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故道上,晨曦的余辉如一把犀利的刀刃,划破沉重的云层,撒下金色的光辉,仿佛大地与天空在这一刻交接,天地的沉默被打破。这一片黄土,深沉又苍茫,地面因千军万马的铁蹄而震动,尘土翻飞,几乎吞噬了光明,随着浮尘翻滚的狂风,在黄河的岸边升腾成一条条赭色的狂龙,仿佛这片土地本身也在为即将到来的血战震颤。
黄河之滨,晨雾未散,战火已燃。魏郡太守府传来的消息犹如狂风骤雨,在黄河边的原野上掀起一片惊涛骇浪。张牛角指挥下的黑山骑兵,如同一群穿越风沙的恶狼,迅疾且无声,越过了邺城,直扑袁术的长水营。
张白骑骑乘着那匹如猛龙般生猛的白马,铿锵的马蹄踩过湿润的泥土,战马的四蹄卷起一阵阵尘土,显得气吞万里。这匹战马犹如一头破空而来的巨龙,轻盈而迅猛,宛如一道锋锐的箭矢,迅速撕开了弥漫在天地间的晨雾,骤然显现出庞大的骑兵队列。
夜幕低垂,黄河岸边的寒风像刀割一般,凛冽的冷气刺入每一个体内的血管。黑山骑兵在这漫漫长夜中疾驰,背后是无尽的黑暗与枯寂,前方则是黄河滚滚,仿佛将整个大地吞噬。那些铁骑的马蹄声回荡在广袤无垠的旷野上,仿佛一曲战鼓的前奏,沉重而有力,激起了整个大地的回响。
褚飞燕的玄甲骑兵紧贴着马颈,所有的目光都锁定在前方,神色凝重,像猛兽悄无声息地接近猎物。她的马尾上缚着枯枝,沾染着夜露的枯枝随风摇曳,抹平了马蹄所留下的痕迹,连一丝风吹草动都不曾留给敌人。褚飞燕骑在她那匹凶悍的黑马之上,手中紧握的长矛像是一柄死神的镰刀,映照着星空下微弱的光芒。她的目光不再仅仅停留在马匹前方,而是透过那些残破的景象,深深地锁定在邺南的目标——袁术的粮道,仿佛她早已能预见到这场血战的结局。
张白骑的照夜白马跨过封冻河面,河水冰冷,河面上的薄冰随着马蹄的踏击发出清脆的破裂声,但那并未动摇他丝毫的决心。马蹄包裹的鞣制羊皮没有一丝裂痕,带着冰冷的寒气无声地撕开了这片沉寂的夜空,穿越而过。白马似一道利刃,撕裂了黎明前的黑暗,所过之处,寒风凛冽,霜晶四散。张白骑的目光冷如刀锋,他的意志坚如铁,眼前的敌人,袁术的长水营,在他心中不过是一个影像,随时可以抹去。
杨凤紧跟在张白骑身后,身上的铠甲被轻薄的夜雾染上一层淡蓝,刀锋涂抹的羊脂光滑如水,几乎不会反射出一丝金属的光泽。她咬着木枚,感受着它的坚硬与冷冽,心头的焦虑被这片黑夜吞噬得无影无踪。她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将是生死之际。她的部队已经接近,耳边充斥着战马的嘶鸣声,刀枪相接的声音仿佛已经提前传入了她的耳畔。这支黑山军,原本应西击董卓,却因突如其来的局势变化,折返战场。她们的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坚定。
苦蝤,则是整支骑兵队伍的尖刀,他站在前锋队,右手摩挲着那柄沉重的钩镰枪。枪杆是太行岩竹九浸九晒而成,竹质坚韧异常。走过武安时,他特意将枪尖浸入矿毒,那些毒气和腐蚀的矿质便在每次挥舞时释放出致命的力量。他低声自语,语气却是异常冷静:“断袁术粮道…”张牛角折断的竹筹,在他心中已经化作了血色的预兆。既然敌人已将粮道付诸一燃,那么便该在此地完成他们的宿命。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决然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胜利。
远处,袁术的长水营正在迅速成形,营中的匈奴骑士们急速集合,马蹄震地,铠甲如同一面面铁墙,刺眼的金属光芒在暮色中闪烁。那些骑士们的胫甲用皮带紧缚在肌肉虬结的小腿上,裸露的古铜色胳膊肌肉紧绷,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急切与慌乱。他们本应驻守在这片黄河之滨,等候进一步的指令,然而那一夜,风云突变,袁术的失误已经无法弥补,所有的决策早已被命运的齿轮碾压,毫无反抗之力。
就在此时,一道阴影突然掠过营地,远方地平线迅速腾起一阵灰黄色尘暴,犹如死神的使者,预示着灾难的降临。黑山骑兵如幽灵般出现在视线的尽头,逐渐逼近。而袁术,站在马背上,目光未及瞥见这阵尘暴,已经在心中做好了迎接敌人挑战的准备。“董卓急报恐是饵料。”他冷笑着低声自语。那封标有朱印的洛阳帛书因羊油的污渍而黯淡无光,他用这帛书随意擦拭着身旁的环首刀,刀光一闪,映照出他亢奋的眼神。此刻的袁术,眼中充满了不安与渴望,仿佛所有的胜利都寄托在这次对敌之中。
然而,战场的实际情况并不像他所设想的那般。张白骑的擘张弩猛然震动,冰晶震落,弩箭如流星般划破了空气,穿透了第一道防线。那一瞬间,弩箭穿透粮袋,沉重的金粟如瀑布般倾泻入冻土,金黄的麦粒与血腥的混合物如同灾难的象征,布满了整个战场。这正是张牛角的毒计,佯攻董卓,实则调虎离山,五百里奔袭,专门是为了这三日的粮草焚毁!张白骑如死神一般的身影消失在尘土中,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褚飞燕的骑兵则如电光石火般展开进攻。她指挥的左队抛洒出一片片铁蒺藜,铁刺闪烁着寒光,铺满了敌人驰道,右队马上连弩箭压制敌军的胡骑,中军则挺着丈八长矟,长矛如霹雳一般刺向袁术的大纛。漆黑的“平汉”旗帜浸透了松脂的香气,随风飘扬,纵然这旗帜已经染上了浓烈的血腥味,它依然高扬在空中,仿佛宣告着这一场战斗的胜利。就在火光四溅之际,三十车的黍稷化作了熊熊火柱,冲天的火光映照出整片战场,漫天的烟雾与硝烟几乎将大地吞噬,唯一的光芒来自那些燃烧的粮车,璀璨如火焰中的狂星。
“断粮!”苦蝤的声音突然从前线传来,血腥的笑声混杂在呼啸的战风中。他冲破了敌军的防线,眼看着袁术的最后一线希望在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中烟消云散。战场上,敌人已陷入无尽的混乱,剩下的只是一个死局。
张白骑的目光锐利如刀,穿越刺骨的寒风,他的每一次呼吸似乎都能引起一阵寒意,仿佛连空气都因他而凝固。他手中的三连弩仿佛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机械般精准地扣动机括,弩箭像暴风中的闪电,瞬间划破黑夜的寂静。弩箭的弦响如铃,急促却又深沉,霜雪附着其上,划过空气时带着一股刺骨的冷意,空气中的霜花在寒风中纷飞,若是站在远处,便能看到那冷冽的气息,如一道道寒霜割裂了整个战场,凝结出锐利的杀气。
这支黑山精锐的骑兵曾誓言要西袭董卓,为了这场大战,他们经历了无数的日夜征战,身上满是曾经浴血的印记。然而,昨夜的黑暗,如同吞噬了所有的光亮,张白骑指挥着他们悄无声息地穿过太行山脊,沿着陡峭的陉道匍匐前行,像是影子,轻盈而无声,未曾被敌人察觉。张白骑命令他们保持绝对的隐蔽,悄然穿越山道,直到今日,邺城的影像渐渐出现在眼前,仿佛他们从地底中爬出,带着无可阻挡的杀机,悄然逼近。
这支骑兵的行军如同死亡的使者,鬼魅般迅捷,褚飞燕的玄甲骑兵紧随其后,黑色的甲胄在月光下隐隐发出一阵冷光,马蹄轻轻落地,却没有一丝声音。那一刻,整个战场仿佛被一层死亡的迷雾笼罩,连阵阵风沙都不敢打破这片寂静。战马的蹄声如鬼影飘然而过,马尾与缰绳的摩擦仿佛远古战场的余音,传入敌人的耳中,却只是死亡降临前的最后一丝前兆。
驿卒们无暇察觉敌军的逼近,喉咙已经被割裂。杨凤牙如钢刀般锋利,飞刀闪电般掠过,刀刃带着难以言喻的冷冽之气,犹如穿破空气的寒霜,直接斩入敌人的喉间。血液喷涌而出,映照着夜空中如墨的黑色,鲜红的血液溅射在飞刀的刀刃上,宛如凝固的血梅,一瞬间,空中爆发出刺耳的“啪”的一声,那是刀气穿透敌人身体的音爆,血雾腾空而起。
不远处,苦蝤的千骑如同洪水般汹涌扑向魏郡的驰道,疾如雷霆,风沙飞扬。长水营的匈奴斥候们,手上仍旧残留着刚割开羊肚的油腻,沉浸在自己的粗犷劳动中,嘴角挂着冷笑,似乎并未察觉战斗已经悄然而至。突如其来,一支毒箭如同闪电般刺穿黑暗,瞬间贯穿一名卫兵的眼窝,血液如喷泉般四溅开来,滴落在地面,溅起无数尘土。那名卫兵还未发出一丝警觉的声音,便如割草般倒下,鲜血淋漓,染红了整个驰道。周围的战友还未反应过来,数十支毒箭已如疾风骤雨般落下,长水营的斥候们倒下成片,尸体堆积在血泊中,鲜血染红了每一寸土地。
黑山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旗上“平汉”二字在黑色的背景下显得格外狰狞恐怖。随着风沙的舞动,那两字似乎在诉说着一段杀戮的历史。黑山骑兵如同死神的使者,从黑暗中突现,踏上了鲜血洒落的大地。每一步,他们都踩在敌人的尸体上,走过无数悲鸣与鲜血,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悄然逼近长水营的核心。
张白骑的怒吼撕裂了夜空,仿佛天地为之震动,回荡在每一位黑山骑兵的耳中,激起他们血脉的沸腾:“我死后,黑山的铁蹄将践踏整个天下!”他眼中的愤怒已经凝聚成血红色的光芒,三连弩的箭矢再次掠过空气,锐利的声音如同死亡的召唤。弩箭犹如雷霆般轰击在袁术亲卫的犀甲之上,长水营的亲卫们虽然有着一身铁甲,却根本没有准备迎接如此致命的攻击。弩箭刺入他们的铠甲,剧烈的撞击声传出,仿佛连铁甲都被击穿了。亲卫们尚未反应过来,便如割麦般倒下,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尸横遍野,战场的气氛如同地狱一般可怖。
与此同时,张牛角亲手绘制的战术图被风吹落,纸张在空中翻飞,墨线仿佛活了过来,勾画出一条铁血的路线——自河内踏冰潜行,沿牧野故道直插邺南。张白骑的目光锁定了那条路线,所有的战术安排,都为了这一刻的到来。原本以为难以突破的防线,在这些骑兵如雷霆般降临后,瞬间化作一片废墟。那曾经固若金汤的防线,此刻却如同纸糊的墙壁,被无情的铁蹄践踏,轰然倒塌。黑山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碾碎了所有的抵抗,敌人早已无法反应,死伤遍地,战场上只剩下张白骑冰冷的笑声与冲天的硝烟。
然而此时的袁术,依旧骑坐不稳,浑身早已被亲卫的脑浆与血迹斑斑地覆盖。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迅速弥漫开来,令人几乎要窒息。初听到敌军来袭时,袁术的心头一震,几乎从马背跌落,手中的缰绳一时紧了又松,脚下的马匹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慌乱,剧烈地躁动着,身体在虚空中摇晃,恍若大海的狂风暴雨中的小舟。
袁术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原本威猛的将军气质瞬间被恐惧所吞噬。那一刻,战争的真实面目直逼而来,他的眼神中,透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慌张,仿佛从未见过战场的血腥。
微弱的喘息声几乎成了此时唯一的音符,战马的嘶鸣、战鼓的响动都在逐渐逼近。那股仿佛能从骨髓里汲取灵魂的恐惧感,将袁术的意识笼罩在阴霾之中,肆虐着他那一丝曾经自信的残余。
心中翻涌着恐惧,他依然无法完全放弃那种表面上的傲气与狂妄:“长水儿郎!斩首一级,赏金饼!”他竭力掩饰着自己的慌乱,语气带着一种嘲弄和疯狂,仿佛连自己都在不自觉地对这些话语进行安慰。
这样的暴戾与狂笑,显得愈加虚伪,如同临死的垂死挣扎。五千长水胡骑的冲锋如同冲天的怒涛,带着近乎疯狂的气势,撕开黑山骑兵的阵地,掀起一阵滔天的血浪。
空气中弓弦绷紧的声音让人心跳骤然加快,乌桓射手们毫不迟疑地拉开了弓弦,长弓如同利刃出鞘,羽箭如暴雨般从天而降。每一支箭,都带着死神的阴影,弯曲的箭羽划过空中,锐利无比,气势磅礴。
弓弦的声音更像是命运的宣告,注定将这片战场转变成一片地狱。
箭雨似乎是无穷无尽的,涌向黑山军的阵列,密集的箭矢仿佛一道道怒雷,狠狠地撞击在骑士们的铠甲之上,令他们如纸糊一般脆弱。被击中的黑山骑士哀嚎一声倒下,鲜血与铁甲交织成一幅恐怖的画卷。
“噗噗噗”的刺耳声中,胡骑的百夫长兀脱赤膊而战,肌肉暴起,挥动着沉重的链枷,带着无比的力量砸向黑山骑兵。那一声轰鸣如雷霆般震动大地,链枷狠狠砸在黑山骑士的铠甲上,金属与骨骼的碰撞声令人毛骨悚然。
几名黑山骑兵被砸中,连人带马瞬间粉碎,鲜血、碎肉与肢体像漫天花雨般飞溅,染红了这片辽阔的沙地。肢体的残骸在空中弯曲翻滚,最终堆积成一片血腥的泥沼,臭气熏天,血雾弥漫,四周一片死寂,仿佛整个天地都被吞噬在了这片死神的领域。
然而,即便遭遇了如此猛烈的反击,苦蝤的千骑依然没有丝毫退缩。那股如烈火般的冲击力,将黑山骑兵的阵列撕裂得四分五裂。千骑如同利箭一般从空隙中穿梭,犹如破碎的闪电,在战场上迅速布阵,快速分散,形成一个个致命的切口。那些沉浸在战斗中的士兵似乎感受不到眼前的恐怖,他们完全投入在那股血腥与疯狂的冲击中。战马嘶鸣,刀光如虹,仿佛连天地都为之动容。
而此时,数十骑兵迅速从队列中分离,持刀跳下马背,手中的陶坛被猛力掷向敌阵。陶坛破裂的声音清脆而响亮,随即成群的毒蜂如黑云一般从中涌出,腾空而起,带着令人窒息的气息,迅速向四面八方席卷。它们钻入敌人的眼睛,耳朵,甚至是伤口之间,带来的是剧烈的毒液灼烧,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烈火吞噬般的痛楚。胡骑的战马惊恐嘶鸣,纷纷乱窜,四处奔逃,马蹄踏过泥泞,沙尘滚滚。此时的战场,秩序完全崩溃,唯有杀戮与恐惧在空中盘旋,弥漫开来。
苦蝤的残部则如楔子般钉入敌军阵中,那些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令人窒息的血线,逼近了袁术的近前。每一刀挥出,都是一场死神的降临,每一次划破的伤口都将鲜血如江水般喷涌而出。无数的鲜血将战场染成了一个杀戮的狂欢,袁术的脸色变得愈加苍白,他那满含恐惧的双眼不再有任何坚毅与倔强,只剩下惊恐和懊悔。
黄河北岸的流水声,混合着兵刃碰撞的轰鸣,血腥味与火焰的气息在空气中纠缠,萦绕不去。大河的涛声似乎在为战士们的死亡和流血而悲鸣,仿佛在为那即将到来的灾难感到哀悼。布满戈壁的黄土,沉寂而威严,似乎也无法阻止黑山骑兵的铁拳肆意击打。彷佛天地间的所有声音都被压缩成了一股沉重的喘息,连风声也夹杂着血腥的味道。远处的黄河水静静流淌,带着沙土和沉寂的气息,仿佛它也能感受到这场即将决定命运的战斗的不可避免。
乌桓射手的动作迅速而整齐,弓弦拉满的瞬间,一支支羽箭破空而出。箭矢的轨迹急速而凌厉,划破空气的声音宛如千军万马的奔腾,而那沉重的杀气在箭雨中愈发浓烈。每一支箭都似乎带着死神的气息,寒光闪烁,眼看就要直直穿透敌军的防线。
黑山军的骑士们挥舞着钢铁长枪和盾牌,举起的铠甲在烈日下闪耀着金属的寒光,但它们无法抵挡这无数箭矢的侵袭。羽箭一支接一支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空气中弥漫着弓弦拉开的声音,随即便是犹如雷霆般的轰鸣。黑山军的铠甲在箭雨的打击下开始发出脆弱的声音,随着箭矢一一击中,那些厚重的金属装甲仿佛纸糊一般,碎裂开来,暴露出脆弱的身体。每一名骑士身上都布满了箭孔,那些箭矢仿佛不容许任何反抗,穿透了防备,也穿透了生命。
在这一切混乱的中间,胡骑的百夫长兀脱挺立于战场最前方,他赤膊上阵,浑身布满了尘土与血迹,目光中闪烁着冷冽的杀意。右手高举着沉重的链枷,他的身形如一座挺立的山峰,挡在千军万马的前面。链枷带着一种近乎机械的威势,在空中划出一道尖锐的轨迹,猛然砸向一名黑山骑士。随着那沉闷的撞击声,骑士的盔甲被砸得粉碎,骨头断裂的脆响随之传来。连人带马被猛力摔倒在地,血肉四溅,尸体与战马交织成一团,瞬间失去了生气。周围的战士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所有的感官都被这场景深深震撼,愣住了片刻,恐惧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随着兀脱的猛烈进攻,胡骑的阵势愈加汹涌,狂暴的战斗如风暴般席卷。每一名胡骑都如疯狂的猛兽,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铁蹄踏破黄土,鲜血溅满脸庞,武器如鬼神般划过空中,肢体四散,战马嘶鸣,战士们的哭喊和咆哮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极其悲壮的战歌。
然而,在这一片混乱中,黑山骑兵依旧没有选择退缩,虽然遭遇了猛烈的反击,但他们如死神的使者一样,依然毫不畏惧地冲向敌人。它们是一群无所畏惧的战士,在战场的最前线,哪怕死亡紧随其后,依旧不知疲倦地砍杀和奋战。胡骑的百夫长怒吼着,带领战士们撕开了黑山军的阵线,一条深深的口子在敌军的心脏处显现,而这一刻,战场仿佛也变成了地狱,血与肉的碰撞构成了最真实的画面。
就在这时,苦蝤的千骑再次展开了致命的反击。他们没有选择正面硬拼,而是像一支利箭,迅速分散,沿着敌军的缝隙穿梭,形成了撕裂敌军阵线的气势。几十名骑兵手中的陶坛飞快地在空中划过,猛力砸入敌阵中。陶坛破裂的瞬间,数以千计的毒蜂从其中喷涌而出,仿佛一团黑云,瞬间笼罩了战场。蜂群如黑色的洪流席卷而来,几乎覆盖了整个敌军阵地,毒蜂迅速钻入敌军的眼睛与耳朵,带来剧烈的痛苦和致命的毒液。
接下来的战斗变得更加惨烈,胡骑的战马狂奔,宛如失控的野兽,带着战士们不断在敌阵中撕裂。黑山军的阵地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瞬间陷入混乱,士兵们四散奔逃,整个战场犹如一场地狱的游戏,死亡在这里以一种最为直接的方式蔓延。苦蝤的骑兵们则如楔子般,迅速钉入敌军阵中,那些马蹄声如雷鸣般传来,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每一次挥砍都带着鲜血与死亡。
在这种无尽的屠戮中,袁术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站在战场的边缘,目睹着自己所掌控的五千雄兵逐渐被吞噬,他的内心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与愧疚。曾经自负的豪言壮语此刻仿佛变得讽刺可笑。长水营的防线已彻底崩溃,袁术心中清楚,这场战斗对他而言,注定是一场无法避免的灾难。
此时,黄河北岸的流水声仍旧在低吟,戈壁的黄土仍然保持着那份冷峻的威严。
“弓箭,起!”随着命令的传出,长水营的胡骑猛地抽弓射箭,弓弦嗡嗡作响,羽箭如流星般划破空气。然而,这些箭矢对黑山骑兵来说却不值一提。张白骑纵马跃起,手中的三连弩如同巨龙破空,直接将敌军阵型撕裂。弩箭飞快地穿透铁甲,冲进了胡骑的阵列,射中骑士的胸膛和头部,血液在空气中爆散开来。
战斗的场面愈加惨烈。长水营的匈奴骑兵身穿沉重的铁甲,手持链枷,长枪如林,沉重的武器在手中挥动每一下,都充满了雷霆万钧的力量。可是,面对黑山骑兵的冲击,他们的防线仿佛被切割成了碎片。每一次冲撞,都带来沉重的铠甲碰撞声,鲜血染红了黄土大地。黑山骑兵的骑士们如猛兽般咆哮,纵横四方,刀枪舞动,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苦蝤的千骑突破了敌军的第一道防线,迅速朝着长水营的核心地带涌去。他们的马蹄如狂风般席卷而来,迅速掩盖了周围的声音,只有战马的嘶鸣与敌人痛苦的哀嚎交织。匈奴骑士们在黑山军如铁流般的冲击下瞬间溃败,敌人几乎无力反抗。就在这时,张白骑命令再次加速推进,照夜玉狮子迎风飞驰,三连弩的机括再次拉响,弓箭一发不可收拾,直将敌军阵型彻底打乱。
袁术眼中透出一丝惊慌与无法掩饰的愤怒。他挥舞着手臂,指挥着胡人骑兵迎战。然而,一切已经太迟。
战场上,长水营的胡人骑兵犹如铁流奔腾,他们的战马高大,骑士身穿铁甲,皮弓弯如月,刀枪如林。可是,他们的敌人——黑山骑兵,尤其是张白骑、褚飞燕与杨凤的部队,更加精悍无比,行动迅捷,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简直如猛兽一般,强悍异常。
随着战斗的爆发,双方迅速展开了殊死搏斗。长水营的匈奴骑士们勇猛无畏,他们手持链枷,武器沉重,每一次挥击都如同雷霆万钧,重重砸在黑山骑兵的防线上。血雾弥漫,嘶鸣的战马、倒下的骑兵和战士们混乱交织,瞬间血流成河。就在这时,苦蝤的千骑前锋冲破了敌人的第一道防线,血洗了一片马蹄扬起的尘土。战场如同地狱般血腥,斥候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胡骑们的反应极快,已无法看清敌人的旗号,却已见血。
张白骑的照夜白马犹如一道利刃,瞬间刺破晨雾,马背上的三连弩弯弦如龙,几乎是瞬间就将敌军的阵型打乱。褚飞燕的玄甲骑兵紧随其后,马蹄如风,穿梭在敌阵之间,不仅速度奇快,且隐匿在尘土中的她,几乎没有给敌人任何反应的机会。她的骑兵部队如雁阵般分布开来,两翼展翅,飞刀、长矛等重武器精准无比,敌人的阵形瞬间瓦解。
战斗的爆发,是一场彻底的血洗。黑山骑兵的阵型整齐,默契十足,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杀伐果断。苦蝤翻身贴鞍,手中钩镰枪飞快地刺入战马的腹部,血光四溅。即便如此,长水营的胡骑也没有放弃,匈奴骑士挥舞链枷、弯刀,在敌阵之中肆意杀戮。杀气腾腾的战场上,战马们嘶鸣作响,步伐震天,伤兵和尸体随处可见。
在这片混乱的战场上,张白骑挥舞战刀,纵横捭阖,朝着袁术的中军大纛狂奔而去。三连弩如电般发射出去,箭矢穿透了三层皮甲,带着一道道血光击中袁术的亲卫。他们倒在血泊中,尸横遍野,袁术原本雄心勃勃的计划瞬间化为泡影。地图上的“黑山军迂回路线”被血液浸透,那条从河内渡冰潜行、借牧野古道直插邺南的路线,意味着袁术的陷阱已经完全落入敌人的掌控之中。
“黄天当立,苍生已苦!”张白骑如疯虎般怒吼,眼中闪烁着战斗的狂热。
这一声嘶吼,仿佛撕裂了天际,带动着黑山骑兵的士气。他们的骑兵、弩手、战士一齐冲入敌阵,数十骑飞刀如雨,快速突破敌人的重围。袁术那颗曾经自信的心,此刻已经被死亡的恐惧吞噬,他发疯似的挥舞着双手:“淮南儿郎!斩首一级赏金饼!”
然而,五千胡骑的疯狂已没有任何回头路,他们如同荒野中的狂狼,无法停止。在乌桓射手的箭雨中,黑山骑兵依然毫不退缩,刀枪剑戟交错的战场上,断骨、裂甲的声音不断传来。白山勇士们怒吼着,抛下弓箭,持斧砍击马腿,气势如虹。
就在此时,杨凤突然吹响了那支骨哨,一声凄厉的号角音响彻云霄,随即,数十骑飞速解下背负的陶坛猛掷进敌阵。坛中并非火油,而是携带着毒蜂!这些毒蜂随着陶坛的破裂,一股脑扑向胡人骑兵,随即形成了蜂潮,黑山骑兵趁机加速攻击,敌人陷入混乱,阵型迅速崩溃。
袁术的亲兵最终抵挡不住,长水营的核心部分开始被黑山骑兵突破,苦蝤的断矛已经插入袁术的左肋,而张白骑的尸体倒在血泊中,已经无力再战。黑山骑兵的狂怒,彻底摧毁了袁术的防线,敌人的粮车也被杨凤的千骑冲击,火把点燃,腾起冲天的火柱。
黄河故道的浮尘被千骑铁蹄掀成赭色狂龙。张白骑的照夜白马撕开晨雾,鞍侧悬着的三连弩机还沾着并州霜粒——这支本欲西袭董卓的黑山精锐,昨夜竟借太行陉道星夜折返,如鬼魅般切至邺城以南。褚飞燕的玄甲骑兵紧随其后,马蹄裹麻踏地无声,沿途驿卒尚未看清旗号,喉间已迸出杨凤飞刀的红光。
长水营的匈奴骑士终显凶性。百夫长兀脱赤膊抡起链枷,将黑山轻骑连人带马砸成肉泥。血雾中却见苦蝤翻身贴鞍,手中长矛毒蛇般钻入马腹!战马悲鸣跪倒时,褚飞燕的骑队已如雁阵分翼,两翼抛洒铁蒺藜封堵驰道,中军挺矛直刺袁术中军大纛。
“黄天当立——”张白骑的嘶吼混着弩机暴响。三矢连发的特制臂弩洞穿三重皮甲,袁术亲卫如刈麦般倒伏。血泊浸透的绢帛地图从案上飘落,赫然标记着黑山军迂回路线:自河内渡冰潜行,借牧野故道直插邺南——此乃张牛角亲拟的“断腰斩”。
袁术的犀皮甲溅满脑浆。初闻敌袭时他险些坠马,此刻却踩着掌旗官尸体狂笑:“淮南儿郎!斩首一级赏金饼!”五千长水胡骑在重赏下化作疯兽。乌桓射手以齿衔箭仰天速射,箭雨压得黑山军俯身鞍上;白山勇士弃弓持斧,劈砍马腿的闷响混着断骨声震颤大地。
暮色将袁术的鎏金鞍染成紫黑。苦蝤的断矛插在他左肋,而张白骑的尸身被长水营弯刀剁成肉泥。当幸存的匈奴骑士开始割取耳记请赏时,褚飞燕的号角自北丘骤起——杨凤千骑直扑袁术后阵粮车,火把点燃的黍稷腾起冲天烟柱。
褚飞燕的玄甲骑兵如风暴般席卷而来,马蹄飞扬,身影若隐若现。在这片血雾弥漫的战场上,她和她的队伍几乎没有给敌人任何反应的时间。她的玄甲骑兵队伍如飞刀般穿梭于敌阵之间,精准无误的长矛与飞刀如利剑划过敌军的脖颈,将长水营的胡骑一一斩杀。
战场上已然变成了地狱。敌军溃不成军,尸横遍野,马蹄踩碎了无数鲜血和骨骼。袁术的金鞍在这片死亡的舞台上,已染上了紫黑色,如同一枚被岁月侵蚀的古币。苦蝤的断矛狠狠地刺入了袁术的左肋,剧痛让他惨叫出声,鲜血如泉涌般喷涌而出,染红了袁术的衣襟。
就在这一瞬间,张白骑的身体被胡骑的马蹄踩踏成了肉泥,血与骨的碎片四散飞溅,随风舞动。幸存的匈奴骑士们,满身是血,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疯狂与暴虐,他们割取着敌人的耳记,赤手伸向黑山军的奖赏,鲜血的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然而,真正的战斗并未结束。褚飞燕的号角再次响起,这一次,战场的气氛更加沉重。号角的音符犹如战鼓的雷鸣,贯穿了整个黄河之滨,震耳欲聋。她带领着千骑冲向敌军的后方,直扑那些堆积如山的粮车。火把一一升起,迅速点燃了粮草,腾起的火光如同闪电,直冲天际,照亮了被鲜血与死亡吞噬的战场。
“张帅得手了!”苦蝤咳血大笑,声如雷鸣,充满了戏谑和蔑视。此战的真正目的,并非彻底全歼敌军,而是在将敌人的粮草一把火烧光。
袁术望着远处升腾的焰火,眼中充满了绝望。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火光,吞噬了黄昏的余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