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坦白心思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拉进了不少，但也不曾逾矩。
时间流逝得很快，距离高考还剩一百天的时候，学校举行了百日誓师大会。
精英班学生都没参加，这会儿正坐在教室里开家长会。会议由蒋绪主持，也没见一个家长来。就他们一众人在那唠嗑选学校的问题。
这个学期又新加入十几个学生，听他们说，是艺术特长生，原来是从精英班出去的。他们的艺考都考得很好，剩下的时光想回到原来的班级上课，校长允了。
沈枝垂着脑袋玩着头发，腿上摆了一本书《当下即是生活》。
耳后由远及近倏地传来一阵咳嗽声，陶喆戳了戳她的背，沈枝转过头“嗯？？”
陶喆的脸上没什么血色，比起初见他的时候身子骨更不好的感觉，他又咳了两声，手颤颤巍巍的从课桌里拿出一张明信片，上面有一张照片，是他们的毕业照，拍完后他们选择不要照片，把照片存放在学校里，想要的时候再回来拿。
“送你。”
沈枝狐疑，并没有接过“每个人都有么？？”
陶喆看着她，敛眸，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手抵着唇又轻咳了两声。
沈枝这才接过那张明信片。
上面有一行数字，18级13班全体学生……
沈枝抿了抿唇，道了声谢，而后转过身继续低头看书。
她没看见，阴影下还有一排数字，字眼儿很小，不仔细看压根察觉不出来：[（n+52.8）x5-3.9343]÷0.5-10xn+1＝……
那天后，陶喆再没来学校。
距离高考前一个月，十三班被通知，除了后来的艺术生外，文化生基本都被保送了。
一部分可以出国深造，一部分被华清录取了，一部分被江大录取。
沈枝被保送江大。
毕业季店里最忙。
那天晚上，大家都喝得酩汀大醉。
沈枝偶尔陪着他们喝了两杯，大多时候都在干活。
因为一半毕业生来‘小城香忆’聚餐，雅间都被订满了。
一楼的小包厢也很拥挤。
隔壁传来吆喝声，很嘹亮清脆“老板，还有酒吗？”
沈枝刚好听见了，回了句“马上就来。”
她正准备下楼，手臂忽然被人拽住，她被猝不及防拖了进去。
洗手间，沈枝背靠着墙，看着蒋绪哭得莫名其妙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选择出国。”
沈枝挑了下眉，这话听得她云里雾里。两人沉默了半晌，对上蒋绪通红的眼眶，沈枝伸手搭在他肩上，轻轻的拍了拍，以为他舍不得13班“这不还有手机吗？想见面来个电话。”
稍后一句话猛地把沈枝拉回神来。
“他不想跟我一起上华清。”
沈枝怔怔地望着他。
蒋绪红着眼睛，声音很沙哑，身子晃得厉害，看得出他的步子有些虚，脸颊通红，有几分醉意“可我不能出国，我走了，奶奶就没人照顾。”
“你说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
“他难道看不出来吗？”
“成骅都表白了。”
“你说他为什么还无动于衷？？我是他的污点吗？”
沈枝咽了咽唾沫，盯着他：“……”
许久，沈枝努力平复情绪，在心里call系统“001，你说他们有结果吗？？”
系统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那就是有结局咯。
沈枝伸手去拍蒋绪的肩膀，手还没落下去，哐——的一声，他整个人便摔了下去。
下一秒，一个人影冲进来，沈枝看清那张脸时，麻溜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