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瑜也很无奈：“不是我不想多生产羽绒服，只是没那么多羽绒啊。”
“羽绒？”
“对，最好的是鹅绒，其次是鸭绒，其他的质量不高，保暖性不好，我们可不用。
不过鸭绒鹅绒难找得很，我正犯愁呢。”
陈厂长一开始提议用鸡绒来做，靳瑜直接否决，鸡绒的保暖性跟鹅绒鸭绒比起来差远了。
只有低端的服装才会用鸡绒。
靳瑜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收集鸭绒鹅绒呢，叶昀海一拍大腿：“这事儿好解决，我手底下有好几个人，他们老家就是附近农村的，让他们承包池塘养鹅养鸭，这容易得很。”
靳瑜笑道：“这主意好，鹅肉鸭肉还能卖到城里，也是一笔收入。”
“那咱们可说定了，到时候我带村子里的人来签合同。”
“行，不过他们养的只能卖我一家，这一点你可得约束好。”
叶昀海拍拍胸口：“这一点你放心。”
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过来催催货就又能谈成一笔生意。
刘洁那边很快就拿到了羽绒服，拿到手的第一时间，刘洁就让人拆了。
很快里面的鸭绒就露了出来：“这是什么？”
金洁女装的设计师倒是认得：“这是鸭绒，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
更让设计师疑惑的是面料，这鸭绒可是细小的很，这面料也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那些鸭绒竟然老老实实的待在那小格子里。
刘洁不管这些，她只想赶紧把羽绒服做出来跟靳瑜打擂台。
“你觉得好做吗？”
设计师挠挠头：“这，我还真没做过，您等我拿回去研究一下，过几天再给你回复，行不行？”
刘洁也没办法，只能让她拿着衣服回去研究。
不过鸭绒不好找，刘洁最后让人带了一些鸡绒回来。
她跟设计说道：“鸭绒估计全让靳瑜给买走了，实在是不好找，你先用鸡绒试试。”
设计师没办法，只能按照刘洁说得来做。
刘洁那边可没有人研究布料，设计师只能用最密实的布料来做羽绒服，这样一来，跟娇韵羽绒服可就没法比了。
刘洁看着设计师拿过来的羽绒服有些不满：“这个不行，太重了！”
她又凑近闻了闻，一股子鸡毛味儿，刘洁用手在鼻子跟前扇了扇：“你没处理干净吗？怎么还那么大的味儿！”
设计师有些手足无措：“这衣服我从来没做过啊，只能做成这样，要不您再让我研究一下？”
刘洁也没办法，只能让设计师再去研究研究。
以至于靳瑜那边的羽绒服都卖干净了，金洁女装这边还只能卖棉袄，羽绒服的影子都没有。
靳瑜那边已经跟叶昀海带来的人签了合同，明年的鸭绒鹅绒可算是搞定了。
一转眼，来到了年前的腊月十八。
这段时间，娇韵卖的特别好，羽绒服卖光之后，棉袄因为跟羽绒服的款式相类似，卖的也不错。
特别是叶昀海，他现在已经把生意做到了京都周边的省市。
最近红旗棉纺厂的工人们时常加班，就连靳瑜也忙的晕头转向。
就在这时候，刘洁那边的羽绒服生产出来了。
内里填充的多是鸡绒，布料用的也是密织得布料，不仅布料重，还很容易钻绒，因此不管是质量上还是重量上，都没办法跟娇韵的羽绒服相比。
不过刘洁也看开了，反正现在他们做的是中低端服装，那就把价格压低一些，这样一来也好抢占年前的市场。
那天一早，丁叶就拿了一件金洁那边的羽绒服放到了靳瑜的办公室里。
靳瑜笑道：“这就是金洁那边推出的羽绒服？”
丁叶意味深长的点点头：“你闻闻，有股子去不掉的鸡屎味儿。”
靳瑜依言所做，果真，衣服里面有淡淡的腥臊味儿，确实跟鸡屎味儿差不多。
不过那味道很小，要凑近了使劲闻才能闻得到。
“确实是有，不过她家的衣服便宜，想必很多人还是愿意接受的，这衣服确实是比棉衣轻便暖和一点儿。”
丁叶摸了摸身上的羽绒服：“比咱们家的可差远了，不过她卖那个价格也很有赚头，咱们要不要……”
靳瑜笑道：“不用，这衣服的质量并不算好，布料虽然密实，但是也会钻绒。
这样的衣服穿不了多久，里面填充的羽绒就能钻出一大半，用不着咱们出手，那些顾客就会找上门。”
“行，那我去核算工资了，马上过年，还得采买福利，你定一下福利标准，我去准备。”
听到丁叶这样说，靳瑜从抽屉里拿了一张纸出来：“就按照这个来，今年大家很不容易，福利要厚一些才好。”
今年夏天，她跟季晏清假死的消息传回来之后，厂里面是动荡了一点，不过那是少数人。
多数人还是兢兢业业的工作，这让靳瑜心里面很欣慰。
多发点福利也是应该的。
“嚯，这东西可真不少，这下厂里得出点血了。”
丁叶觉得，自己真是幸运，靳瑜是真的不亏待自己人，以前当知青的时候就没少照顾她，房子是人家给的，工作也是人家给的，福利自己也是头一份儿。
还有什么好说的，丁叶觉得自己这辈子是跟定靳瑜了。
红旗棉纺厂这边高高兴兴的备了年货，腊月二十二那天就开始发放。
人人高兴的合不拢嘴，看到靳瑜比之前更恭敬了。
刘洁那边却迎来了退货潮：她的低价羽绒服翻车了，比想象中更严重。
人们之所以想买羽绒服也是图新鲜，娇韵的不好买，金洁的倒是供货充足。
刘洁一开始卖的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恼火。
“退货？衣服都下水了怎么退货？”
鸡绒填充的羽绒服乍一看不错，但保暖性比鹅绒鸭绒的羽绒服差得多。
金洁女装的羽绒服又不防水，有些人穿脏了就想年前洗一洗好过年穿，谁知道，这羽绒服下水之后，很快就钻出来很多羽绒，晾干之后，里面的羽绒也粘在一块儿，根本就不暖和。
好不容易买件衣服，就穿一次？这可跟当下人们勤俭的风格不符，众人怒了。
于是好多人在年前就想退货，刘洁那边别说买年货了，处理退货都处理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