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在做决定之前我的内心是十分忐忑的。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最后到底是对是错。
眼前这个家伙只是系统的一个投影，这并不是系统的真正形态。用它的话来说，它可以以任何形态投影在我面前，而且在我看来就与真人无异。
这与我曾经看过的全息影像相似，但绝对又不一样，因为眼前这家伙让人感觉他仿佛也是有血有肉的，而且我察觉不出全息影像的光源所在。
“江先生，现在这个世界已经乱成一团了，相信只有我们的合作才能够结束这个乱局。目前对方还没有对普通人出手，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不会那么做。难道你真忍心看到那么多无辜的人死于他们之手吗？”
我笑了：“你的这个假设的前提是他们会对普通人出手，但从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们针对的是我们这样的特殊群体，都是有着强大背景的特殊势力。”
他叹息着摇摇头：“这不是假设，是运算的结果。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想要控制这个世界，既然想要控制这个世界，那么一切有可能影响他们达到目的的障碍都会被他们给清除。退一万步说吧，就算他们能够在不伤害普通人的情况下控制这个世界，可是一旦这个世界落入他们之手，你觉得普通人类的结局会是什么？”
我沉默了。
要真是那样，普通人类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将会成为他们的奴役对象，就像R9他们那些回归者一样。
回归者自诩是高等级文明，自己也是高等级生物。在他们看来我们这些现代人类就是低等级生命，我们的死活他们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所以一旦他们主宰了这个世界，我们就只是他们控制的劳动机器，而那个时候我们能够做的估计也就是苟延残喘，挣扎着努力地活下去罢了。
“江先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希望你能够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
说罢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估计是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的缘故吧，用他的话说，最终怎么选择在我，他急也没有什么用。
“说吧，我该怎样帮你充能？”
我问他，总不能直接把这能量施加在这影像上吧？
他闻言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淡淡说道：“说好了，先充一半，至于之后要不要兑现承诺，充另外一半那就要看看我们的合作是否如你说的那样了。你也别纠结，信任是需要时间的，再说了，你精于算计，我总要留个心眼不是？”
他显然是有一点失望的。
不过很快他便调整好了心态。
“行，就按你说的做，跟我来吧。”
说着他一歪头，便走在了前面，而且看他走的方向竟然是密林深处，跟着他走便会离我们的人越来越远。
韩茹也有些担心，看我的眼神中竟然带着几分疑虑，她是系统的人，但此刻她的眼神让我相信她确实是想要与系统抗争，想要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
“江先生，你……”她想说什么，但目光看向前面那家伙的背影，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只是轻轻摇摇头。
我笑道：“你可以不用跟着来，替我向我的同伴说一下，我去去就回。”
我觉得都这个时候了，系统应该不会耍什么花招。
她摇头：“不，是我把你带到这儿来的，所以我必须得跟你一块去。你不了解它，很多时候它的话是不能信的。”
我瞪大眼睛，没想到她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她就不担心系统的报复吗？
我敢肯定她的话那个家伙也听到了。
果然，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向了韩茹：“韩茹，你没有必要把我当成一个假想敌，这么些看来我有做过一件错事吗？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基于运算的结果。”
这话没毛病，系统精于运算，而且系统的任何行为都是精确计算的结果。
不过它若是说没有做错一件事情就有点夸张了。
可偏偏韩茹在听他这么一问之后竟然真就摇了摇头：“没有，你确实没有做错任何一件事情。包括被处置被抹杀的那些人都是死有余辜，他们都有该死的理由。”
“这不就是了？我敢说没有什么能够比我更公平公正，就连你们的法律都做不到这点。韩茹，你是主管，你应该知道，就连你们所有的Gm都是有私心的，你们获得了系统赋予你们的高级权限，可是有几个Gm能够真正的是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在做事？很多时候出现的那些错误实际上都是你们在行使系统权力的时候造成的，是我及时地修正了你们的错误。当然，我可能也会对有意犯错的Gm进行惩处，但那并不是我的错，因为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可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有对这些Gm进行抹杀，除非是你们错得太离谱，严重地破坏了这个世界的秩序，或者对人类造成巨大损害。韩茹，你扪心自问我说的对不对？”
韩茹不说话了。
看来她也是被这家伙的话给震住了。
就连我也在审视着这个系统，如果它真像自己说的那样，那么它还真就没有太大的问题。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Gm中应该早就已经混入了一些奸细，最近程序老是出错，很多时候一些场景会出现扭曲或者失实，他们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想要把我给推到前台，让我成为众矢之的，让那些原本就对我不满意的人抱成团来对付我。”
他说到这儿，又道：“其实你对我的不满是源于什么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你根本就是受到了蛊惑，我很好奇，蛊惑你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我无法在你的记忆中提取到任何的片段？你的储存器被更改了，其中一个区域被加密隔绝，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就连我都无法算出那个密码来。”
我闻言心里一惊，照他的这个说法，对韩茹的大脑做手脚的那些人还真是有些东西，居然他们设置的密码把系统都给拦住了。
“我不过是想按照自己的方式活着，有问题吗？”
那家伙笑了，但他显然现在很生气。
他说道：“你不是一直都在按自己的所想活着吗？我记得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们，我不会干涉你们的自由，也不会对你们的人生进行程式设定。Gm也好，主管也好，其实无非就是在出现问题之后对这个世界进行修补的。我从来就没有要求你们做任何违背你们意志的事情。”
韩茹是彻底的无言以对。
那家伙看向我：“江先生，我们走吧，先做正事要紧。”
他所谓的正事应该就当是为它提供能量。
这一回韩茹没有再阻止我。
她呆立在那儿，似乎也不再打算呢我们一块去。
我一直都认为很多事情就是这个系统弄出来的，而且他才是那个最守规矩的。
我跟在他的身后进了林子。
“你既然早知道有Gm被对方所利用，为什么不直接动手清理门户？非得要形成现在这个样子。非得给自己留下这样一个隐患。”
“不不不，江先生，我不能那么做，你也说了，他们是被利用，是有人蛊惑他们这么做的，我只能设法却对他们进行修正，而且还必须顾及到他们的颜面与自尊。”
我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我就看到不远处有栋小楼。
我们还没靠近就有两个人从里面冲出来，拦住我们。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其中一个说道。
这两个人穿着普通，但看上去就知道他们训练有素，一般这样的人不是保镖就是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