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刘章如此坦然的态度，曹启一时间也拿不准他在想些什么。
刘章见状，也不催促，反倒是起身走到窗边，四处张望着，直到……
“司马丞相他……数日之前便在奏折之中向孤与母后诉说了一些事情……”
曹启思考了一阵之后如是说道。
“哦，这倒是不奇怪。”
刘章扭头看了曹启一眼，淡淡开口道。
这就没了？
曹启有些茫然的看向窗口的方向，此刻沐浴在月光中的老人仿佛披上了一层晕光，似如画卷之中走出的仙人那般，让人完全看不透对方此刻的心中所想。
“姑丈就不好奇司马丞相究竟与孤达成了何种协议么？”
“并不。”
刘章笑着摇了摇头，道。
“适才出言相询，也不过是单纯的确认一下罢了，毕竟曾经也是一起奋斗过的袍泽，如今的大魏能有今日之气象，仲达……或者说是司马家，也是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
说到这里，刘章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便转移了话题，继续催促道。
“行了，仲达之事到此为止，还是请陛下请女官们出来吧，老夫挑选一番，也好成全陛下与太后的一番美意。”
……
“这……好吧。”
曹启咧了咧嘴，面部一阵扭曲，看起来像是牙疼一般，随后……
啪！啪！啪！
“去招些姿容尚佳的女官过来。”
“喏！”
门外有人应了一声，随后便是一阵远去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随后，曹启便一直怔怔的观察着刘章的一举一动，看样子，似乎是想要从刘章的身上看出什么，而后者则是悠哉悠哉的倚在舱壁上，看着窗外的一切。
甚至……
这个老东西还不时发出有些不太文雅的声音，当真是让曹启原本对这位未曾见过几面的传奇人物的滤镜跌碎了一地……
……
或许是由于令出君王，宫中之人的办事效率明显比起后世那些地方行政部门效率高出了不知多少，很快的，一名宫人便带着一群姿容出众的年轻女官们进得门来。
刘章闻声扭头看去，却觉得这皇宫之中比之传说中的青楼楚馆以及后世的那些个什么会所也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而那名宫人点头哈腰的模样，也是像极了书中描写的青楼龟奴，当然也可以是会所里拉人的皮条客。
不过这不重要！
刘章将注意力从那名太监的身上转到女官们的身上，随后……
“那个貂蝉是吧，你算一个。”
随着刘章抬手点名，之前被刘章投喂的女官脸色一变，若是平时她或许会欣喜异常，但如今当着曹启这位天子的面，去投入另一名男子的怀抱……倒是有些别扭了，而且……
前途未卜啊！
不过这份扭捏，也就仅仅维持了片刻，很快的，这名“貂蝉”便走完了一场心路历程，低着头迈着小碎步来到了刘章的身边。
只是这样的走路姿态，倒是让刘章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咋说呢，后世的小日子家的女人若是穿着她们的传统服饰，也是这么走的，而带给刘章的感官么……俩字：别扭！
不过刘章很快便释然了，倭人的文化本就是效仿华夏而来，有些人觉得算是一种传承，但在刘章看来，那也只是徒有其表却不得神髓的拙劣模仿罢了。
而其在从华夏学到了这些文明的部分外在表现形式之后却用了上千年之久却变化不大，恰恰证明了这个民族缺少了自己的文化内核，导致了其没有办法走出属于自己的文明之路。
在这一点上，所谓的西方文明体系也是一样，一群习惯了“拿来主义”的人，又如何能够奢望他们会自己去创造出一个和平美好的未来呢？
“去那边坐好，只有你一个的话，陛下可是不会满意呢……”
刘章扬了扬下巴，如是道。
曹启闻言皱了皱眉，只觉得刘章的话有些刺耳，毕竟这些女官，严格上来讲都可以算做是他这个天子的女人，如今拱手让人不说，还要受人嘲讽，这可真是……
不过转念一想，几个女人而已，自己若是想要，等到将大魏的至高权力真正握在手中之后，想要多少没有？至于眼前这些……
“呵呵，等到尘埃落定之时，孤必将重开军妓营，将尔等都丢进去！”
是的，曹启在这一瞬间，想的不是将这些女官杀之而后快，却是思考着更加恶毒的方法以解心头的不快。
甚至于，在想到这样的方法之后，曹启竟然露出了一抹扭曲的笑容，让人望之有些不寒而栗！
而这一切，自然是尽入刘章眼底，只见刘章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权欲惑人心魄，一个少年，竟然露出如此表情，当真是……”
如此想着，刘章摆了摆手，道。
“剩下的这些却是都不合老夫胃口，说起来，之前太后身侧的那几名侍女，倒是颇合老夫之心意，只是不知陛下与太后是否舍得割爱？”
曹启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一脸惊讶的看向刘章道。
“母后身边的侍女……姑丈确定？”
刘章颔首，抚须道。
“自然！”
曹启看着刘章，沉默了片刻之后这才点了点头，道。
“既然姑丈喜欢，孤自然也不会吝惜几名侍女，那就请姑丈稍等片刻。”
说完，曹启扭头看向之前那名宫人道。
“去，将姑丈的要求告知母后！”
“喏！”
待到宫人离开，曹启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刘章道。
“姑丈不会是另有安排，因此故意拖延时间吧？”
刘章摆了摆手，道。
“入了陛下的皇城又上了陛下的宝船，四周更是皆为陛下与太后之腹心，便是老夫有插翅之能，又如何能逃将出去？陛下多心了。”
“是吗……”
曹启盯着刘章看了一阵，颔首道。
“如此便好。”
刘章笑了笑，离开窗前，走到之前所坐的软榻上，身子直接歪倒下去，冲着“貂蝉”吩咐道。
“来，给老夫捶捶腿……”
说话间，刘章还挑衅似的斜了曹启一眼，直刺激得这位年轻的天子深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