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跟张院长说了，他明天就安排疾控中心的人过去，”谢灵依说，“希望能有发现，不然真的没辙了。”
沈默帮她揉了揉肩膀：“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你都尽力了。现在先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才能更好地应对。”
谢灵依关掉电脑，靠在椅子上：“嗯，听你的。希望明天能有好消息，希望童童能挺过去。”
第二天一早，谢灵依坐在餐桌旁，手里拿着童童的检测报告，眉头皱得紧紧的，连粥都没心思喝。
沈默把剥好的鸡蛋放在她碗里：“先吃点东西，空着肚子想也没用，测序结果还没出来，急也急不来。”
“我实在没胃口，”谢灵依放下报告，“疾控中心那边说，童童老家的水样和土壤样本要明天才能出结果，可童童的情况根本等不了那么久，医生说他的肝肾功能还在下降，再找不到感染源，就真的来不及了。”
乐乐拿着小勺子，舀了一勺粥递到谢灵依嘴边：“妈妈，你吃一口，吃了饭才有力气救童童弟弟。爸爸说，吃饱了才能想办法。”
谢灵依张嘴吃了一口粥，摸了摸乐乐的头：“谢谢乐乐，妈妈会好好吃饭的。”
沈默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突然说：“要不咱们别想童童的事了，聊点别的放松一下？我昨天还跟胖子聊那本《鬼吹灯》，里面有段讲古老生态环境的，说有些地方因为地理环境特殊，会孕育出特别的生物，跟外界的完全不一样，还会影响周围的人和动物。”
“《鬼吹灯》？就是你写的那本小说？”谢灵依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我还没有看过呢，你怎么突然聊这个？”
“就当放松一下嘛，”沈默笑着说，“那里面有个山谷与世隔绝，里面的植物和虫子都有特殊毒性，人进去之后，免疫系统会被破坏，还会出现奇怪的症状，跟童童的情况有点像呢。”
“特殊环境？破坏免疫系统？”谢灵依嘴里重复着这几个字，突然眼睛一亮，“你刚才说什么？特定环境造就特殊生物特性？”
“对啊，”沈默点点头，“小说里那个山谷的土壤和水源里有特殊的矿物质，滋养出的生物都带着毒性，人接触之后，不仅会感染，还会抑制免疫功能，让感染越来越严重。”
谢灵依猛地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报告：“我怎么没想到？童童是回老家之后才发病的，他老家在山区，环境封闭，很可能存在某种特殊的病原体。
“这种病原体不仅会引发感染，还会和他的免疫缺陷基因相互作用，加重病情！之前我们只关注了免疫缺陷本身，却忽略了环境因素！”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沈默也跟着站起来，“童童抓过兔子、刺猬，说不定那些动物身上携带了特殊病原体，他本身有免疫缺陷，接触之后就被感染了，而且这种病原体对普通抗生素不敏感，所以之前的治疗才没用。”
谢灵依赶紧拿起手机，拨通了李医生的电话：“李医生，我有个想法，童童的感染很可能和他老家的特殊环境有关！
“他老家在封闭山区，可能存在某种罕见病原体，这种病原体不仅会引发感染，还会抑制他的免疫功能，咱们之前用的抗生素对这种特殊病原体没用，所以才控制不住感染！”
电话那头的李医生愣了一下：“特殊环境？罕见病原体？可我们已经做了常规的病原体检测，什么都没查到啊。”
“常规检测查不到！”谢灵依语气急切，“这种封闭环境里的病原体，可能是我们没见过的，常规的检测方法根本识别不出来！
“你赶紧让检验科调整检测方案，别只查常见的细菌和病毒，重点排查罕见的真菌和寄生虫，尤其是能抑制免疫功能的那种！”
“好！我现在就去安排！”
李医生赶紧答应，“对了，疾控中心那边传来消息，说童童老家的水样里检测出一种罕见的真菌，之前没在国内发现过，会不会就是这个？”
“肯定是！”谢灵依激动地说，“你让检验科赶紧针对这种真菌做药敏试验，看看哪种药物对它有效！
“还有，查一下这种真菌的特性，是不是会抑制免疫功能，有没有相关的治疗案例。”
挂了电话，谢灵依忍不住抱住沈默：“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聊《鬼吹灯》，我根本想不到环境和病原体的关联。
“之前我一直盯着免疫缺陷病本身，却忽略了外部环境的影响，现在终于有方向了。”
“我就是随便聊聊，没想到真能帮到你，”沈默笑着说，“看来以后得多跟你聊点小说，说不定还能再给你点灵感。”
瑶瑶跑过来，拉着谢灵依的衣角：“谢妈妈，你是不是想到办法救童童弟弟了？你是不是不发愁了？”
“对，”谢灵依蹲下来，抱住瑶瑶，“谢妈妈想到办法了，童童弟弟有救了，等他好了，谢妈妈带他来家里，跟你一起跳绳，好不好？”
瑶瑶开心地跳起来：“好，我要教他跳双摇，还要给他看我的平安符。”
沈默笑着说：“现在有了方向，你也不用那么着急了，先吃点饭，等会儿药敏试验结果出来了，就能制定治疗方案了。”
谢灵依坐回餐桌旁，拿起筷子，这次终于有了胃口：“嗯，吃饭！等童童的治疗方案确定了，我就去医院守着，一定要看着他好起来。”
没过多久，李医生的电话又打来了：“灵依，药敏试验结果出来了，你说的那种抗真菌药对这种真菌有效！
“而且我们查了资料，这种真菌确实会分泌一种物质，抑制免疫细胞的活性，跟童童的情况完全吻合。
“我们现在就准备用药，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太好了！”谢灵依激动得声音都有点抖，“一定要按剂量用药，密切监测他的肝肾功能，有任何情况随时跟我联系，我现在就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