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带着我们去见曾大江。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小妖与我认识的小妖有所不同。
可是我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就是觉得他说话时的神情有些别扭。
而且他似乎不怎么愿意与我对视，每次我们的目光对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马上移开。
他的心里有鬼？
不过我却没有说出来，毕竟我不确定的事情说出来反而会坏事。
小妖或许是不愿意与我多说话，反而和赢勾话要多些，当然，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儿。
浅浅靠近我，轻声说道：“这小子有问题。”
她都看出来了？
我轻笑道：“确实与之前不太一样，小心一点吧。”
她点点头，身后博士的化身却说道：“他不真实。”
“不真实？怎么说？”浅浅问道。
博士皱眉：“就好像他并不是真实存在的，虽然看着是个实体，但更像一个虚幻的投影。”
投影？我不由得想到了系统弄出来的幻影一号。
那也是一个投影。
“没错，就像是一个3d的投影。”博士像是肯定地说道。
袁江一头的雾水：“3d投影怎么可能凝成实体？”
我和博士对视一眼，我是解释不了的，而博士也耸耸肩膀：“这超越了我的认知，虽然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我相信更高级的文明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博士并没有提及系统，这也正常，之前我遇到幻影一号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
我问博士：“你知道系统的存在吗？”
博士愣了一下，袁江好奇地问道：“什么系统？”
博士轻声说道：“你见过系统？”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我确实见过系统，但那是不是系统的真面目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我见到的系统都是以人的形态出现的，真正的系统果真是一个人吗？不，它说过，它可以是这个世间的一切，只要它愿意，它也可以是一座山，又可以是一粒尘埃。
虽然我不知道它说的是真的还是想要故作神秘，但我算是见过吧。
所以我点点头。
博士看向了小妖：“那你觉得他像不像我说的那样。”
如果博士不说我还真没往那方面去想，可是博士这么一说我觉得好像真就是那样。
我说道：“希望是我们多想了吧，按理说系统不应该到这虚无世界来的。”
“为什么？管理局都来了，系统插上一脚也很正常，最主要的是这儿还有你。”浅浅说。
她这么一说我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她的意思，她是在告诉我这个系统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我们没走多久就看到前面有一个小村庄。
村口有两个拿着武器的人在那儿守着，看到小妖他们都冲小妖打招呼，不过他们的目光却是落在了我们几人的身上。
“他们是老大的客人。”小妖对他们说，他们自然就没有为难我们，而是热情地对我们露出笑容。
村子里的建筑都是别墅式的，而且每一栋之间的距离都大抵相同。
小妖把我们领到了最南边的这栋别墅，它比起其他的别墅要高大得多，门口也有着守卫守着，荷枪实弹。
这应该就是曾大江的所在。
因为有小妖带路的缘故，所以那些守卫也并没有阻拦。
进了别墅，小妖叫道：“老大，江先生他们来了。”
我看到曾大江从沙发上起身，快步来到了我的面前，他看着我笑着说道：“江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快，请坐，各位别客气，随便坐。”
他很热情，与之前见到的时候判若两人。
我们几人坐了下来，小妖就准备离开。
曾大江看向小妖：“小妖，你也坐下吧。”
小妖愣了一下：“我？这……”
曾大江笑着说道：“让你坐你就坐，什么这呀那的。”
小妖这才坐了下来，只是他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这次多亏了小妖，不然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江先生呢！”曾大江说。
我眯起了眼睛，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曾大江说道：“之前听说你们上了恐怖岭，而且还去了衍宫，我便在想你们还能不能平安离开，小妖说你们肯定不会有事的，还自告奋勇要去按你们。”
“哦，是吗？”我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曾大江点点头：“我都没想到他竟然真接到了你们，就连我都没有把握做到。以我对那个衍王的了解，他应该不会轻易放你离开的，他会把你留下，然后在大婚当日杀了你，以你的血来祭天。”
我心里一惊，不过我还是说道：“我和他说，我能够帮他找到真正的绣娘，所以他才会放我离开。”
曾大江笑了。
我不解地问道：“你笑什么？”
曾大江收起了笑容：“徐秋妍就是绣娘，只是被你从他的身边夺走了，他的心里很清楚，所以你觉得你这么说他真就能够放了你吗？你，衍王与绣娘之间的关系其实就是一个三角关系，对了，衍王原本不是这个样子，后来他是按着你的样子改变了自己的模样，他一直以为绣娘喜欢的是你的外表，他认为自己只要变成了你的样子就能够获得绣娘的芳心。可是当他找到了徐秋妍，徐秋妍的一颗心还是在你这儿。”
我瞪大了眼睛，我没想到会是这么狗血的故事。
而且听曾大江这么一说，我和衍王、绣娘的故事应该是在很久以前的事情。
“衍王说他是我的前世，他还和我说了一句，前世未死，今生何来。”
“所以你就信了他的话？”曾大江问我。
我点点头，我还真就相信了，而且我一直觉得我与衍王之间是有什么联系的，绝不只是因为他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所以此刻对于曾大江的话我同样也是半信半疑。
在我看来，他们谁都有可能在撒谎。
曾大江继续着他的话题：“所以在我看来衍王不应该会放过你，他为了绣娘连整个衍国都放弃了，在他看来，绣娘就是他心里永远的痛，而他最恨的人自然就是你，既然都抓到了你，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呢？”
他说得没错，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的情敌，只是徐秋妍真的就是绣娘吗？
小妖一直都没有说话。
曾大江的目光再一次望向了他：“只是我怀疑你真是小妖吗？也亏得我和小妖很熟悉，小妖的忠诚那是没得说的，可是要说这脑子好使吧却不尽然，而你的脑子却太好使了，超乎了我的想像。”
曾大江这话让我们也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小妖，曾大江这话肯定是有所指的。
小妖原本就有些不自然，此刻被我们这般注视，他终于也不再躲闪，他看向曾大江：“老大，你该不会是迟疑我吧？”
曾大江笑了，他说道：“我也不想怀疑你，可是我又不得不对你产生怀疑，当然，我也仅仅是怀疑，到底是不是我想的那样就不得而知了。”
小妖慌了，他一下子站了起来：“老大，我真是小妖。”
说完他望向我：“江先生，你帮我说句话吧，我怎么可能不是小妖呢？”
曾大江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所有人的目光仍旧是落在小妖的身上。
倒是博士的分身先开口了：“刚才我便和江先生谈到了你，你给人的感觉很不真实。”
“不真实？”曾大江皱起了眉头，显然他并没有感觉到小妖的不真实。
就连赢勾也愣了一下，赢勾说道：“你们说的不真实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并不是老老实实存在的一个人，而更像是某种投影，江先生听我说了之后提到了一个人，我也不知道江先生说的到底是不是人，江先生说得很玄，他说可能是个人，也可能是个物，因为它可以演变成为这世间的一切，但江先生看到的时候就只是一个人，叫什么来着，对了，系统！”
“系统？”曾大江的脸色变了，他是知道系统的！
曾大江突然冒出一句：“你该不会是系统的一个投影吧？”
曾大江居然还说出了投影，那么说明曾大江也知道系统的手段。
小妖脸上那慌张的神情一下子消失了，他看向博士的分身，又看向曾大江，再看向我，最后他笑了：“没想到这都让你们给发现了，有点意思。不过江小白，你能活着离开衍宫还得感谢我呢，如果不是我临时调整了一些数据的话，你的结局就会和他说的那样，在那个衍王大婚的时候被血祭。”
小妖的变化引起了曾大江身后的两个护卫的注意，他们都端起了枪，对准了小妖。
曾大江却是挥挥手：“退下吧。”
曾大江的心里很清楚，如果小妖真的只是一个投影，又或者是系统本身，这儿根本就没有人能够伤得了他。
我对着小妖说道：“你并不是投影，你是系统本身吧？真正的小妖呢？”
他愣了一下：“你居然关心的是真正的小妖？你不关心自己现在的处境吗？你不觉得到了这个时候你更应该选择的是与我合作吗？”
我摇摇头：“我更关心的是小妖的安危，所以告诉我，小妖在什么地方？”
他笑了：“你还真是倔，如果我说小妖死了呢？”
小妖是我来到虚无境认识的第一个人，而且在虚无境的那些日子他帮了我不少的忙，在心里我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要好的朋友。
可是此刻他却说小妖死了。
我沉下了脸：“你杀了他？”
“唉，江小白，我说过，你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情义了，这是你的软肋，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这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