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虞青黛和洛川行逃跑后,众多江湖人士便开始行动了起来,尤其是参与过剿灭血煞盟的人。
流云剑派则成了众人同情的对象,虽说还有一些人暗地里嘲笑薛掌门养出了一个白眼狼,但却没有人说流云剑派的不是,更不会如前世一般排挤流云剑派,也没有发生弟子主动离开的事情,薛挽秋也算是放下了大半的心,另一半估计得等洛虞两人彻底死去才可以放下。
辛夷也离开了流云剑派,并命令云墨等人找到那两人。
云墨他们当即领命,立刻派出人手。
除了以上的人以外,还有一批人也在找虞洛两人,那便是血煞盟余党。
当初剿灭血煞盟之时,众武林人士虽然围了整个血煞盟,但还是有人逃了出来。
他们逃出来之后,便化整为零,各自隐藏起来,并伺机报仇。
他们也曾想过找虞青黛,毕竟她是血煞盟未来的继承人,但却没有一点消息,他们就以为虞青黛也死了,没想到居然在今天又听到了虞青黛的消息。
深夜云城一处二进民宅。
宅中灯火点点,看起来与寻常人家一般,主院中却坐满了人。
“右护法,有圣女的消息了吗?”
一长着大众国字脸、眼神却凶狠的三十多岁的男子问道。
而被他问到的男子大概二十几岁,一袭白色锦衣,唇瓣含笑,五官俊美,手中折扇不离身,明明是深秋,天气渐凉之时,却还是不停的轻摇折扇,让人身上不禁泛凉。
右护法应鹤雪,人称白衣夺命,总是一袭白衣,轻功极高,杀人于无形,不留痕迹,只闻风声,且他杀人只凭心情,不论对错,因为被众多江湖人士忌惮。
应鹤雪手中动作不停,语气淡淡的,仿佛毫不在意话中人,但若他真的不在意,根本不会在这里。
“圣女最后消失的地方是流云剑派,流云剑派占据一整个流云山,山上还有很多鲜为人知的山洞,找起来确实麻烦。”
“哎呀,右护法,你说的我们都知道,你只要说找到圣女了没有?”有人急切的询问。
应鹤雪凉凉的看了一眼说话的人,直看得他缩了缩脖子认怂,才移开视线,继续说。
“但我去看过了,圣女消失的地方有好几个山洞,其中有一个非常隐蔽的山洞里,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生活过?这意思是那里现在没人了?”
应鹤雪点头,这圣女和洛川行两人还真能藏,就连他都是仔细的看了好几遍才发现了蛛丝马迹,不过现在人又没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遇到危险。
想到这,应鹤雪摇扇子的动作都加快了些。
看出应鹤雪的烦躁,其他人连呼吸都放轻了,毕竟这位主杀人可不需要理由,就算他们是一个门派的,也没有什么特权。
“张五,你继续带着人盯着流云剑派。李弃,你带着人盯着各大门派,如果他们先找到了,你们一定要出面保护好圣女。其他人跟着我继续找。”
“是。”
开完会,众人散去,应鹤雪则是转身转动博古架上的一个兽耳香炉。
“咔嚓!”
机关启动的声音响起,高大的博古架朝着一边挪去,本是一体的墙也朝着一边挪动,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应鹤雪迈步走进房间,随着他身影的移动,可以看到房间里一边摆满了药柜,一边的柜子上摆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药瓶。
这些药材都是应鹤雪这段时间收集来的,药瓶里的药都是他自制的,而他会医术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
应鹤雪会学医还是因为当初虞青黛想学,应鹤雪想和虞青黛有共同话题,好拉近关系。
但虞青黛学了很久,还是没有学到多少,就发脾气不想学了,应鹤雪却学出了兴趣,就坚持了下来。
不过,为了不惹虞青黛的眼,他就只是悄悄学,他又有天赋,学的还挺好。
应鹤雪如帝王巡视疆土一般,巡视着这些药柜。
终于,应鹤雪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从柜子里拿下一个药瓶,应鹤雪视线落在瓶子上的字上,上面只有三个字—大还丹。
大还丹乃是疗伤圣药,对于重伤垂危之人有奇效,能迅速恢复伤势。
应鹤雪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己在山洞里发现的干涸的血迹,心里就是止不住的担心。
他看到那黑色血迹的时候,本以为只是因为时间问题所以变黑了,没想到却闻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仔细查看过后,他从那血迹里闻到了很多种毒药的味道,顿时心里就咯噔一下。
如果是洛川行伤了,他一点都不担心,但如果是青黛…
流云山背面的山崖下,有一间小茅草屋,茅草屋前,一男一女正在低头忙碌。
虞青黛低着头捶打着衣服,本来白净的玉手上,也有了茧子,皮肤也变得粗糙。
另一边的洛川行拿着长剑,手里的木头渐渐有了形状,最后成了一个小小的凳子。
做完这一个,洛川行继续忙着下一个。
他们两个那天逃走以后,本想离开,但洛川行又舍不得,于是两人趁着深夜无人,在流云山上四处走动,一个意外,洛川行失足跌落山崖。
虞青黛下意识的伸手去拉,却被一起带了下来。
两人本以为死定了,谁知道这崖底居然有一汪深潭,两人命大的活了下来。
之后,两人四处找出口,却找不到,便想着这也许是天意,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两人男耕女织,竟是过了一段难得的安静日子。
虞青黛拧干衣服,端着木盆走去一边的晾衣杆处,一件件的晾着。
虞青黛抬起手,举着手里的粗布衣服正准备晾,突然…
“啪!”
虞青黛只感觉腹部一阵剧痛,手里的衣服也随之落了地。
洛川行听到动静,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熟练的扶住虞青黛,将她扶到一边坐下。
“青黛…”
洛川行担心的看着虞青黛,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们的脉搏很乱,两人医术又不好,便也找不到解决方案。
“我没事。”
虞青黛安慰的笑笑,却不知道自己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