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裴府正厅内,裴坚将任命文书递给卢凌风:“卢参军,你这是临危受命,抓捕沙斯、保障中秋幻术大会的重担,就交给你了。”
卢凌风接过文书,郑重道:“卢某定当尽心竭力,多谢裴侍郎。”
“还不见过你的顶头上司雍州长史杜铭?”裴坚提醒。
卢凌风上前抱拳:“卢凌风见过杜长史。”
杜铭却只敷衍地“嗯”了一声,语气带着不屑:“抓沙斯可不容易,万安就是急于立功才送了命,你别步他后尘。你先回去吧,我跟裴侍郎还有话说。”
卢凌风强忍不快,抱拳告退。
他刚出门,杜铭就皱眉对裴坚说:“跟你要能人,怎么给我来这么一个?”
“这可是公主与太子联合保荐的,杜长史觉得不妥?”裴坚反问。
“行吧,幸好我也当过司法参军,不指望他便是。”杜铭叹了口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裴坚不乐意了,“卢凌风跟着苏无名南下,在南州、宁湖,尤其是东都,都立过大功,不然太子和公主怎会都保荐他?”
杜铭却依旧不屑,裴坚也没再多说。
卢凌风悻悻走在长安街上,一名小伙计突然拦住他:“请问是卢参军吗?有人让我把这个给您。”
小伙计递上一张便条,上面写着“欲捉沙斯,到参天楼”。卢凌风一惊,攥紧便条,再抬头时,那小伙计已跑远。
他快马加鞭赶到参天楼,只见楼下是即将举办幻术大会的富丽会场,还有不少金吾卫把守。他正疑惑时,一名军官走了过来:“卢参军,请随我登楼。”
卢凌风虽不解,但仍跟着攀登,经过建筑的每一层,最终来到“天外天”。
此处视野开阔,可俯瞰整个长安,公主身着华服站在栏边。
卢凌风愣住:“不知是公主在此,卢凌风冒失了。”
“就是我请你来的,有何冒失?”公主笑道,“那几个字不像我写的吗?我和太子联合保荐你,你不谢谢我?”
卢凌风抱拳:“卢凌风谢过公主。”
“这差事危险,若不是东宫保荐,我想不到你。”公主话锋一转,“抓捕沙斯有线索吗?”
“目前还没有。”
“不妨盯紧韦风华,”公主提醒道,“明天是八月初七,盯紧他,或许你建功之日就在眼前。秉公执法即可,不用顾忌他是我的人。”
卢凌风诧异不已,公主却拉着他的手,指向远方:“来,陪我看看长安美景,这‘天外天’可不是一般人能上来的。美哉长安,壮哉我大唐!”
卢凌风一言不发,脚下的繁华盛景也让他心生感慨。但是,他没空多欣赏了:“抱歉公主,我还要回去给清平换药,她一个人多有不便,便不多陪了。”
“你们住一起?”太平公主皱眉:“那为何还拒绝我的赐婚,还是你单纯不喜欢我赐婚?”
“回公主,卢凌风对清平发乎情止于礼,即便赐婚也应问过清平的意思,不能一言而定,且我二人虽住同一府邸,却相隔甚远,并无任何逾越行为。”
“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便不参与了,既然着急,就回去吧。”
“多谢公主。”卢凌风如蒙大赦,立刻回了将军府。
彼时武清平正在给自己换药,见此卢凌风上前,接过工具,小心涂抹起来。
“我以为你忙着查案,中午不会回来了……”武清平打了个哈欠。
卢凌风声音温柔:“怎么会,只是突然有事耽搁了些时间,费鸡师托人送来了去疤痕的东西,我瞧着伤口再等几日也就愈合了,到时给你用上试试。”
“费鸡师没加香料什么的吧?没加什么人面花之类的吧?”
卢凌风轻笑:“没有~放心吧。”
上完了药,卢凌风才再次离开去查案。
另一边,韦风华背着沉甸甸的包裹,谨慎地走在平康坊街上,不时四下张望。到了春野楼包间,他刚坐下喝茶,伙计就送来一封信,上面写着“西郊竹林”。
韦风华揉碎信纸,抓起包裹直奔西郊。
竹林里,韦风华小心翼翼地前行。突然,一只苍鹰袭来,他拔刀欲挡,苍鹰却叼走他的包裹,落地瞬间化作沙斯。
“沙兄的幻术果然了得。”韦风华抱拳道。
“沙斯”不理,径自打开包裹,从里面取出十块银铤,掂量着:“你的来路也不得了啊。”
韦风华:“这银铤不过是订钱,事成之后则是黄金……”
“沙斯”轻哼一声:“太小看我沙某了吧?”
“还要等到事成之后?太小看我了吧?”沙斯轻哼,“杀太子只为金银,我岂不成了江洋大盗?那天你说我想要什么都能给我。”
“不错。”
“我想做当朝宰相!”沙斯盯着他说。
韦风华一愣,随即笑道:“这也未为不可。”
沙斯追问:“雇我的人是公主吧?
“你可以猜,但我不能说。”韦风华避而不答,索性报上姓名,“在下韦风华。”
沙斯见他坦诚,伸手道:“那我沙斯就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二人刚握手,竹林里就传来动静,郭庄带着金吾卫和捕快们围了上来,卢凌风从人群中走出。
“拿下!”卢凌风一声令下,众人立刻布阵。
沙斯甩出斗篷,无数蝙蝠飞散而出,郭庄等人连忙应对。
卢凌风则趁机劈向沙斯。沙斯赶忙射出暗箭逼退他,随即化作苍鹰欲逃。卢凌风却迅速接过弓箭,一箭射中苍鹰的翅膀。那苍鹰跌落化作受伤的沙斯。沙斯转身就跑,放出的暗箭也被卢凌风挡掉,他又化作老虎扑来。
“不用怕,幻术而已!”卢凌风挥刀迎战,几下就将老虎劈回沙斯的原型。沙斯走至穷途末路,突然从背上射出暗器,卢凌风躲闪不及,肩头受了伤。
郭庄见状,抢过弓箭射向沙斯。卢凌风急忙制止,却已来不及,那支箭正中沙斯的咽喉,他当场毙命。
“郭庄,你太冒失了!”卢凌风又急又气。
郭庄连忙解释:“我怕他害了您!”
另一边,韦风华被金吾卫围困,左冲右突却破不了阵。
卢凌风赶来,喝问:“韦风华,事到如今还不束手就擒?受何人指使?”
“我与太子有深仇,要为叔叔报仇,没人指使我!”韦风华大叫着冲上前,乱砍乱杀。
金吾卫无奈之下祭出杀招,四杆长枪同时刺入韦风华的胸膛,韦风华当场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