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让他们一个也逃不走,以便自己来慢慢收拾。
“你能在此地调动的衙役有多少?”庆修发问。
王化元想了片刻,“大概……不到三十人。”
“此地附近有没有厢军?”
“有,但他们在四十里外驻扎,我调动不了。”
“有就够了。”
庆修也不再多问,当场吩咐尉迟敬德,“你带着我的身份牌,一会立刻动身去调集那些厢军,能带多少就带多少。”
“带来了也不必让他们进来,只需要在镇子外围看守即可,等我号令,不论是谁都不能放走。”
“如果有人想强行冲出去,直接抓捕,抓不住便就地格杀!”
庆修这一道杀气腾腾的命令下来,让尉迟敬德顿时明白他这次恐怕是要鸡犬不留了。
这也正好符合尉迟敬德的想法,但他唯一不满的是,庆修把他调走,只允许他在外围看管。
毕竟那些人可是他的罪证,庆修虽然承诺说会帮他保守秘密,但他此时并无法做到对庆修毫无保留的信任。
犹豫再三,尉迟敬德还是主动请求:“你孤身一人留在这里,我着实不放心,莫不如我同你一起?”
“不用!”
庆修想都没想,“让你去你就去,别耽误时间!你自己想想吧,要是不慎放跑了他们其中哪一个……”
“我去!”
尉迟敬德再也说不出来一句废话,赶紧一口答应下来,接了庆修丢过来的身份牌,赶紧动身。
待到尉迟敬德走后,庆修又吩咐王化元:“把你这里能调动的衙役,全都给我叫来。”
王化元觉得这是个机会,赶紧上前讨好:“如果庆国公需要,在下倒是可以亲自带队,帮您将其铲除!”
“用不着,信不过你!”
庆修毫不客气的一句话将他逼退,“赶紧给我找人来!”
王化元被庆修怼的说不上来话,只得按他命令赶紧去招呼人。
庆修要这些衙役来也并非是帮自己动手,那些人他还真不太看得上。
说到底就是让他们帮自己堵好路,免得一个不小心把人放跑。
这些衙役平日里都闲出鸟来,突然被县令召集来,一个个还真有些措手不及。
原本他们还没当回事,可庆修一出面,这些衙役顿时觉得不对劲了。
这个来者样貌非凡,气质惊人,绝对不是他们这个小镇子的暴发户和乡民能够比得了。
哪怕是再没眼力的,都能感觉出来这个来者身份不一般,一个个顿时精神起来。
“废话我不多说,这位是从长安城来的大人物,点名需要你们帮忙,一会儿不论让你们做什么,乖乖听听话,不论让你们干什么!”
王化元话刚训到一半,庆修直接开口道:“各位,我名为庆修,一会就麻烦各位为我多多尽力。”
听到庆修自报家门,纵然无一不是当场震惊!
“竟然是庆国公?!”
“天……他老人家竟然来到我们这里了!”
“没想到咱们有朝一日能和庆国公打交道啊!”
诸位衙役震撼不已,同时一个个都下意识的挺直腰板,打好精气神。
这个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在庆国公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能博得赏识,那后半辈子必然不愁了。
这正是庆修想要的效果。
这些衙役都是本地人,他们十有八九是知道那些五姓七望的名门招惹不起。
因此他必须要把自己的真实身份摆出来,用自己的身份来压住他们心中对那些狗大户的恐惧。
要不然这些人临阵畏手畏脚,事情办不成岂不是麻烦了。
“敢问庆国公要我等做什么事情,您只管安排,绝不懈怠!”
庆修视线从他们面庞上扫过,淡淡道:“这座村庄里那几个大户人家,他们触犯朝廷律法,我奉命来将他们全部捉拿羁押。”
“尔等稍后务必要令行禁止,若是事情处理的妥当自然人人都有奖赏,若是事情办砸了,坏事者必定严加处理!”
听庆修提到那些大户,这些人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些大户平日里虽然较为低调,并不怎么嚣张跋扈,但是知县屡次和他们强调,若是遇到了必须尽可能避让,千万不可与之起冲突。
甚至他们多次都看到知县对他们都低声下气,只觉那些人必然身份极高,不可招惹。
他们并不觉得有什么蹊跷,只是更加觉得那些人地位不浅了。
甚至都得庆国公亲自出马才能收拾他们,这些人不一般啊。
可话说回来,一想到出手竟然是对付这些人,他们心下又莫名觉得激动起来。
这帮狗大户就算再厉害,今天他们以朝廷的名义动手,收拾他们不也是易如反掌。
更何况这次他们可是给庆修干活,无论干什么,那可是庆国公本尊啊!
见到众人的士气已经提起来,庆修也不多说废话,吩咐全都留在县衙里休整,等到天色渐黑之后再动身。
庆修并没有让他们散去,否则他们当中若是有人能通风报信,那些氏族残党必然就有机会逃脱,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他就是要让这些人手在自己眼皮子下面被盯紧了,否则自己一行人来到县衙的事情被传出去,那些人就是再蠢都知道怎么回事。
根据他的估算,等到夜晚时分,尉迟敬德差不多就会带着周边的厢军抵达包围镇子,那时候他自然就可以随意拿捏这些人了。
……
很快,夜晚时分已到。
县衙外面传来宵禁的打更声,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庆修知道,时间差不多了。
他看到王化元在自己身边坐着惴惴不安,并且还时不时的向外面望去,显然他等的也并不怎么安心。
“差不多了。”
庆修到外面招呼一声,那些等候许久的衙役们则立刻上前,听候庆修安排。
“时间不早了,跟我动身,注意轻手轻脚,千万别搞出动静来!”
庆修原本还担心他此行是否会有些许动静惊动那些人。
可他带着人还没等出县衙,就立刻知道自己此时的担心是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