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看人下菜碟儿
章也华看了看蒋总，又看了看姜江，权衡三秒之后，他对蒋总说道：“老兄，咱们现在能聚在一起吃饭也是缘分，大家都是冲着交朋友来的，没必要把事情闹得收不了场，小姑娘不懂事，我替她敬你一杯，就当是赔罪。”说着，他起身，端着杯酒朝着蒋总的方向送了送，而蒋总对于章也华送来的酒，却是眼皮子都没掀一下，任由章也华尴尬的举着杯子。
姜江心里的火气遮无可遮，总是有种被人戳软肋的感觉，她崇拜章也华，不仅仅是崇拜他高超的摄影手法，更是崇拜他身上那股从不趋炎附势，也不会对资本曲意逢迎的清高气节，可眼下……章也华就算赔罪也没用，蒋总拿乔，存心想让她低头。姜江一把拿过章也华手里的酒杯，说：“章导，赔罪这种事哪儿有让人代的，我自己来吧。”
手里的酒杯被拿走，章也华看向姜江的眼神有些复杂，姜江握着酒杯，冲着蒋总开口：“蒋总，我年纪小，说话心直口快的，不知在什么地方冒犯您了，还请您多多包含。”说着，将杯子里的白酒一饮而尽。
蒋总瞥了一眼姜江，皮笑肉不笑道：“看来家教严的女孩儿也是能喝酒的嘛。”
姜江压下满杯白酒带来的烧灼滋味儿，对蒋总露出一抹笑，手撑着椅背，缓神。
有些话再多说也没什么意思了，蒋总虽然拿乔，但这毕竟不是他的局，关键的是还有位贵客也还没来，他自然还不能够彻底翻脸，不阴不阳的跟姜江说了几句话之后，也就招呼她坐下，姜江坐下，从侧面递了一杯温水，她抬头，对上章也华叹息的眼。
姜江跟握着水杯，心里说不上来的是什么滋味儿。
客人尚未完全到齐，包间的气氛也稍有凝滞，姜江不再说话，饶雄活络气氛的话题也不再带着姜江，章也华时不时的搭上句话，十多分钟后微妙的气氛才稍稍恢复正常，姜江根本不care他们有意无意的损话，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心想章也华在等的贵客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帮她结束这场无任何营养的聚餐。
正想着，有推门声从身后响起，章也华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祁总，终于见面了。”
姜江听着这个姓氏，眉头稍挑，慢慢转过头，瞥见身后的来人，神色复杂。
微卷的发，琥珀色的瞳，不是祁泽言有是谁？
祁泽言伸手跟章也华握了握手，声音慵懒性感，“久仰，章导。”
蒋总，饶雄见着祁泽言具是起身打招呼，态度热拢，章也华介绍道：“奉天传媒，咱们山省本地的传媒龙头企业老总蒋永辉。”
蒋永辉伸出手跟祁泽言握手，“祁总，神交已久，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祁泽言笑了笑，“蒋总言重了，我不过只是个小角色，哪里能得到蒋总这么高的赞誉。”
蒋永辉说：“祁总真是太谦虚了，贵公司在传媒界的名号那可是如雷贯耳啊，作为掌门人，您这么谦虚那可就真是不给我们这些小企业活路了。”
祁泽言但笑不语。
章也华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饶雄，只说他现在正在担任剧组的副导一职，其他也不做多讲，祁泽言点点头，简单的打了招呼，便挪开眼，将目光落在一旁一直没起身，也没出声的姜江身上。饶雄眼见姜江坐在原位没动弹，顿时也有些急了，对着姜江不停地使眼色，“小姜，这就是咱们一直在等的贵客，祁总。”
姜江被点名之后才心情复杂的站起身来，对着祁泽言问好：“祁总怎么有空来山省了？”
祁泽言看着姜江，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正好这边有业务。”说完，环看一圈，“怎么，你的的新业务就是在章导的剧组？”
话音落，姜江还没出声，饶雄却是惊讶道：“祁总跟小姜认识？”
“小姜？”祁泽言听着饶雄的称呼笑了一声，他抬眸看向姜江，笑着问：“姜总什么时候变小姜了？”
不知为什么，姜江先前那点已经被压下去的火气在听到祁泽言的话之后，又突然冒了出来，心里翻江倒海的，却不是愤怒，而是，委屈……？
她努力压制住这股委屈，面上极力平静，扯了扯嘴角不咸不淡的说：“我在组里岁数最小，不是小姜是什么？”
祁泽言笑了笑，“那这么说，我也不用叫你姜总了？”
姜江就算再愚钝也反应过来祁泽言是在给自己长脸了，她看着祁泽言，心里止不住的感动，“祁总要愿意给我点面子，还是称呼我姜总那我自然是没问题的。”
“姜总。”
祁泽言声音慵懒里夹杂着一丝温柔。
姜江轻声回了句，“祁总。”
章也华带着祁泽言入座，饶雄跟蒋永辉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惊讶之色，摸不准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饶雄对着姜江说：“小、姜总，看不出来啊，平时这么不声不响的，结果认识的都是大人物。要早知道你跟祁总认识，那我跟老师就应该早早跟你打好关系沾沾光啊。”
此话一出，章也华脸色稍稍一变，看向祁泽言的眼神里带着难言的难堪，祁泽言注意到他的神态，微微一笑，举杯跟他碰了碰杯，“章导。”章也华得了他的台阶，随即也举起酒杯跟他碰了碰，两人自顾自的喝酒，全程没给过饶雄一个眼神。
姜江都替章也华感到丢人，也想不明白章也华为什么会收饶雄这种货色当弟子，说话做事一点没品。“章导是什么身份什么咖位，还需要沾我的光，雄哥说这话是存在打我的脸吧。”姜江说完，饶雄脸色后知后觉的变了变，下意识的抬眼去看章也华，却见他全程不理会自己，也不经慌了神，脸色连番变个不停。
蒋永辉倒是没饶雄那么大的心理包袱，他满满的斟了一杯酒，起身到祁泽言周边，对着祁泽言道：“祁总屈尊莅临山省，我作为本地人自然应该好好招待您，咱们山省好客也好酒，我先敬您三杯。”
话音落，三杯白酒直接下肚，蒋永辉脸上挂着笑容，转而对姜江道：“小姜总，之前多有冒犯，我再敬你三杯。”
又是三杯下肚，蒋永辉脸色直接变得通红。
姜江暗自撇撇嘴，她这下算是彻底见识了什么叫做拜高踩低看人下菜碟儿的娱乐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