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许大茂回来了,看见父母站在门口,吓了一跳。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许母赶紧拉许大茂进屋:“大茂回来了,进屋说,进屋说。”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没什么好事。
许怀德一进屋,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他一把摔了个搪瓷缸子,吓得许大茂差点尿裤子。
搪瓷缸子:你们清高,你们生气就摔我。
“离婚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娄晓娥她妈亲自把离婚书送过来,我这张老脸都丢光了!”
这是唱红脸的。
许母则唱白脸:“你就知道顾自己的面子。
要不是有难言之隐,孩子能走到离婚这一步吗?先听大茂怎么说。”
许大茂实在难以启齿。
而且该从何说起呢?
是说他和傻柱之间的那档子事,还是坦白自己无法生育?
等等,父亲刚才说是娄家亲自上门送离婚书的。
这说明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情。
两件事他都羞于开口,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过不下去就离了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胡闹!”
许怀德气得青筋暴起,重重一拍桌子。
“你到底说不说?我跟你妈今天被人指着鼻子骂,却连缘由都不知道,脸都丢尽了!”
许大茂从小就怕父亲。
小时候没少挨打,眼看是瞒不住了。
无奈之下,只好把他和傻柱的事说了出来。
“大茂!”
许母顿时崩溃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儿子刚离婚,又突然坦白出柜。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这也太……”
许母话都说不下去了。
许怀德却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评价。
他倒是能理解儿子,毕竟不是儿子主动的。
而且……谁年轻时候没犯过糊涂呢。
“但娄家也太过分了!”
许怀德说道:“这事能怪大茂吗?他也是受害者。
他们不体谅就算了,竟然还落井下石,非要离婚!”
许父根本不知道,在外人眼里,许大茂和傻柱就是你情我愿。
只不过许大茂推卸责任,对父母谎称自己是被迫的。
许母也觉得丈夫说得在理。
“就是,我和她妈还是结拜姐妹呢。
这么多年的情分,真是白费了。”
三人坐在那儿长吁短叹。
许怀德想了想,娄家既然做得这么绝,估计是不会让许大茂回去了。
可老许家不能绝后啊。
他放缓语气说:“大茂,既然离了,咱也不惦记她了。
不如再娶一个吧,让你妈给你张罗个新的。”
“对啊大茂,你喜欢什么样的?咱们再找一个,将来生个大胖小子,气死那个娄晓娥!”
许大茂更尴尬了。
可刚才更难堪的事都说了,也不差这一件。
他确实想再娶媳妇。
但到时候父母催着要孙子,他交不出来可就糟了。
事到如今,许大茂只好硬着头皮坦白:“妈,我要不了孩子……我去医院查过了,是我不孕不育。”
“什么?”
短短几十分钟内,许父许母接连遭受两次重击。
许怀德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
“咱老许家……这是要绝后了吗?”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他这辈子都没想过,好不容易传承下来的香火,竟会断在自己儿子这一代。
“怎么可能?男人怎么会不育?生孩子不是女人的事吗?”
许母挣扎着反驳。
这年头,明白生育是双方责任的人并不多。
许大茂向她解释了一遍。
“大茂,我的儿啊!你受了这么多苦,怎么都不跟爹娘说!”
许母还是心疼孩子,摸着许大茂的长脸痛哭流涕。
一家三口悲从中来,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只不过许大茂的眼泪落得晚一些——毕竟从眼眶到地面的距离,和他的脸长成正比。
许母安慰道:“别怕,不管花多少钱,一定把你治好。”
“治是肯定要治的。”
许怀德眼神阴冷,狠狠说道:“娄家我们也绝不能放过!都是他们害的!”
“对!就是娄晓娥,她妈和我妈还是结拜姐妹呢。
结果呢?一发现我有问题,跑得比谁都快,简直无情无义!”
“还金兰姐妹呢,根本就是塑料交情!”
许母也忍不住骂。
许大茂虽然对娄家也有怨气,但他更恨傻柱。
毕竟不孕的根源是傻柱造成的。
“你自己也不争气!看看人家苏卫国,我可听说了,他没在轧钢厂待多久就混得风生水起。
你要有他一半本事,娄家会单凭这点原因就放弃你吗?”
面对许怀德的训斥,许大茂连反驳都不敢,只能低头听着。
……
阎家。
一家人正吃着饭。
易中海提着酒,鬼鬼祟祟溜进门。
阎埠贵吓了一跳。
刘海中就因为和易中海扯上关系,差点被轧钢厂处分,还得罪了苏卫国。
这人现在就是个灾星!
他可不敢再沾上易中海。
赶紧说道:“老易啊,你快走吧。
我们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以后也别来了行不行?”
易中海无语。
不过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人人喊打的处境。
脸皮也练厚了。
他没多废话,直接掏出从佟家捡来的珠子给阎埠贵看。
“我这儿有颗珠子,想请您帮忙瞧瞧值不值钱。”
阎埠贵见那珠子熠熠生辉,透着不凡的气韵,顿时来了兴致。
自从见识过苏卫国靠一只鼻烟壶赚得盆满钵满,加上自家兄弟也常涉足古玩行当,阎埠贵近来对这类老物件格外上心。
他赶忙接过珠子,在手中细细摩挲,颇有几分舍不得放下。
“您看怎么样?”
易中海眼含期待地询问道。
他哪知道,阎埠贵和他一样,对古董都是半路出家。
阎埠贵翻来覆去端详半晌,无意间瞥见珠子上竟刻着一个“佟”
字,神色不由微微一变。
这附近就有一座佟家大院,巷里住着的人多少都听说过佟家的来历。
珠上带“佟”
,十有 ** 是佟家流出来的旧物。
既是佟家这样的世家大族所出,这珠子想必价值不菲。
“到底值不值钱?”
易中海又追问道。
阎埠贵眼珠一转,心想不如让易中海先去黑市探探路,便笑着打哈哈:
“我倒知道一个地方看得准,说不定还能顺便把这宝贝出手。”
“什么地方?”
易中海心中一喜,自觉找对了人。
“黑市。”
“那地方……稳妥吗?”
易中海清楚那是投机倒把的场所,聋老太太就常往那儿跑。
就连他自己前阵子的活计,也是在黑市找的。
那地方什么交易都敢做。
但他也不傻,真要去黑市,哪能让阎埠贵知道?
于是故意板起脸:“老阎,你这不是坑我吗?那种地方能随便去?”
说完便装作生气,起身就走。
“装什么正经!”
阎埠贵是 ** 湖了,见易中海已然上钩,不屑地轻哼一声。
他打算暗中盯着点易中海,若真有收获,往后自己也能靠这行当吃饭。
“你跟他说这么多干啥?”
三大妈不解。
前两天阎埠贵还嘱咐全家少跟易中海往来,怕受牵连。
“别多问,我让他去探路罢了。
连我都卖不出去的物件,他能成事才怪。”
阎埠贵信心十足,自觉眼光怎么都比易中海老辣。
……
易中海去的仍是上回找活计的那个黑市。
他比阎埠贵头一回去时谨慎得多,见有人摆摊,便挨个上前打听。
走过两三个摊位后,果然有个识货的摊主盯上了他手里的珠子。
“老爷子,您这珠子打算卖什么价?”
易中海也看不出这物件的价值,便故作老练地说:“您出个价吧。”
“先让我瞧瞧。”
那人将珠子接过去,仔细端详。
这一看,他眼前顿时一亮——这竟是一颗夜明珠!
而且并非凡品,乃是当年太平公主出嫁时凤冠上镶嵌的那一颗。
“怎么样?是好东西吧?您开个价。”
见对方久久不语,易中海连忙催促。
那人常年在黑市打滚,一眼便看出眼前这人是个外行。
他微微一笑:“东西还行,不过也值不了几个钱,最多给你五十。”
“五十?!”
易中海大吃一惊,没想到这珠子竟如此值钱。
那人一愣,莫非对方略懂行情?
“罢了罢了,给你一百,珠子归我。”
那人直接塞给易中海一沓大团结。
易中海喜出望外,攥紧钱拔腿就跑,生怕对方反悔。
“**!”
那人望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句,“这宝贝找个好买主转手,卖个一两千都不成问题!”
……
佟家。
这天正值易中海休息,佟家父子三人趁他不在,赶紧拿着工具跑到后院,打算将埋藏的宝物挖出转移。
谁知佟石头刚走到埋宝处,脚下突然一陷,险些跌进地道里。
“糟了!”
佟大力和佟老爷子闻声赶来。
这一看不要紧,佟老爷子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这宝物被人动过了!”
佟大力较为冷静,先下到地道里查看,出来时气得直骂娘。
“东西全被挖走了,一件不剩!”
佟老爷子当场晕了过去。
“爹!爹!”
两人慌忙掐他人中,总算把他救醒。
“快去祖坟看看!肯定是易中海干的,肯定是易中海!”
三人又急匆匆赶往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