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这是已经在探索思考“内外地球”的底层机制了。
但小伙子，信我，你把握不住！
罗南摇头，在朋友群里输入：“据我所知，‘外地球’没有你这样的，不过你可以寻亲访友，找一找三战后失踪的长辈之类。”
竹竿当即回应：“所以更多还是物理层面上的复制和区隔？大家随机分布在内外地球？这倒比‘平行时空’之类的好接受一些，我可不想和另一个如此杰出的我来一场‘生死擂’，决定谁有资格活下去。”
这个笑话竟然没有多少人响应，显然大家心里头都压着事儿呢。
这是个不太好的兆头。
事情并没有竹竿考虑的那么简单，嗯，也可能考虑更深，但表述出来的相对保守。
人的思维和想象能力不可轻估。然而在“幻魇系”的力量作用模式下，思维并不是区隔真幻虚实的工具，采集的情报也无法用来分析参考，它们更像是导火索，随时引爆表象后的混沌炸弹，导致不可逆转的毁灭。
竹竿已如此，再加上信息社会的催化，不知有多少人会陷入到这种致命陷阱中，最终永沦。
坦白说，这样的情况很适合破“烂神明披风”包括罗南本人收取反馈，每个融解在模糊和混沌中的生灵，都可以算是养分。个体份量有限，聊胜于无，百亿人凑一块儿，还是很可观的。
可这就太荒唐了。
这也不是向谁解释、向谁公开就能解决的问题。那是四十年前挥动“破烂神明披风”切分“内外地球”的那一刻，就已经种下的恶果。
罗南仍不能确定那人是谁，但最大的嫌疑人肯定是梁庐，因为他就是当时与“梦神孽”关系最密切的那个。站在地球土着的立场上，谁干的这事儿，无疑就是个疯子、魔王，是世界和文明的毁灭者……至少是毁灭的推动者。
但不挥动“梦神孽”的破烂披风呢？
外地球的现状，好像与毁灭的距离更近些……只能说见仁见智了
罗南叹了口气，继续在群里输入：“我已经建好了‘内外地球’一百二十亿人的数据库，嗯，目前只是逐一映射的生命草图，还原成经典数据结构还要折腾一阵儿。竹竿哥你既然这么闲，还能动脑子胡思乱想，就来帮我吧，建一个能供普通人查阅的站点之类。”
竹竿当即告饶，他现在已经沦为夏城分会灵波风维护组的值班主力，再搞一个大项目，还不如去和另一个“竹竿”去打生死擂呢。
“逐一映射？生命草图……是指‘卡牌化’吗？”
“哈？”
人一多，脑洞就来得猝不及防，偏偏章鱼的想法，还沾了点边儿：“就像金桐、宫启那种，当个门神，看家护院？”
如此情境，细思极恐，当下招致一片讨伐：
“这待遇你也敢想？”
“你当门神，专门找人家漂亮mm家门口吗？”
“干脆现在就把你卡牌化了吧，我们看看属性和特技什么的……”
当然，也有附和的，比如这段时间一直沉迷于“梦境世界”的红狐：“我觉得很正常吧，至少有了‘梦境世界’，看这个就很正常了。嗯，想想老子哪一天突然嘎了，结果在‘梦境世界’里可以继续活着，貌似还挺带感。”
罗南不再给他们发挥的余地，发言截断：“哦，这么一说，我会更努力的。”
章莹莹就很惊悚：“你努力什么？”
“努力到只要我不死，你们想死都难？”
话题开始偏了，也更荒诞了，罗南并不清楚这算不算一个好的趋势，但某种意义上，这正是他努力的方向。
哪怕神明也无随意逆转生死，可神明本身的存续，却是相当一部分生灵存在的基础——古神天然便有这种资格，新神本不具备，但祂们长期与古神、与真实宇宙的角力，夺取、收拢的权柄，完成了这种建构，并持续扩张。
这里又分为两种情况：
一是“神国”，算是高端的、封闭的，也可能是纯规则化的建构。具体不清楚，但相当一部分高级信众、祭司等，都依赖于神国建构，包括神明自身。
二是物质宇宙中某处星域，或者某个类别种属的生灵，相对于“神国”，更加普适、开放，却也要面对持续不断的外部冲击和竞争，生灭无常。
对此，罗南目前也只是稍微有一点儿概念，不过目前“内外地球”的地位么，有些两边不靠。按理说是第二种，面向整个物质宇宙，生灭轮转，与神明相干又无所谓相干，只是一个临时性的作品，冷眼看着就好。
但罗南毕竟只是个“见习神明”，哪怕“见习”，其模板也不想是“那般神明”——他选择“幻魇化”，就是为了冷眼看着？
目标决定了他的思路会发生偏移，可这与他的能力极限又密切相关。
他只想到不能这么做，可至于该怎么做，仍是未知数。
罗南就像是正在中央星区的那只“笨蜘蛛”，好不容易放出一根“蛛丝”，却过于珍视，反倒被“蛛丝”拖着满地跑……希望能够在此期间，学习到“中央星区”的先进经验，寻找到合适的灵感。
不过在地球时空，有些事情也要做，过于回避和模糊问题，也是推动人们去点燃那颗混沌爆弹。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大家先适应一下，不是适应模糊和混沌，而是适应“所有答案先趋向于那家伙”……
对，就是罗南自己。
顺着“蛛丝”往上找，只有那一位。
掌握对关键问题的解释权、阐发权和演化权，这正是中央星区的先进经验。
罗南咧嘴笑了笑，再次输入：“我发现，夏城分会这边，对出入‘内外地球’都挺保守啊，我以为起码会有谁来报个名呢！”
老朋友一点儿不惯着他，剪纸就问：
“所以你准备派欧阳会长去，还是武皇陛下去？”
“……那也不至于。”
也用不着。
后面这句就不用提了，罗南继续输入：“非超凡种到‘敌占区’，确实危险系数太高，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迂回的方式。话说有个实验……”
现在他一说实验，群里人们就发抖。
有人兴奋，有人担忧。
章莹莹就道：“你同时开这么多实验，脑子够用吗？”
“我如今这地位，只要当好资本家就行了，而且这就是以前的项目啊。”
“哪个？”
“你的！血意环堡垒环夏城干涉炮击实验，现在进行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