会的微博已经转发上万次，评论也有几千，她抑制心中的窃喜和悸动，一条一条的往下刷。
‘没想到真的有为年轻人设计的珠宝，简直就是设计界的一股清流啊，从今天开始，我决定追这个设计师了。’
‘这人真是深藏不露啊，关注了这么久才知道，原来是个知名设计师。’
‘站在专业的角度分析，这两款珠宝绝对会火，市场前景不可估量，祝博主大卖。’
‘我是做媒体的，已经发动身边所有亲戚朋友转发微博，支持这款珠宝，要让更多的人知道。’
‘……’
来自各行各业，全国各地的肯定和祝福，章明曦有点舍不得这么快看完，边看边截图，想什么时候再翻出来看看。
‘完全认可博主的设计作品，希望陈氏集团下一季的主题珠宝也是由她设计，期待她的新作。’
这一条评论，章明曦看了很久，没有再往下划。
下一季珠宝设计吗？她还从来没想过。
之前去公司资料室的时候，她看过设计档案，在她之前有一位珠宝设计师蝉联四季珠宝设计，最后主动放弃下一季的设计权，别人才有了机会。
那个名字太熟悉——杨希。
那个蝉联四季的珠宝设计师就是她的顶头上司杨希杨总监。
如果真的是这样，杨希无异于是陈氏集团最有发展前途的珠宝设计师，或者，她已经是首席珠宝设计师，不管是工资待遇还是在公司的地位，都不是一个小小的总监之位能代替得了的。
就算以后不在公司任职，不管是开一个私人工作室，还是就此归隐，怎么看都比在公司高层任职要有前途的多。
章明曦始终想不通，就算想问当事人，这样的话题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提出来。
目光重新回到手机屏幕上，评论又增加了好几十条，不可否认，微博粉丝猛涨对章明曦来说就像是打开了潘朵拉的盒子。
她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
不管以后她是跟粉丝交流意见，还是从这里面获得一些专业意见，都是非常宝贵的财富。
更重要的是，等她有了自己的固定粉丝群，以及购买群体，她设计出来的东西都会有很多人买，如果新的设计真的能获得这么好的效果，这就是她的外快啊，那她不就能还清欠陈总的钱了吗？
不过辞职是不太可能了，别说高昂的违约金，放眼看整个珠宝行业，还真没有哪家公司比得上陈氏，既来之则安之，就在这里吧。
刚有点成绩就做这种过河拆桥的事，很容易招黑的。
不过一想到钱还清了每个月就能领到一笔不菲的工资，这件事还是很有盼头的，毫无防备的笑出声来。
‘咔哒’
门开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
“没，没什么，你看错了。”章明曦手忙脚乱的收起手机，这算是工作时间玩手机被领导抓包吗？而且还是最大的领导，还有比这更惨的情况吗？“陈总，你怎么来了？”
“现在下班了，你知道吗？”
“……”下班了，早说啊，那她何必那么着急的收拾手机呢？
“我就是过来看看谁在压榨公司的未来之星。”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她的手机，“结果，是我想多了。”
“那个，我就看了一会，我的微博粉丝涨了很多，大家都特别喜欢我设计的作品，而且，微博官方还给我加V了。”
她像个孩子似的跟陈易凛炫耀。
“这样的事值得你这么高兴？”
“……”那当然不是，这样的事最多高兴一会，要是高兴这么久，那不成傻子了吗？她高兴的是能赚外快还钱，但是这话能跟陈易凛说吗？“这种事不值得高兴吗？”
“看不出来，你兴奋点这么低。”
“……”章明曦在心里把陈易凛数落了千千遍，祝他年轻的时候情商高智商高笑点高，老了以后血糖高血脂高血压高！
坐在副驾驶的章明曦目光一直望向窗外，看着窗外的晚风习习吹动着路边四季常青的常绿乔木，思绪飞的有些远。
她一直希望，以后交了男朋友，可以开着车在路上兜风，哪怕是大冬天的在外面压马路，也是挺浪漫的，比如街边的小情侣，每次看到章明曦都会下意识多看两眼。
“陈总，你的车子坐过女人吗？”
“嗯。”
章明曦嗅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立马打起精神凑过脑袋，“谁？”
陈易凛迟疑了几秒，用一种‘你是白痴’的语气说，“你不是女人吗？”
“……”这个表达，逻辑上并没有任何问题，“我说的是除了我以外的，家人也除外。”
“没有。”
“那你真可怜，都没让别的女人上过你的车。”让她上车还是强行拉上去的，“你没谈过恋爱吧？”
这要是挖出来，绝对是一级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