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后,刘民独自一人坐在简陋的木床上,昏黄的油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映在斑驳的墙壁上,如同一个扭曲的怪物。他眉头紧锁,心中翻江倒海,努力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
刘民细细梳理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该死!”刘民低声咒骂了一句,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愤怒。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惹上了麻烦,一个弄不好,就会尸骨无存。
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他要活下去,他要弄清楚这一切,他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昏黄的油灯下,刘民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一股名为求生的欲望,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
“出来。”
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入刘民耳中,像是一阵夜风,带着几分凉意,又像某种金属摩擦,令人心头一凛。
刘民闻言一怔,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
他缓缓推开房门,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门外月光如水,倾泻而下,照亮了小院。院中站着一道黑影,仿佛融入夜色之中,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那人一身黑色劲装,身形挺拔,如同一杆标枪,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冷冽的气息。
刘民一眼便认出了来人,正是黑鹰。
“黑鹰大人,深夜到访,不知有何吩咐?”刘民定了定神,抱拳行礼,语气不卑不亢。他心中有些疑惑,对方怎会突然深夜前来寻他?
黑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转过身来。月光下,他的一双眼睛如同鹰隼般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他上下打量了刘民一番,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跟我去个地方。”
夜幕如墨,黑鹰在前引路,身形矫健,宛如一只穿梭于林间的夜枭。刘民紧随其后,脚步略显急促,显然有些跟不上黑鹰的节奏。他虽是炼气期修士,但修为和身法远不及黑鹰。
两人一路上左转右折,专挑些偏僻小路走,足足过了一刻钟,这才停了下来。
刘民额头沁汗,微微喘着粗气,抬眼望去,只见前方是一座废弃的矿山,矿洞黑黢黢的,如同怪兽张开的巨口,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可怖。几只乌鸦受惊,扑棱棱地从矿洞中飞出,发出刺耳的叫声,更添了几分凄凉之意。
“这是哪儿?”刘民不解地问道,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目光中带着疑惑和一丝不安,“怎么突然来这种地方?”
黑鹰没有立刻回答,他负手而立,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被人跟踪后,这才沉声道:“这里是乱石岗,以前是个小型的灵石矿脉,后来灵石枯竭,就废弃了。此地偏僻,不易被人察觉,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他转过身,看向刘民,眼神中带着一丝凝重:“你可知道我为何带你来此?”
刘民摇了摇头,他确实猜不透黑鹰的用意。黑鹰虽说是他在神秘组织的上级,但一直对他颇为照顾,两人也算有些交情,但黑鹰今日的举动,却让他感到有些反常。
夜风吹过,带来一阵凉意,刘民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衣衫,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你可知为何这段时间以来我没有给你送寒丹的解药,你也不会受影响吗?” 黑鹰负手而立,目光淡漠,语气中带着一丝考校的意味。
刘民闻言一怔,这才回过神来,细细一想,距离上次服用寒丹解药,似乎确实已有一段时日。这段时间他与王二一同外出执行任务,后面接连发生许多事情。每日里神经紧绷,疲于奔命,竟是将这等性命攸关的大事给忽略了过去。此刻经黑鹰提起,他才惊觉体内并无丝毫寒毒发作的迹象,不由得心生疑惑。他抬起头,望向黑鹰,眼中带着几分不解和探寻。
刘民眉头紧锁,略一沉吟,试探着问道:“莫非……是修为的功法有所精进,能够自行压制寒毒了?”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毕竟这寒丹之毒的厉害,他可是亲身体会过的,若非有解药压制,早就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了。
刘民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直视黑鹰的眼睛,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难道是黑鹰暗中做了什么手脚?还是说这寒毒另有玄机?
黑鹰看着刘民惊疑不定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他缓步走到刘民身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不用紧张,你没事,是因为你的修为有所精进,已经能够初步压制寒毒了。不过,这并不代表你已经彻底摆脱了寒毒的控制,想要真正解除寒毒,还没那么简单。”
刘民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目光警惕地盯着黑鹰,生怕这人又掏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毒药来。上次那药丸的滋味,他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那种被操控的感觉,更是让他如坠冰窟。
黑鹰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此反应,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
“怎么,怕了?”黑鹰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戏谑,“放心,组织留着你自然有留着你的价值。你现在可是我们手里的一枚重要的棋子,轻易动了你,岂不是自断一臂?”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刘民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绷得更紧了,神经像拉满了弦的弓,随时准备着应对突发状况。
黑鹰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手将瓷瓶丢还给了怀里。
“这次不是毒药,是一些能让你‘变强’的好东西。”黑鹰语气平淡,但话语中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记住,你现在和组织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听话,好好办事,少不了你的好处。但若是敢耍什么花样,哼……”
黑鹰没有把话说完,但那一声冷哼,却比任何威胁都更具震慑力。刘民脸色变幻不定,最终还是低下头,不敢再与黑鹰对视。他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任由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