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呢，想要收买她吗？”沈鹤又问。
苏鸢琢磨了一下，否认，“我想从她这里知道詹昀到底为什么会插手。”
“小鸢，那你没必要在夕禾身上浪费时间。詹昀这人不仅是个疯子，他还很多疑。在他那里不允许下属过问他的事情。”
沈鹤和他共事这么久，也算是有些了解，詹昀这个人很复杂，不好对付。
听师兄这么说，苏鸢犯了难，“不可能没有一点突破口。”
“对付詹昀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把你能想得到的，都准备好，等他出手。”
沈鹤的做法就很沉稳，和他本人的性格一模一样。
“等不及了。”苏鸢很少会说这样的话，“今天在商场碰见了苏芊芊，她给我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总有一种要出事的预感。”
“小鸢，你最近就别出门了，糖糖那边……”沈鹤皱着眉头给她想对策。
苏鸢却直接否定，“师兄，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苏卿棠了，要是还一直躲着苏芊芊，岂不是白死一次？”
“苏芊芊精神不正常，万一她乱来，对糖糖下手呢？”沈鹤知道苏鸢最在乎什么，他不想看到苏鸢受伤。
苏鸢当然知道师兄这么说是在为自己好，她沉默两秒钟后，语气十分坚定地再次开口，“那就要先发制人，不能等她找上门了。”
苏芊芊的手段到底有多卑劣，别人不清楚，她作为第一受害者是最知道的。
找人来绑架她，试图毁掉苏鸢的清白，从而使苏鸢离傅宸泽远点。
在西餐厅的公众场合里大吵大闹，当众诋毁不成，回头又找了混混来刻意制造车祸。
一次又一次，苏鸢觉得自己一只手都快数不过来了。
要是还一直坐以待毙，她苏鸢两个字都要倒过来写。
“你想怎么做？”沈鹤没有再阻拦。
他也知道一味地忍让换不来安宁，对付苏芊芊这种人，就要彻底斩断她所有可能性。
“现在还没想好，师兄你帮我保密别让爷爷知道了，他的病情不适合再操心这些事。”苏鸢嘱咐道。
不用她说沈鹤也会帮忙瞒着苏老爷子。
“知道了，万事小心，有计划了知会我。”
得到师兄的保证，苏鸢也更加有底气，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驱车回家的路上甚至还打开了音乐电台。
苏芊芊上午被苏鸢羞辱之后，夹着尾巴从商场灰溜溜地离开，一回到家就开始撒气。
客厅里的茶杯都让她摔碎了，闹出来的声音一点不小。
苏母就在楼上休息，都被她的动静给吵醒。
下来一问，才知道是又在苏鸢那里吃瘪了。
看女儿眼睛哭的跟兔子似的，苏母心疼的不行，连连答应一定会给她报仇，这才把人哄好。
看苏芊芊消停下来回到楼上卧室，苏母把佣人叫过来打扫客厅，自己则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我。”苏母的声音很冷静，“之前让你们准备的东西，现在可以发了。”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之后，苏母满意地勾唇。
苏鸢这次你还想全身而退，低调做人？
不可能。
当天晚上，苏鸢还在给傅宸泽治疗，绯闻就传得铺天盖地。
“苏神医私生活凌乱，和多个男子乱搞。”
“某苏姓神医常出入会所，疑似劈腿。”
……
类似的标题数不胜数，配图也是千篇一律的高糊。
画面里只有苏鸢的脸是清晰的，除了她，那些被她挽着手臂的男人都看不清脸。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么多照片都不是同一个人。
外面不利于苏鸢的言论颇多，网上都在骂她水性杨花不检点，可苏鸢却毫不知情。
傅宸泽卧室里，他躺在床上，正在配合苏鸢进行治疗。
“傅总病情反复一定有原因，最近睡眠质量下降得厉害吗？”苏鸢能请出看到他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
然而他帅得惊为天人，这点黑眼圈丝毫不影响他容貌的杀伤力。
卧室里的灯都关了，只留下一盏床头灯，营造出一种轻松舒适的氛围。
傅宸泽看着坐在床边椅子上的苏鸢，发觉自己心跳在慢慢变快。
她身上的栀子香会让人觉得十分安心，一双眼睛黑暗中很是明亮。
她的一切都让傅宸泽为之好奇，想再多看两眼。
傅宸泽毫不避讳，盯着苏鸢的脸回答，“可能是工作太忙。”
“傅总不考虑再雇一个助理，或者是将自己的工作分给下属来做？”苏鸢问。
傅宸泽没有否认，“在考虑。”
“工作量大会让人感觉到疲惫。适当的疲惫会有助于睡眠，但过度疲惫会让大脑长时间处于兴奋的状态，很难入睡。”
“我看傅总现在就属于过度疲惫，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要尽可能地多休息。”
“知道了，苏医生。”傅宸泽回答得难得乖巧。
惹得苏鸢多看了他两眼，还以为傅宸泽转性了。
突然这么听话，有点不像是他了。
“傅总最近有做之前的梦吗？”苏鸢继续问起。
傅宸泽摇摇头，“没有。”
“是刻意不去想，还是自然遗忘？”
如果不是治疗需要，苏鸢自己也想问出这个问题。
她想知道，五年前的自己，在傅宸泽心里究竟算什么。
一枝花，一根草？还是他不爱却不得不娶的讨厌女人？
“不会忘。”傅宸泽只回答了三个字。
苏鸢却懂了他是什么意思。
她对于傅宸泽而言，提起来就会睡不好，只有刻意不去想才能安静入睡。
就这么可怕吗？
“傅总是觉得这个梦境，对于你来说，有负担对吗？”苏鸢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让问题尽量专业。
傅宸泽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不是负担，是愧疚。”
就像是石子掉进平静无波的水潭中，让苏鸢的心里荡起涟漪。
原以为坚不可摧的心，却在这一刻现出原形。
她的心脏千疮百孔，所有的伤痕几乎都来自于傅宸泽。
可他现在竟然说，愧疚？
那之前受过的苦算什么？
苏鸢在心里嘲笑自己脆弱得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