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淡淡的开口:“这件衣服太华丽了,今天的主人公可不是我,真穿这件去了,人家还要说我故意抢风头。换一件吧。”
茉莉听了也觉得有道理,转身又去翻找,拿出了一件荔枝色莲纹广袖上衣,配同色水波纹织锦裙。这件衣服是用比妆花缎次一等的古香缎裁制而成,也是很珍稀的料子,只是要低调的多。
(实在搞不清这些布料哪个贵,如有错误,请原谅)
卫国公府虽然不待见初雪,可是每季的衣服份利还是有的,只是有时会被调换成过时的面料。
初雪穿好衣服洗漱过后,坐在梳妆镜前由茉莉替她梳头。
尽管不习惯有人伺候,初雪倒也不会矫情的说什么人人平等,这是制度森严的古代,不是现代,即便是现代,也没见真的平等。
初雪看着镜中的自己,虽还年幼,但已可见绝色。眉目如画,红唇皓齿,只是因年幼,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只从那淡淡的眉眼间便可看出气质不俗。
“小姐,好了。”
初雪的首饰不多,此时也只是在头上戴了几朵绒花,耳上一对简单的玉雕嵌珍珠耳环,脖间挂着一块珍珠流光吊坠。
初雪的首饰已经算次的了,珍品都在怜月那里,但即便只是这些次品,也不是之前身为平民百姓的海檬能有的,也怪不得海檬嫉妒原主。
初雪起身,用了一顿很是简单的早餐,早餐只有一碗百合莲子粥和一碟蟹黄小笼包,一碟如意花卷,一碟奶香卷。
用完早餐后初雪带着茉莉向着国公夫人居住的晴韵院走去。初雪住的绛雪院在国公府的西北角,很是偏僻,每次去向国公夫人请安都要走两刻钟也就是30分钟。
幸好,国公夫人只是要求后院每月初一十五还有有重大事情时去请安即可。原主一开始很是向往亲情,每日都要去,后来终于看清国公府的人,才只是按规矩去请安。
初雪进了晴韵院时,怜月已经到了,初雪向国公夫人陈氏行了一礼,“见过母亲,给母亲请安。”陈氏理都没理,初雪也按照往常一样直接起身坐在一旁。
初雪暗暗打量着陈氏和怜月。
陈氏已有三十九岁,因保养得当,看起来只有三十岁,云鬓高髻,妆容精致,气质优雅,妥妥的一位中年美妇人。
而怜月人如其名,眉如新月,眼含秋水,因患有先天性心疾,所以脸色常年都带着不健康的白。
此时怜月正趴在陈氏腿上,眼中含泪的撒娇。
“娘亲,妹妹就要回来了,她会不会不喜欢我?会不会,会不会怪我抢了她的身份?要不,要不,我还是走吧。”
说完就站起身,向外跑了两步,真的就两小步,然后就被陈氏拉住,陈氏把怜月重新搂进怀里,心疼的哄着。
“我的月儿,你放心,你是我一手养大的,谁也不能赶你走。”
“没错,月儿你就是我的亲妹妹,谁也别想把你赶走。”
此时从门外进来了一位大概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和四个少年,正是卫国公和三位嫡子和最小的庶子,说话的是三少爷。
初雪和怜月起身向来人行礼:“见过父亲,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四弟。”
四位少年也拱手回礼,“见过三妹妹,四妹。”“见过三姐,四姐。”明明是一家人,却实在生疏,这里只是指初雪。
卫国公越过初雪坐在上位,才虚扶了一下初雪和怜月,“不必多礼。”
初雪看到这几人才把真人和回忆里的人联系了起来。
卫国公卫朗,大渊开国以来第四代卫国公,独生子,今年不过四十二岁,从端正的面庞和挺秀的五官依然可以看出其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
长子卫砚辞,19岁,眉眼锐利,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体,一袭黑衣衬得他身姿挺拔。他是当今太子的伴读,从小和太子一起长大,关系极好。
次子卫怀瑾,17岁,不同于卫砚辞的硬朗,他的眉眼温柔,脸部线条柔软,如切如琢,看起来就是位谦谦君子,但熟悉了之后就会发现,他实际上是个白切黑。
三子卫衍舟,17岁,和卫怀瑾是双胞胎,但二人容貌只有五分相似,他爱好习武,性格莽撞,说难听点就是没脑子。二人之间,就好像把智商全给了卫怀瑾。
四子卫宇星,9岁,他是姨娘姜氏所生,平时存在感不多,但也是一个长相精致的男孩子。
除了在场的人以外,还有两位庶女,分别是卫以清,18岁,卫以安,17岁。两人都是在16岁就已出嫁,今天没回来,但会在给海檬办回归宴时来参加。
初雪看着在场的人,内心满是讽刺。海檬是嫡出小姐,还是被害人,她第一次回家,却没有一个主人去接,只派了几个主母身边的嬷嬷和管家。
沉思间,卫国公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今天海檬就要回来了,这是她第一天回家,一会,你们就跟着为父去迎接。”
卫国公看着初雪,“初雪,海檬比你大从今天起,你就是五小姐,海檬是四小姐。”
初雪行了一礼,乖巧应是。
卫衍舟想说些什么,被旁边的卫怀瑾拉住,他就乖乖闭嘴。他怕自己不听二哥的话,会被整治。
卫国公环视一圈在场的人,“好了,人都到齐了,就都去前厅吧,刚刚小厮来报,人已经接到了,就快到了。”说完起身,带头向外走去。
其他人依次跟随在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来到了前厅。刚落座,就有小厮来报,海檬已经进到大门,就要到二门处了。
众人起身,没过一会,就看到陈氏身边的李嬷嬷领着一个十三岁的少女到来。只那少女头上绑着很多小辫子,辫子上坠着各色珠子,尽显异域特色,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银制长链。身穿绣花上衣配棉布制成的白色长裙,下摆处隐约可见黄色小花,斜挎着一个粗布包包,
走得近了,就看到那少女的五官与初雪几乎一摸一样,只是眉心多了一点红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