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庙银杏叶被晨露打湿,抖落细碎光。望舒指尖“结发线”尚带顶流余温,樟木箱骤震——昨夜裱好的“余生帖”滑下绣绷,帖角金线勾住红绸小包,是程叔凌晨塞的,内藏半块星蜜与纸条:“辰时煮银杏粥,需两人无名指血调蜜,喂新苗,此为‘血脉线’,树认主。”
顶流刚用银针刺破指尖,院外粉丝欢呼炸响。三十六姑娘举线轴立银杏下,轴缠异色线:“全国粉丝用胎发、婚纱布混纺‘祝福线’,”为首者递轴,“说‘顶流白月光该被全世界的线宠’。”
望舒触轴,金线自松,线头弯“心”落她血珠。顶流急擦,血珠顺金线钻银杏苗根,土缝迸碎光,如外婆教的萤火虫针脚。“程叔说‘线认亲’,”他吻她渗血指尖,“初见便知,你线早该缠我命里。”
公益绣坊张姨扛巨幅绣布至,“星辰图”镀晨光。山区孩子绣的星,突渗银线——望舒以“月婆婆”寄的显光线,此刻每星浮小字:“等绣满千星,看苏老师与顶流新家。”
顶流骤牵望舒跑出院,粉丝让道,尽头停着贴银杏贴纸的卡车。车厢樟木箱堆成山,箱角系红绳,拴银杏叶。“戴老花镜老人孙女寄的,”程叔从车厢探身,正放婴儿小袄,“老人临终收苏婆婆旧物,说‘阿舒有家时,当嫁妆’。”
小袄领口星芒缺口,望舒摸出硬物——银质长命锁,锁芯“辰”字金线填半,空处恰嵌她“舒”字。“妈说锁等补星芒人,”顶流挂锁她颈,“如今找齐填锁金线。”
绣品展直播架银杏梢,望舒与顶流分粉丝寄来的线。镜头扫交叠的手,在线人数破两亿,弹幕飘金线团:“顶流手里绒线,是月婆婆给孩子的!”“望舒指尖金线,与月光绣者样品线同!”
顶流举“血脉线”对镜头笑:“曝个秘密,苏望舒每个名字,早刻我命里。”他缠线她无名指,“当年捡的枫叶、药铺旧线、粉丝发现的针脚,都在说——她马甲下,藏我找了一辈子的月光。”
望舒耳尖发烫,却见周大爷扛新门匾来,“苏记绣坊”笔画混她所有马甲绣线。“外婆说‘绣坊门用牵挂镇’,”老人塞银杏叶进门轴,“你马甲帮的人、粉丝祝福、辰娃心意,够镇门了。”
午时线香绕新银杏苗转圈,程叔领老人挂红绸,每绸带拴绣品:李奶奶虎头鞋、公益绣坊云肩、山区小学星辰图,顶端飘着望舒以“绣魂客”绣的首作。“外婆说‘好绣品会找家’,”程叔塞剪刀给顶流,“该认新主人了。”
剪刀落,红绸骤缠两人,金线银线织成披风,背用粉丝线绣“顶流的白月光,我们的苏绣娘”。望舒摸披风跳动针脚,见各马甲标记发光,如无数双眼睛:“我们早认出你。”
粉丝线团自滚动,绕绣坊门织“家”字。望舒捡边缘线头,线尾缠照片——十年前顶流蹲枫树下捡枫叶侧影,背有新字:“那日捡的不仅是枫叶,是余生所有线索。”
暮色漫绣坊,望舒放长命锁进樟木箱。顶流摸出旧线轴,缠金线与锁同批。“妈当年给我缠的‘认亲线’,”他绕线她手腕,“说‘等找到让线发烫的人,把轴给她’。”线绕三圈骤烫,腕间烧成永恒结。
线装册最新页,忽现银杏叶,叶肉针脚自绣外婆字迹:“马甲遍地,让善良以千万模样被记;顶流白月光,是有人捧每种模样入余生,活得像自己。”
望舒靠顶流肩头,看窗外银杏苗暮色轻晃。明日事多——绣坊开张、回粉丝信、挂同心帖,但最紧要是牵他手站此,让马甲下过往、未说惦念、陌生人牵挂皆知:顶流白月光,终有让针脚安心的家。
远处铜铃轻响,应和这场新生。望舒摸腕间发烫线结笑,最好的故事从不是马甲揭晓,是有人陪活每个名字成温暖模样,往后每根线缠光,每片银杏叶记:她带满身针脚与名字,走到他铺的暖光里,无需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