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言！”苗皇直接抬手打断了凌悦的话，森然的声音里带着谁也不能更改的坚定，“你是本皇的徒弟，本皇自然要护你周全！”
“万奇国皇后，记住本皇的话！”苗皇再次看向谢瑶的时候，面具下的眸子已然冷漠的毫无感情，搭配着毫无感情可言的冷漠面具，仿佛是一尊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无情杀神！
那冰冷的眼神，让人无法产生一丝怀疑。
谢瑶深深的看向苗皇，看向那双面具下被遮挡的眼睛，要看穿这一切！
“师父！”凌悦一声高喊，眼眶瞬间通红，眼泪盈满眼眶，情动非常，“悦儿明白！悦儿全都明白！明白师父的良苦用心，明白师父的呵护有加！”
“悦儿……只要师父开口，悦儿可以留在师父身边伺候，做牛做马，结草衔环！”
“……”苗皇整个人站在原地，没有开口，没有动作，只有面具下看不见的表情和眸光。
“离开这里。”苗皇的嗓音忽然变得低沉，连森然的感觉都消散的所剩无几，“离开的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要回到这里。”
谢瑶忽然发现，苗皇的身体在几不可查的颤抖。很难发现，但的确是在颤抖。
这是怎么回事？
“不！悦儿想要留下，留在师父身边！”情至深处，凌悦此刻已经是痛哭流涕，极力控制，但根本控制不住。
师父也是爱她的不是吗？否则为什么会为了她要灭掉万奇国？
既然如此，她绝不会离开半步！哪也不去！
“你必须走！”苗皇几乎怒吼，同时双拳紧握，杀机迸现，“你若不走，本皇现在就杀了你！”
凌悦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苗皇，“师，师父？你不爱我吗？”
闻言，苗皇更是浑身轻颤，干脆背过身躯，“一派胡言！本皇是你的师父，怎么可能与你有儿女私情？快快离开此地，否则休怪本皇无情！”
谢瑶毫不关心这对师徒的关系，但听到现在也未免有些疑惑。
最初，她和凌悦想的一样，认为苗皇如此护着她就是因为爱慕。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从苗皇的表现来看，的确非常在乎凌悦，但绝不是因为爱情，更像是因为……亲情。
从年纪上看，苗皇都快要能当凌悦的爷爷了。凌悦是皇室血脉，苗皇是苗疆的皇，完全不相干。
如果只是单纯的师徒情深，苗皇的表现又太过了……
“你……你不……爱我？”凌悦听着如此无情的话，看着苗皇如此无情的背影，难以置信的双眼中满是失望的苍凉，嘴唇轻颤，泪湿满巾。
“本皇从未对你有过儿女私情！”苗皇的声音虽然极力压制着情绪，但其中的坚定果决毋庸置疑。
谢瑶眉心微皱，苗皇是真的对凌悦没有儿女私情，但凌悦就……
凌悦也听出了苗皇的果决，泪水瞬间决堤，整个人瘫跪在地上，抱头无声痛哭！
双肩抖动的样子，让人心疼欲碎！
大厅中的气氛，逐渐变得悲凉，跟之前的森然冰冷格格不入，却又诡异融合。
谢瑶什么都没做，眸光落在苗皇的背影上。
她很清楚现在是离开这里的绝佳时机，就连谢文武都不停的朝她使眼色，示意尽快离开！
但是不能！
她要走，一定是带着楚寒一起走！
又看了一眼安静的水晶棺，谢瑶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苗皇，我之前的条件不变，你也可以不离开这里，但必须去到大厅的角落。”
“既然你说水晶棺只能从里面开，那我就等楚寒出来之后再行离开。”
“谢瑶，你以为你跟本皇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吗？”苗皇陡然转身，浓烈的杀机即便是面具也阻拦不住，“现在，你要么走，要么死！”
浓烈的杀机瞬间充斥着整个空间，让人感觉到无比压抑，连呼吸都极大的受到影响，让人毫不怀疑苗皇下一刻就会痛下杀手。仿佛将对凌悦的杀机，全都强加在谢瑶头上！
但谢瑶仍旧站立不动，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杀了我。”
淡淡的语气，淡淡的声音，像是说用膳喝茶一样随意。
“真以为本皇不会杀你？”苗皇瞬间身形暴起，森然的杀机浓烈如实质，速度之快，下一瞬就站在了谢瑶面前，一掌朝着谢瑶的头顶拍去！
一掌落下，必然脑子迸裂，身死当场！
谢瑶目光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却在这个时候移开目光，落在了水晶棺上，落在了那双黑眸之中，“皇上，记得给我报仇。”
水晶棺中，楚寒只能勉强挪动的手指瞬间紧握成拳，似乎下一瞬就要冲棺而出，但下一刻所有的愤怒化为乌有，变回了之前的样子。
见状，谢瑶笑了，抬眸凝视着满面杀机的苗皇，毫无惧意。
“你不能杀皇后！”凌悦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站起，挡在谢瑶面前，目光冰冷的直视苗皇，“要杀她，就先杀了我！”
“孽障！”苗皇的手掌顿住，余光扫过水晶棺，随后森眸看向凌悦，“罢了！你若想救她，就带她离开这里！否则，她难逃一死！”
“要我走也行！但你要先告诉我，是不是你派人杀了车师兄？”凌悦想到此行的目的，终于很快从悲伤中走了出来，脸上仍旧带着泪痕，目光执着，“不给我答案，我绝不离开半步！”
她就是追查线索才追到这里，其实在发现苗皇就是师父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甚至心如死灰。
但是苗皇对她的保护让她下意识燃起了希望，但希望很快破灭。
也许，师父是发现了她的来意，所以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脑袋乱的很，只想着一定要找出杀车云飞的凶手！
“真以为本皇不会杀你？”苗皇手腕一翻，宝剑出鞘，寒光狂闪，“本皇可以让人杀了车云飞，就一样可以亲手杀了你！”
瞬间，杀机汹涌而出，澎湃凛冽！
凌悦怔愣，虽然早已经猜到答案，但亲耳听苗皇说出来，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为什么？
为什么师父要派人杀车师兄？
师父对他们那么好，那么……
“苗皇，你的戏太假了！别忘了，虎毒不食子！”谢瑶冷笑，眼中精芒连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