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块活砖被取出,一个用深蓝色土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呈现在众人面前时,许大茂面如死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院子里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和议论声。
张科长面色冷峻,示意干事将布包拿过来,沉声道:
“打开!”
就在干事伸手要去解开布包疙瘩的那一刻,异变突生!
刚才还瘫软如泥的许大茂,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了一股力气,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从地上窜起。
疯了一般扑过去,一把将布包抢过来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尖利地喊道:
“我认了!收音机是我拿的!我承认!我赔钱!我加倍赔给王忠义!这东西……这东西就不用打开了!”
他这反常的、近乎癫狂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既然都人赃并获了,为什么还怕打开布包?难道里面除了收音机,还有别的见不得光的东西?
王忠义眼神一凝,心中冷笑:果然还有隐情。
张科长经验老到,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厉声喝道:
“许大茂!你想干什么?毁灭证据吗?给我拿下!”
两名保卫科干事反应迅速,再次上前,毫不费力地就将状若疯癫的许大茂制服,那个深蓝色的布包也被强行夺下,交到了张科长手中。
“不能打开!科长!求求你了!我认罚!我认罪还不行吗?”
许大茂被死死按住,绝望地嘶喊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他越是阻止,张科长越是觉得必须打开。
在所有人好奇、紧张、猜测的目光注视下,张科长解开了布包的结,将里面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倒在旁边桌子上。
首先露出来的,正是王忠义那台崭新的收音机。
然而,收音机下面,赫然还压着一沓用牛皮筋捆得结结实实的钱!都是十元、五元的票子,厚厚一叠,目测少说也得有两百多块!
在这个工人月薪普遍几十块的年代,这绝对是一笔巨款!
“嚯——!”
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这么多钱!”
“许大茂这么有钱?还偷收音机?”
“这钱藏得这么严实,怕不是来路不正吧?”
大部分人先是震惊于钱的数额,都下意识以为这是许大茂自己偷偷攒的“私房钱”,所以才怕被当众翻出来。
然而,有一个人,在看到那沓钱和那块熟悉的深蓝色土布时,脑子里先是“嗡”的一声,随即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彻底炸了!
那就是贾张氏!
那块布,是她早年间一件旧衣服的料子,后来用来包她最重要的“命根子”——那笔她抠抠搜搜、撒泼打滚攒下来(一部分抚恤金,一部分捐来的),准备养老防身的积蓄!
钱上的折痕、油渍印记,甚至有几张角上她偷偷用指甲划下的记号,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天杀的啊——!!!”
“娘,你怎么了?”
身边的秦淮茹吓了一跳。
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尖叫划破空气,贾张氏像一颗炮弹一样从人群里冲了出来,双目赤红,张牙舞爪地扑向被按着的许大茂!
“许大茂你个挨千刀的!缺德带冒烟的贼胚子!原来是你!是你偷了老娘的钱啊!怪不得我找不着了!我说怎么包钱的布看着这么眼熟!那是我的钱!我的养老钱啊!你还我钱!我跟你拼了!!”
贾张氏彻底疯了,也顾不上什么街道主任、保卫科长了,扑到许大茂身上又抓又挠又咬,恨不得生啖其肉!
保卫科干事费了好大劲才把她拉开,但她依旧蹦着高骂,唾沫星子横飞,哭喊声震天动地。
这一刻,真相大白!
许大茂不仅仅是偷了一台收音机,他竟然是之前贾家闹得沸沸扬扬的“失窃案”的真凶!
他偷了贾张氏的养老钱!
院子里所有人都被这接连的反转惊呆了。
易中海目瞪口呆,刘海中一脸后怕,何雨柱先是一愣,随即指着许大茂哈哈大笑。
“孙子!你丫不仅偷收音机,还偷人家养老钱!你可真是坏到底了!”
王忠义看着这场闹剧,眼神冰冷。
许大茂这是自作自受,数罪并罚,下场可想而知。
而贾张氏,丢了钱又刚刚被取消了补助,正是雪上加霜,现在抓住了凶手,恐怕以后许家也不得安宁了。
张科长看着桌上赃物和彻底崩溃的许大茂,脸色铁青,对干事下令:
“证据确凿,盗窃数额巨大,情节恶劣!把许大茂给我铐起来,直接押回保卫科,准备移送公安机关处理!”
许大茂面无人色,浑身瘫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