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知青上工第一天有人带领。
不巧,宋乔歌和傅辞、许娇娇被分到同一偏区域。
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给红薯藤翻面。
这还是大队关照,给他们分的比较轻松好上手的活,其他社员干在给玉米除草。
这其实是经验所致,以前每批新来的知青都要嚯嚯掉一大堆幼苗,搞得社员们很心疼,对那些知青也是横眉竖眼的。
到现在,新知青一般都直接分配到红薯地来,要是这活还做不好,那就是思想端不端正的问题了。
宋乔歌好歹有上一世的记忆,动作虽然生涩缓慢,但也做的有模有样。
看着简单,一个上午过去,是个人都会难受。
尤其是这些在城里娇生惯养长大的知青,没哭闹应该不错了,刚开始没指望他们能干多少。
快到中午下工时间,记分员开始一个个记录。
林疏月带着登记本走到傅辞这片区域,虽然被对方的容貌惊艳到了,但该做的活还是要做。
“这位知青同志,你东西落下了。”
林疏月捡起地上的钢笔,叫住前面的傅辞。傅辞听到声音转过身,发现是自己今早出门忘记拿下来的钢笔。
傅辞:“谢谢。”
礼貌接过钢笔,道谢后保持安全距离。
这是他这几天养成的条件反射。
宋乔歌看着眼前青春洋溢的女生,眼神暗了暗。
不愧是能被傅辞接受的人,光外貌就不差,和她们几个比也不输。
“这位同志叫什么?”宋乔歌自动打破僵局,“我们刚到这边,还有好多事情不清楚,不知道同志方不方便为我们讲解一番。”
林疏月瞄了眼傅辞,眸光流转,巧笑应下:“有什么麻烦的,我平时就记记工分,平时空闲挺多的,有什么不了解的可以到支书家找我。”
“对了,我叫林疏月,你叫什么?”林疏月见她态度挺好,就起了结交的心思。
宋乔歌笑道:“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叫宋乔歌,是从沪市那边过来的。”
俩人不谋而合,宋乔歌也不想她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接近傅辞,索性直接放到眼皮子底下。
双方都有意的情况下,林疏月来知青点越来越勤。
虽然对傅辞有点好感,但顾着矜持没怎么往他身边去,就碰面打声招呼。因为她的分寸感,傅辞对她的印象并不差。
但宋乔歌怎么可能放任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
宋乔歌发现自己走了一步臭棋,又或许是傅辞和林疏月之间天生的吸引力。
傅辞虽然对她的态度比较温和,但对林疏月也只是面冷一点而已。
知青点时,他们几个没少聚在一起吟诗作词,林疏月独到的诗词见解都让对方欣赏。
宋乔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可能有些事情真的需要天赋吧,就算多了一辈子的经验,她也说不出林疏月那般纯粹又真挚的见解。
正好许娇娇憋屈了不少时间,她就好心帮她发泄出来吧。
就在傅辞一次外出偶遇林疏月时,她故意让许娇娇看到了俩人相谈甚欢的场景。
这还得了,许娇娇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
“你这人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啊?”
“没看见傅辞哥哥都不耐烦了吗,有什么事情非要两个异性单独说,你该不会想借此赖上他吧?”
这次许娇娇还算有脑子,没有一个劲胡搅蛮缠,能说到傅辞敏感的点。
“平时在知青点就算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估计这会都在传你们谈对象的事了吧?”
许娇娇眼神鄙视,扬起下巴示意:“往那边看看!”
傅辞本来还对许娇娇有点不耐烦,闻言往那一看,那脸黑得不行。
“傅辞哥哥,我就是听到流言过来一探究竟的。”
许娇娇不想被傅辞误会,提了一嘴路上看到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流言怎么一下子就这么多,你还是赶紧想办法把流言处理吧。”
这会,傅辞想不怀疑林疏月都难。
“这事,林同志怎么看?”傅辞目光锐利,仿佛要把林疏月盯出个所以然。
“这,这……这事我也不知道,真不是我做的!”
林疏月脸色苍白,眼泪挂在那要掉不掉的,许娇娇看不惯她做戏,白眼一翻:“赶紧把你那猫尿收收,你是诚心想让大伙觉得傅辞哥哥在欺负你吗?”
这种把戏他们大院每天都在上演,看都看腻了。
傅辞自然也看出来了,只铁青着脸说:“林同志以后还是少来知青点的好,免得再被别人误会。”
林疏月现在百口莫辩,只能苍白保证:“傅知青放心,我一定会揪出那乱传流言的人。”
傅辞:“但愿吧。”
他还要去处理流言,没空在这耗着,说完甩手离开,许娇娇‘哼’了声也跟着走了。
林疏月直愣愣站在原地,连手心被划破都没感觉。
“别让我知道是谁在搞鬼!”
林疏月暗恨不已,刚有点进展现在全白费了,都不知道能不能扭转在傅辞那的形象。
但现在最关键还是找出作恶的人,还她和傅知青清白!
她刚才有过一瞬想把流言做实的想法,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她知道如果真那样做了,才是万劫不复。
“究竟是谁?”
林疏月把最近有来往的人都过了一遍,刚开始最怀疑知青点的许娇娇和孟清研她们几个。
甚至连宋乔歌都怀疑上,不过最后又被她否定了。
换位思考,她也不想自己喜欢的人跟一个乡野村姑绑在一起,更何况如果流言做实了,那她们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由此,首先要排查的反而是同村的这些人。
清河大队和她年纪差不多的人不在少数,她自认为跟谁都没有过节,但架不住对方是如何想的。
一回到家,林疏月就把自己的猜测和林支书讲了。
对于她遇事没有乱了手脚的表现,林支书先赞扬一番,然后包揽接下来的事情。
敢用流言中伤他闺女?看来是他这些年太仁慈,才让有些人忘了他的手段。
这次不把对方扒下一层皮,都算他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