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民,这段时日着实是辛苦你了。
虽说此处据点虽隐蔽,但毕竟关乎你的性命,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如今我打算让邱城过来守护你的安危,与你一同在此秘密炼制丹药,你意下如何?”铁柱目光炯炯,眼神紧盯着刘民,似乎想从他那双眸子里,窥探出几分蛛丝马迹。
刘民被他这般直勾勾地盯着,只觉浑身不自在,一股莫名的寒意自心底升腾而起,如附骨之蛆般挥之不去。
他不动声色地将神识悄然放出,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方圆数丈内的每一寸角落都细细筛查了一遍,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然而,心中那股突如其来的悸动,却如同警钟一般,在他脑海中回荡,久久不息。
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以往也曾经历过数次,每一次都来得毫无征兆,却又极其精准,仿佛是某种神秘的预兆,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果不其然,就在他心神不宁之际。
忽然“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平地惊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那扇原本紧闭的院门,竟在这一声巨响中轰然倒塌,化作一地碎木,木屑四溅,尘土飞扬。
紧接着,响起了小丫鬟那惊恐至极的尖叫声。
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划破了这原本宁静的夜晚。
几道人影如同鬼魅一般,鱼贯而入,闯入院中。铁柱定睛一看,脸色顿时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压抑得令人窒息。
刘民则是一脸茫然,眼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因为这几人身上穿着的,赫然是铁家子弟特有的服饰,那熟悉的纹路,那独特的样式,无一不在昭示着他们的身份。
一时间,他竟有些反应不过来,这究竟是唱的哪一出?
“是谁派你们来的?”铁柱强压着胸中翻腾的怒火,厉声喝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随时都可能爆发出雷霆之怒。
“无可奉告。”为首的壮汉面无表情,冷冷地回了一句,声音如同从冰窖中传出,不带丝毫感情。
同时,他眼神一凛,向身旁的同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动手。
旁边一人早已蓄势待发,只见他手腕一翻,指尖灵光闪动,口中念念有词,抬手便是一记金刀术。
一道金光闪闪的刀芒,如同出鞘的利刃,带着凌厉的破空声,脱手而出,直奔小丫鬟而去,显然是想先拿她开刀,杀鸡儆猴。
刘民见状,心中莫名一紧,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来不及多想,也顾不得思索这其中的蹊跷,几乎是出于本能,顺手抓起旁边用来捣药的石臼,朝着那道金色刀芒猛地掷了过去。
石臼与刀芒在空中相遇,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石臼表面被切割出一道半寸深的痕迹,却并未碎裂,反而带着一股劲风,去势不减,继续朝着出手那名修士的同伴砸去。
那名修士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幕,他并非没有看到刘民掷出的石臼,也并非不知道石臼正朝着自己飞来,甚至他原本有足够的时间躲开。
可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个普通的石臼,与法术碰撞后必定会四分五裂,甚至会化作一堆齑粉,根本不足为惧。
他万万没想到,这石臼竟如此坚硬,竟能硬生生扛下了金刀术的一击!
他更想不到的是,这石臼在与刀芒碰撞后,竟然还能保持如此惊人的速度和力道,这简直匪夷所思!
此刻,他再想躲避,已然来不及了。
他面色刷白,体内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涌动,双手十指翻飞,像是疯病发作一般“抽搐”掐动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周身骤然间白光大盛,耀眼夺目,精纯的灵气自他体内百骸喷涌而出,在他身前三尺处汇聚,凝结成一个椭圆形白色光罩,将其身形牢牢护住,光罩表面灵光流转,隐隐有符文闪烁,显得坚不可摧。
“哼,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卖弄!我就站在这里让你打,看你能奈我何!”那名修士眼见保命护身的灵罩术已成,心中大定,自忖凭此护罩,足以抵挡对方的攻击,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不屑的冷笑,暗自想道。
他甚至在心中盘算着,待对方攻击无果,愣神惊愕之际,再出手反击,一举将其拿下。
然而,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惊恐。
那石臼就像是携着万钧之势,裹挟着刺耳的破空声,狠狠撞击在灵气护罩之上。
他引以为傲,曾多次救他于危难之中的护身手段,竟如同纸糊一般,不堪一击!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仿佛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白色光罩应声而碎,化作点点灵光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阻碍都未能起到。石臼去势不减,裹挟着剩余的巨力,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石臼的大半力道已被灵气护罩抵消,但剩余的冲击力依旧非同小可,绝非他一个普通修士能够承受。
那名修士只觉像是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袭来,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震碎一般,剧痛传遍全身,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口中更是狂喷出一口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鲜血中甚至夹杂着些许内脏碎片,显然已是身受重伤。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身体便如同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体内生机如潮水般迅速消逝。
临死前,他的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似乎根本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如此轻易地丧命于此。
要知道,他才刚刚突破到炼气二层初期,正是意气风发、志得意满之时,还有大好年华等着他去享受,还有无数机缘等着他去争取,他不想死,更不甘心就这样憋屈地死去!
他的目光从一开始的惊骇,逐渐转为对这个世界的留恋,最后化作浓浓的不甘,死死地盯着那个毫不起眼的石臼。
他不甘心!他好不容易才从铁家那些朝不保夕的打手中熬出头,眼看就要成为一名有头有脸的家奴,有了自己的主子,从此便可摆脱那任人呼来喝去、猪狗不如的日子……他甚至还有一件刚到手不久的下品法器,还未来得及祭炼使用……
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他那充满不甘的眼神渐渐黯淡,最终彻底失去了光彩。
一名炼气二层初期的修士,一个照面就被击杀。
饶是带了不少好手前来的铁愉秋,此刻也是脸色一沉,心中闪过一丝惊疑。
要知道,这可是一名炼气二层初期的修士啊,就这么被一个破石臼给砸死了!
辛辛苦苦修炼十多载光阴,居然不是死在法术之下,而是被一个看似普通的石臼砸死,这让在场的几名铁家修士心中都感到一阵憋屈和难以置信。他们面面相觑,眼中都流露出几分惊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