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顾清宁会这么狠，直接玩真的。
就连顾影三人也惊了下。
空气凝固。
客厅里静了一瞬，紧接着响起女人歇斯底里的声音。
“顾清宁，我和你没完，我要杀了你。”
程玉从地上爬了起来，猩红着眼看向周围的保镖，发难道，“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还赶紧把她给我抓起来。”
保镖们一动不动。
老爷子都没下命令，谁敢轻举妄动。
顾清宁松开手，顾婉婉身子软软地摔在地上。
“咚——”
早已断了气息，顾婉婉摔了也感觉不到疼了。
程玉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伸手抱住顾婉婉，扯着嗓子痛哭，“婉婉，我的婉婉……”
婉婉没了，她所有的希望都没了，她以后还有什么依靠。
都怪顾清宁这个扫把星，都怪她。
“顾清宁，你这么残忍，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她恶狠狠地盯着顾清宁看，淬了毒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早知如此，当初你刚来顾家，我就不该放过你，也不至于养虎为患，让我家婉婉搭上性命。”
这话，一下子把顾影三人给得罪了。
顾澈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不客气地怼道，“程玉，你们母女俩欺负我们家幺儿，还有脸在这指责别人，顾婉婉落得这个下场，是她活该。”
她顾婉婉敢唆使人在郊游的时候对幺儿下毒手，凭什么他家幺儿就不能报仇。
要不是幺儿命大，他们回来怕是见不到她了。
顾昭瞥了顾海一眼，嘲讽一笑，“这就是你娶的女人？”
像这种蛇蝎心肠的人，他也得看得上，真不知图什么。
顾海面无表情，仿佛断气的人是个陌生人，脸上没有一丝伤心的痕迹。
他低头看向程玉，眼底闪过一丝诡谲的暗光，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无视程玉愤恨的目光，她抬脚走到顾老爷子面前。
刚见识过顾清宁的暴戾凶残，她一走近，管家下意识地以为她要伤害老爷子，连忙护在老爷子面前，“清宁小姐，你冷静点。”
顾清宁斜了他一眼，然后直视顾老爷子，道，“我要搬出去住。”
顾老爷子出奇的冷静，“原因？”
顾清宁头一偏，朝程玉的方向瞅了一眼，“她住在这。”
如今顾婉婉被她解决了，和程玉一同住在这，少不了鸡飞狗跳。
顾老爷子眼底滑过一丝算计的精光，道，“那如果我让她搬出去，你是不是就愿意继续留在这住？”
不大不小的声音，在场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众人一脸震惊，很难想象这种话会从顾老爷子口中说出来。
顾婉婉死了，他竟然不生气，还这般好声好气地和顾清宁说话。
甚至为了让她在这住下，还不惜要把程玉赶出去。
这待遇，就连顾影都没有的。
顾海不说话，很明显，老爷子说什么，他都没有意见。
“爸，婉婉也是您的孙女啊，您怎么能对她的死置之不理，您难道还看不清吗，顾清宁她就是个疯子。”听到老爷子要让她搬离顾家，程玉急了。
她失控地嘶吼道，“她是个煞星，留着她只会给顾家带来灾难。”
护妹心切，顾澈眸色转冷，直接骂了回去，“你给我闭嘴，你才是煞星，你全家都是。”
沉浸在顾婉婉死了的打击中，程玉懒得装了，她目露凶光地瞪着顾澈，“我说的不对吗，她就是灾星，扫把星，不然怎么一出生就克死了你妈。”
顾澈俊脸一黑，眼神倏地变得凌厉。
他扬起手，毫不犹豫地落下。
“啪——”
重重的一巴掌，干净利落。
程玉耳边嗡嗡作响，表情发懵，脸颊立马浮出五指印。
四周，噤若寒蝉。
顾澈收回手，冷睨了她一眼，警告道，“程玉，你要是再管不住你的嘴，我就让程家为你所说的话付出沉重的代价。”
提及程家，程玉心神一震，神情变得恍惚。
婉婉没了，她要是再失去了娘家这个后盾，她还怎么找顾清宁报仇。
那边，顾清宁已经做出了决定。
“好。”
顾老爷子满意一笑，递给管家一个眼色。
管家会意，领着一众保镖离开。
临走前，还把吓晕过去的林婶一并带走了。
出了这种事，有些人是留不得了。
顷刻，客厅宽敞了许多。
顾清宁转身，走到顾影面前，扫了眼他滴血的手，划伤的口子挺深。
她眉心微蹙，顾影嘴角微勾，温声安慰道，“小伤，不碍事的，贴个创口贴就好。”
顾清宁抿了抿唇，伸手拉过他，抬脚往外走。
顾影被动地迈开脚步跟上，看着少女的后脑勺，无声弯了弯唇。
兄妹四人畅通无阻地离开，顾老爷子也没阻拦。
骇人的沉默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道苍哑的声音给打破了。
“阿海。”
四目相对。
父子俩心照不宣。
顾海轻了点头，顾老爷子不紧不慢地上楼。
程玉泪眼婆娑地看向对面的男人，声音嘶哑地道，“顾海，婉婉没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伤心吗？”
顾海语气淡淡，“离婚吧。”
冷漠的态度犹如一把利刃凌迟着程玉的心，她脸色一白。
他竟然要和她离婚？
不，肯定是她听错了。
她哆嗦着唇，声音发颤，“你，你说什么？”
顾海不为所动，表情挺冷漠，“离婚之后，我会送你去国外，你在那里依旧能过衣食无忧的生活，顾家和程家的合作还是和以前一样。”
“我不离婚，我不要去国外。”程玉冲着他低吼道，“顾海，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绝不答应。”
她已经没了婉婉，他竟还要和她离婚，他不能对她这么残忍。
顾海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不发一言地往外走。
程玉的哭喊声渐渐消失在身后，“顾海，你给我回来……”
……
医院。
走廊里，人来人往。
顾澈歪了下头，掩在墨镜后面的黑眸看向少女白皙的小脸，有些欲言又止。
片刻。
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幺儿，你为什么答应老爷子留在那住？”
他又不瞎，自然看得出来幺儿对老爷子和顾海没什么好感，以她的性子，怎么就答应留在那住呢。
真是想不通。
顾清宁垂着眉眼，唇角勾起漫不经心的弧度，“好玩啊。”
“啊？”
顾澈一头雾水，脱口而出地问，“什么好玩？”
顾清宁头一偏，对上他疑问的眼神，意味不明地笑了，“老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