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法警不停的抱怨时，伴随着冲水的声音，一个男人就从隔间中出来了，他直接跑到王玉堂这边来洗手，还顺便照起了镜子，一派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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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戴着礼帽的男人，居然就是乔装后的老烟。
“要不要带你冲出去，车子兄弟们已经准备好了。”
小声的问了一句，估计老烟也看出来了，庭审的局面对王玉堂非常不利。
“我不走，大哥你帮我办件事。”
“说！”
“凡是今天出庭指认小妖的，全给我宰了，我要让他们知道，我王玉堂不是好惹的。”
此刻王玉堂的口气阴森、嗜血又疯狂，听一句就能叫人毛骨悚然。
那边老烟刚一点头，法警就再次嚷嚷了起来。“哎哎哎，干什么那？离远点。”
“那我先走了，兄弟们就在外面，老六你要改主意了，大吼一声就成。”
语速飞快的嘱咐完，老烟就甩甩手、哼着小调走了，路过法警身边时还毫不畏惧的瞪了他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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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准备室时，法警已经送来了午餐，面无人色的小妖也坐到了桌边，罗律师和张律师则是在低头研究上午的庭审记录。
“没事了吧？”
“嗯！”
“这次让你受苦了，不过他们马上就要受到惩罚了。”
“不说这些了，咱们先吃饭吧！”
王玉堂本想再安慰安慰小妖，谁知小妖却表现的十分镇定，夹起法警预备的饭菜就吃了起来……
下午两点，继续开庭。
大概是上午庭审的消息传出去了，这下午又涌来不少新的听众。
赵大法官怕出事，直接进行了清场，于是这些人就挤在走廊上，甚至是法院外面，说什么都不肯走。
秀云和齐叔他们组织工人来喊冤，结果却被巡捕房的巡警给驱散了，这么一耽搁，时间可就到了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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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本席宣布继续开庭，检察官你可以继续了。”
随着法槌落下，室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看着刚萨雷斯站起来，从助手那接过了一张纸。
“法官阁下，各位，这是一封信，是由姚小姐的父亲写的，我想请诸位跟我一块听一听。”
“哇……，竟然连人家的家书都弄到了，这次肯定没得跑了……”
“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女儿，我一定亲手掐死她。”
“闭嘴吧，我倒是很好奇，信上会写些什么……”
在民众的议论声中，王玉堂真怕小妖再次晕倒，于是就不顾旁人的视线，干脆抱住了她的肩膀。
记者们见到这一幕，自然是咔咔咔的拍照，而刚萨雷斯嘴角一翘，立即转身面向民众宣读了起来。
“吾儿星辰，见字如面，获闻你在上海操持贱业，令为父、令姚家祖先蒙羞……，今以此书为鉴，你我今生父女缘尽，日后生死两宽，永不相见。”
其实刚萨雷斯念完开头，全场就不停的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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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最后说到断绝关系、永不相见，民众们反而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都盯着身体颤抖、面无人色的小妖。
这招实在实在是太狠太毒了。
现在有了这封信，不但做实了小妖曾经的妓女身份，更是利用亲情的割裂，对小妖的精神实施了重大打击。
可以预见，明天这事一见报，小妖算是彻底无法翻身了，如果是性格比较柔弱的人，只怕连活都活不下去了。
“姚小姐，你可以看一看笔迹，看看这是不是你父亲亲手写的，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也可以安排人请他到法庭上来。”
下一秒，刚萨雷斯就专门到被告席前，举着那封信，继续言语挑衅。
“刚萨雷斯！”
大吼一声，王玉堂就想扑过去，谁知却被小妖给死死的抱住了。
紧接着又被法警按住肩膀，这下王玉堂也就彻彻底底挣扎不起来了。
“这、的确是我父亲的笔迹，没想到你们居然能找到他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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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这么说得话，你是承认这信里的内容了？”
“承认，为什么不承认。”
小妖忽然凄然一笑，然后就给了刚萨雷斯一个绝对意想不到的答案。
只见小妖挣扎的站了起来，小小的肩膀一直在颤抖，她就那么迎着民众们嘲讽、鄙视、震惊的眼神，缓缓的开始了陈述。
“你们找了这么多证人，不就是想要证明我做过皮肉生意吗？我认了，我的确……做过。”
“哗……”
一瞬间，在场的民众不少都惊讶的站了起来。
那些记者更是好像见血的苍蝇一样，扑上来疯狂照相，仿佛小妖绝望的这一刻，对他们而言具有莫大的意义。
可是接下来他们期待的崩溃、破罐子破摔却没有出现。
“我出身不好，不好就是不好，小时候被人拐卖，一路沦落到上海，后来变成了黄浦江边最最低贱的肉货，可那又怎么样？”
小妖越说越大声，看的王玉堂都傻了眼。
至于震惊的刚萨雷斯嘴巴张合几下，想要打断小妖，却愣是没缓过神儿来。
“我跟小红鞋做过邻居，跟那些家伙睡过觉，但是我从没有害过人，都是别人来害我。”
“本席警告被告人，没有提问不要乱说。”
“我没脸回家，本以为这辈子就浑浑噩噩的过了，可后来我遇到了王玉堂，是他救我脱离苦海的。
他压根就不知道我过去的事情，是我一直在瞒着他，他不是什么骗子，他是优秀的科学家，他是一个想要帮人的好人，我才是骗子，我的事跟他没有关系……”
“哇……”
小妖彻底豁出去了，反正也隐藏不住了，干脆借这个机会实施反击，每一句话都尽量把王玉堂往外摘。
看到如此痴情的女人，民众们是感慨万千。
这时法庭上还有一个人，张律师却是面无表情的偷偷抿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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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法警，不要让她在说下去了，肃静肃静。”
看到刚萨雷斯的大好形势被逆转，赵大法官是拼命的敲锤。
几个法警拉着小妖的手臂，压着王玉堂的肩膀，咬牙切齿的努力想要把他们控制在被告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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