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咱讲到西班牙在美洲“砍瓜切菜”般抢黄金、挖白银，把波托西银矿变成“地狱提款机”，那银子跟流水似的往西班牙流——16世纪后半段，光从美洲运回来的白银就有2.6万吨，黄金180吨，堆在马德里的国库里，能把国王腓力二世的眼睛都晃花。
有了钱的西班牙，立马飘得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贵族们用银碗喂狗，用金线缝袜子，连教堂的门把手都要包一层金；军队更是嚣张，号称“欧洲无敌”，谁不服就打谁。可他们忘了，家里还有个“提款机的提款机”——尼德兰（今荷兰、比利时一带），天天被他们薅羊毛，薅得都快秃了。
今儿个咱就扒一扒这两件事的连环套：西班牙是怎么靠美洲银子当“欧洲暴发户”的？又是怎么把“摇钱树”尼德兰逼到掀桌子造反的？保证讲得您笑西班牙人的“土嗨”，叹尼德兰人的“硬气”，还能知道些课本上没提的“抠门税吏”“面包税”之类的奇葩事儿！
一、西班牙的“暴发户日常”：银碗喂狗不算事，教堂门把手包金才叫排面
先给您描绘下西班牙“有钱后的样子”——搁现在就是标准的“土味暴发户”，钱来得太容易，花起来也没个谱。
腓力二世刚接手美洲白银时，还装了几天“勤俭持家”，说要“把钱用在正途上”。结果没半年就绷不住了：先是把马德里的皇宫翻修一遍，屋顶盖的是镀金瓦，窗户框包的是纯银，连皇宫里的马桶都要镶一圈宝石（没错，真有这事儿，后来被英国海盗抢了，现在还在大英博物馆里当个笑话展品）；接着又给女儿办婚礼，光嫁妆就用了3吨白银，婚礼上喝的酒是用黄金酒杯装的，喝完杯子直接赏给客人——您说这不是糟践钱吗？
贵族们更是有样学样，比着谁更能“烧钱”。有个叫阿尔瓦雷斯的公爵，家里养了100多条狗，每条狗吃饭用的碗都是纯银的，狗脖子上挂的铃铛是镀金的，遛狗的仆人穿的是丝绸衣服，比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费还贵。有回他的狗丢了一只，他居然悬赏1000枚银币找狗——要知道，当时一个西班牙农民一年才赚50枚银币，这狗比人还金贵！
还有更离谱的：塞维利亚有个教堂，神父们觉得“不够气派”，就跟腓力二世要银子，把整个教堂的门把手、蜡烛台全换成纯金的，连祭坛上的十字架都要裹三层金箔。有个外地来的神父，第一次进教堂，差点被金光晃瞎眼，以为进了“黄金屋”，当场就跪下来磕头，嘴里还念叨：“上帝啊，您这儿也太富了！”
您以为他们只敢在国内嘚瑟？不，西班牙的军队也跟着“飘”。当时西班牙陆军号称“欧洲宪兵”，走到哪儿都横着走——在意大利打仗，士兵们抢了老百姓的东西，军官不管就算了，还跟着一起抢；在法国边境，士兵们把农民的粮食全拉走，只给留下发霉的面包，说“这是给你们的赏赐”。有个法国农民不服，跟士兵理论，结果被士兵用枪托砸断了腿——您瞧瞧，这哪是军队，就是一群穿着盔甲的强盗！
最“土嗨”的是西班牙的“货币炫耀”——他们用美洲白银造了一种叫“八里尔银币”的硬币，上面刻着腓力二世的头像，还印着“西班牙国王，天下无敌”的字样。这种银币因为银子足、成色好，成了当时欧洲的“硬通货”，英国、法国的商人都喜欢用。可西班牙人不满足，非要让别人用的时候“先拜一拜”——有个英国商人在西班牙用银币付款，没先对着硬币上的头像鞠躬，结果被税吏抓起来，罚了500枚银币，理由是“不尊重西班牙国王”。
您说这西班牙人是不是飘得没边了？可他们忘了，这些钱大多是“躺着赚的”——不是自己种庄稼、开工厂赚的，是从美洲抢来的，从尼德兰榨来的。就像现在有些人突然中了彩票，天天挥霍，却不知道钱总有花完的一天，还得罪了身边的人，最后只能自食恶果。
不过，西班牙当时也有“清醒人”，比如财政大臣路易斯·德·埃雷拉，他跟腓力二世说：“陛下，美洲的银子虽然多，但总有挖完的一天，咱们得省着点花，还得让尼德兰好好赚钱，不然将来会出大麻烦。”可腓力二世正忙着跟法国打仗、跟英国较劲，哪听得进去？他说：“怕啥？美洲的银矿还能挖一百年，尼德兰还能榨一百年，有的是钱！”
结果没几年，麻烦就来了——尼德兰人先受不了了，直接掀了桌子。
二、尼德兰：西班牙的“金牌打工仔”，赚的钱全被老板薅走
要讲尼德兰造反，得先说说这地儿有多牛——它可不是普通的“打工仔”，是西班牙最能赚钱的“金牌员工”，相当于现在公司里“一个人养活半个公司”的销冠。
尼德兰当时包括现在的荷兰、比利时、卢森堡、法国北部一带，地势低平，靠海，还有很多河流，特别适合搞贸易、搞手工业。您知道吗？16世纪的尼德兰，光是纺织业就占了欧洲的一半——布鲁塞尔的挂毯、安特卫普的呢绒、阿姆斯特丹的亚麻布，全欧洲的贵族都抢着买，连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礼服，都是尼德兰织的。
除了纺织业，尼德兰的海上贸易更厉害——他们的商船能开到全世界，从波罗的海运木材、粮食，到地中海运丝绸、香料，再到美洲跟西班牙人偷偷做买卖（虽然西班牙不让，但利润太高，没人能拒绝）。安特卫普当时是欧洲最大的港口，每天有几百艘商船进出，港口里的仓库堆满了货物，连码头工人都能赚不少钱，比西班牙的农民富多了。
有个数据能说明尼德兰的重要性：16世纪中期，尼德兰每年给西班牙交的税，占西班牙国库收入的40%——也就是说，西班牙每花10块钱，就有4块是尼德兰人赚的。腓力二世自己也说：“尼德兰是朕的金苹果，是朕的宝库。”
可这位“老板”对“金牌员工”也太狠了——不仅工资不给涨，还天天加税，加的税比员工赚的还多，最后连员工的饭钱都要薅走。
咱先说说西班牙给尼德兰加的“奇葩税”：
- 财产税：不管你是商人还是农民，家里的财产（房子、土地、货物）都要交10%的税，比如你有1000枚银币的货物，就得交100枚，而且每年都要交；
- 交易税：你卖一匹布，要交5%的税；卖一斤香料，要交8%的税；连卖个面包、卖个鸡蛋，都要交2%的税——有个面包师傅算了算，自己一天卖10个面包，交完税只能赚2个面包的钱，连自己都吃不饱；
- 宗教税：西班牙是天主教国家，强迫尼德兰人信天主教，还要交“宗教税”，用来盖天主教堂、养神父，不信天主教的人，不仅要交税，还要被罚款，甚至被抓起来。
更过分的是，西班牙还不让尼德兰人自己做生意——腓力二世下了道命令：尼德兰的商船只能跟西班牙、美洲做生意，不能跟英国、法国做生意，不然货物全没收，人还要被处死。您知道这意味着啥吗？尼德兰的商船去美洲，只能从西班牙手里买香料、丝绸，再高价卖给欧洲其他国家，中间的利润全被西班牙赚走了；要是跟英国做生意，能多赚一倍的钱，可西班牙不让，这不是断人财路吗？
有个叫扬·彼得森的尼德兰商人，偷偷派商船去英国卖呢绒，赚了5000枚银币，结果被西班牙税吏发现了，不仅货物全没收，还被抓起来，在安特卫普的广场上示众三天，最后被罚了1万枚银币，差点倾家荡产。他跟人说：“我这不是做生意，是给西班牙人当牛做马，还得天天被鞭子抽！”
除了经济压榨，西班牙还在尼德兰搞“高压统治”——派了个叫阿尔瓦公爵的人当总督，这阿尔瓦公爵是个“狠角色”，外号“血腥阿尔瓦”，最喜欢用酷刑和杀人来“维稳”。
阿尔瓦到了尼德兰，第一件事就是成立“除暴委员会”，听起来像个“扫黑办”，其实是“批发死刑的机构”——不管你有没有罪，只要被人举报“反对西班牙”，就会被抓起来，要么绞死，要么烧死，要么砍头，连小孩都不放过。有个12岁的尼德兰男孩，因为说了句“西班牙人太坏了”，就被阿尔瓦的人抓起来，在广场上绞死了，理由是“煽动叛乱”。
据统计，阿尔瓦在尼德兰待了6年，杀了1.2万多尼德兰人，平均每天杀5个，安特卫普的广场上天天都有死刑，老百姓路过都得绕着走，生怕被抓错。有个尼德兰织工说：“现在的尼德兰，比美洲的银矿还可怕，银矿里死的是矿工，这里死的是所有人！”
您说，换谁谁能忍？尼德兰人本来就靠自己的双手赚钱，性格又倔强，喜欢自由，现在钱被抢，命难保，再不反抗，就真的没活路了。
三、导火索：从“贵族请愿”到“圣像破坏”，尼德兰人终于掀桌子
尼德兰人一开始还想“和平解决”，不想跟西班牙翻脸——毕竟西班牙有强大的军队，真打起来，尼德兰人不一定能赢。
1566年，尼德兰的贵族们凑在一起，写了份“请愿书”，想递给腓力二世，要求“减税、取消除暴委员会、让尼德兰人自己管理自己”。带头的是奥兰治亲王威廉，这威廉亲王是个“富二代”，家里有钱，还跟腓力二世是“远房亲戚”，他觉得“都是亲戚，好好说，总能解决问题”。
贵族们穿着华丽的衣服，举着请愿书，浩浩荡荡地去总督府见阿尔瓦。阿尔瓦一看他们来了，不仅不让他们见腓力二世，还嘲笑他们：“你们就是一群被宠坏的商人，还敢跟国王提条件？再闹，就把你们全杀了！”
贵族们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后，老百姓更愤怒了——连贵族都被欺负，咱们这些普通人还有活路吗？
没过多久，就爆发了“圣像破坏运动”，这是尼德兰反抗的“第一把火”。
1566年8月11日，在佛兰德斯的斯海尔德河畔，一群尼德兰织工、农民、商人聚集在一座天主教堂前，领头的是个叫彼得·勃鲁盖尔的织工（不是那个画家，是同名的普通人）。彼得说：“西班牙人用宗教税盖教堂，用教堂来压迫我们，今天我们就把这些教堂里的‘偶像’砸了，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说完，他第一个冲进教堂，拿起石头砸向圣母像，其他人也跟着冲进去，砸的砸、摔的摔、烧的烧——教堂里的圣母像、耶稣像、神父的祭服、镀金的十字架，全被砸得稀烂，连彩色玻璃都被敲碎了。
这把火一烧，全尼德兰都跟着动起来了——从佛兰德斯到荷兰，从安特卫普到阿姆斯特丹，老百姓纷纷冲进天主教堂，砸毁圣像，有的还把神父的房子烧了，把税吏的账本撕了。短短一个月，尼德兰就有2000多座天主教堂被破坏，西班牙人吓得躲在总督府里不敢出来。
阿尔瓦公爵气坏了，下令“血洗尼德兰”——他派军队去镇压，凡是参与圣像破坏的人，不管男女老少，一律处死；凡是给反抗者提供食物、住处的人，也一律处死。有个小村庄，因为有人给反抗者送了几个面包，就被阿尔瓦的军队血洗，全村100多口人，最后只剩下3个小孩，还是躲在菜窖里才活下来的。
可阿尔瓦的镇压，不仅没把反抗的火扑灭，反而让火越烧越旺——尼德兰人意识到，“和平请愿”没用，“忍气吞声”也没用，只有拿起武器反抗，才能活下去。
奥兰治亲王威廉也彻底看清了西班牙的真面目，他从德国借来一支军队，回到尼德兰，带头反抗西班牙。虽然这支军队刚开始打了几场败仗，但尼德兰人纷纷加入，反抗军的人数越来越多——织工放下织布机，农民拿起锄头，商人拿出钱来买武器，连以前给西班牙人当差的小吏，也偷偷给反抗军送信。
有个叫玛丽·德·克莱尔的尼德兰妇女，她的丈夫被阿尔瓦杀了，她就带着两个儿子参加反抗军，给士兵们做饭、缝衣服，还偷偷潜入西班牙军营，把西班牙人的火药桶炸了——您说这尼德兰人是不是又勇敢又聪明？
不过，当时的反抗还只是“星星之火”，真正的“燎原之势”，要等后来“海上乞丐”登场才形成。但这“圣像破坏运动”，已经标志着尼德兰人彻底跟西班牙翻脸了——以前是“打工仔忍老板”，现在是“打工仔掀桌子”，再也不伺候了！
四、没讲过的细节：西班牙的“银子诅咒”与尼德兰的“秘密联盟”
讲完了主线，咱再扒几个课本上没提的“冷知识”，让您更明白这事儿的来龙去脉。
第一个细节：西班牙的“银子诅咒”——美洲的银子虽然多，但也让西班牙人变懒了。以前西班牙人还种庄稼、搞手工业，后来有了美洲银子，就觉得“不用干活也能有钱”，纷纷放弃种地，去当贵族、当士兵、去美洲抢银子。结果西班牙的粮食不够吃，只能从尼德兰、法国进口，粮食价格越来越高；手工业也荒废了，连衣服都要从尼德兰买——您说这不是“拿着金饭碗要饭”吗？
更惨的是，西班牙的银子还引发了“通货膨胀”——银子太多，物价飞涨，16世纪末的西班牙，物价比16世纪初涨了3倍。普通老百姓手里的银子越来越不值钱，以前1枚银币能买10个面包，后来只能买3个，日子越来越苦；而贵族们还在挥霍，最后西班牙的国库居然空了——您说这是不是“赚得多，花得更多，最后还是穷”？
第二个细节：尼德兰的“秘密联盟”——尼德兰人虽然表面上反抗西班牙，但暗地里跟英国、法国偷偷结盟。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早就想削弱西班牙的势力，就偷偷给尼德兰反抗军送武器、送粮食；法国国王亨利二世，也跟尼德兰商人做生意，买尼德兰的织锦，给尼德兰反抗军提供贷款。
有一回，英国的商船装着武器，假装去尼德兰卖粮食，偷偷把武器送给反抗军，结果被西班牙军舰发现了。英国船长急中生智，把武器扔进海里，然后拿出粮食跟西班牙人说：“我们就是卖粮食的，不信你们搜！”西班牙人搜了半天没找到武器，只能放他们走——其实武器早就被尼德兰的渔民捞走了，第二天就送到了反抗军手里。
第三个细节：阿尔瓦的“抠门税吏”——阿尔瓦为了搜刮更多的钱，派了个叫胡安·德·马蒂内斯的税吏去安特卫普收税。这马蒂内斯是个“极品抠门”，收税的时候连一分钱都不放过，比如你交税差1枚银币，他就把你的衣服扒下来当抵押；要是交不起税，他就把你的房子拆了，卖木头抵税。
有一回，马蒂内斯去收一个面包师傅的税，面包师傅说“今天没赚到钱，明天再交”，马蒂内斯不同意，非要把面包师傅的烤炉拆了。面包师傅急了，拿起擀面杖就打马蒂内斯，马蒂内斯吓得跑回总督府，再也不敢去安特卫普收税了——您瞧，这税吏也有“怂的时候”！
五、说书人小结：暴发户的嚣张，终究抵不过打工仔的硬气
讲完西班牙的“暴发户日常”和尼德兰的“反抗开头”，咱得说句实在话：西班牙的“暴富”，就像建在沙子上的房子，看着气派，其实根基不稳——钱是抢来的、榨来的，不是自己赚来的，一旦被抢的人、被榨的人反抗，这房子就会塌。
而尼德兰的反抗，不是“一时冲动”，是“被逼到绝路”的反击——他们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却被西班牙人抢走了劳动成果，还要被杀死，换谁都会反抗。这就像现在的公司，老板天天压榨员工，不给工资还随便开除人，最后员工肯定会罢工、会辞职，老板最后只能自己倒闭。
还有个有意思的对比：西班牙人拿着美洲的银子挥霍，尼德兰人拿着自己赚的钱搞创新——尼德兰人发明了“股份制公司”（后来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发明了“现代银行”，还改进了商船，让商船跑得更快、装得更多。后来尼德兰独立后能成为“海上马车夫”，其实在反抗西班牙的时候就打下了基础。
不过，尼德兰的反抗之路还很长——西班牙虽然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但还有强大的军队和“无敌舰队”，尼德兰人要想彻底摆脱西班牙，还得靠“海上乞丐”的帮忙。
那么，“海上乞丐”到底是群什么样的人？他们怎么用小船打败西班牙的大军舰？西班牙的“无敌舰队”又为什么会栽在英国手里？咱下回再聊“海上乞丐的逆袭记”，保证比今儿个还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