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呜咽,雪粒子簌簌地砸在窗棂上,像是无数细碎的嘲笑。
何雨柱盯着秦淮茹,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憨厚笑意的眼睛,此刻却冷得像结了冰。
他看着她低头掩面,手指紧紧绞着那条他送的梅花手绢,却始终不肯抬头看他一眼。
原来,这些年,他掏心掏肺的付出,换来的不过是她的沉默和算计。
傻柱忽然想起,去年冬天,秦淮茹半夜敲开他的门,说棒梗发烧,他二话不说背起孩子就往医院跑,冻得手脚发麻,回来时天都亮了。
可第二天,秦淮茹却连一句谢谢都没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进了屋。
还有上个月,小当落水,自己二话不说跳入河中,顶着刺骨的寒风,穿着湿漉漉的衣服,送小当去医院。
第二天自己还捐了不少钱,换来了什么?
还有棒梗偷收音机,也是自己帮忙赔的...
自己不在后厨了,带不了饭盒了,贾家一家子的疏远...
原来,在她眼里,他的好,从来都是理所当然。
煤油灯的火苗忽明忽暗,映得秦淮茹的脸半明半暗,像是戴着一层虚伪的面具。
而贾张氏还在旁边不依不饶地叫嚷着:
赔钱!不赔钱这事没完!
何雨柱忽然笑了,那笑声低沉、沙哑,像是从胸腔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院里每一个人——易中海的虚伪、许大茂的幸灾乐祸、刘海中的冷漠、秦淮茹的沉默……
他终于明白了,在这个院子里,他从来都是孤身一人。
好!好得很!
他怒极反笑,一把扯开棉袄扣子,从内兜拍出三张皱巴巴的票子。
钱我给,但从此往后——
钞票雪花般飘落在秦淮茹脚边。
您贾家的门,我何雨柱一步不踏!
啪嗒——
秦淮茹的手指触碰到钞票的瞬间,像是被烫到一般微微蜷缩。
她低着头,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最终,她还是缓缓将钱攥进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贾张氏三角眼里精光四射,干瘪的嘴唇吧嗒两下:
谁稀罕你去我们家!这点钱够干什么?!我可是摔坏了脚!去趟医院没有几百块可不行!
三百八!少一分我明儿就吊死在你家门口!
她枯树枝似的手指突然指向何家南屋。
如果没钱,那间房正合适棒梗娶媳妇用!
她嗓音尖利,像是铁铲刮锅底,刺得人耳膜生疼。
她眼珠子一转,又瞟向易中海,意有所指道:
老易啊,你可是院里最明事理的,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易中海背着手,脸上依旧是那副德高望重的表情,但眼神却闪烁不定。
他轻咳一声,故作无奈道:
柱子啊,上次小当住院就花了二百多,你也知道,这次贾家嫂子伤得更重,没个三四百块怕是下不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何家两间屋子,语气突然变得意味深长。
你家两间房,你一个人也住不了,不如……
何雨柱猛地抬头,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易中海!你什么意思?!
他声音低沉,像是暴风雨前的闷雷。
这些年,贾家有事我哪次没帮?现在你们连我的房子都惦记上了?!
易中海背着手踱到煤油灯的光圈里,语重心长道:
柱子啊,远亲不如近邻...
他故意踩碎地上那片冻柿子皮。
雨水反正要嫁人,你一个人住北屋足够了。
一旁的易大妈极力的拉扯着易中海的衣袖,易中海却视而不见。
“凭什么?”
何雨水尖叫出声,声音几乎撕裂了四合院压抑的空气。
还有你们贾家就是一群白眼狼!我哥帮你们垫了多少医药费?平常帮衬了你们多少?院里谁不知道?你们现在倒打一耙?!
何雨水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指着贾张氏骂道。
秦淮茹在一旁低着头,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却一句话也不说。
易大爷,您这么帮贾家,到底图什么?
她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贾张氏脸色骤变,猛地跳起来:
小丫头片子胡说什么?!
她眼神慌乱地瞥向易中海,像是在寻求支援。
而易中海的表情也瞬间阴沉下来,但很快又强装镇定:
雨水,你还小,不懂事,别乱说话。
王忠义饶有兴趣的看着,目光在易中海和贾张氏之间来回扫视。
他忽然想起,当年贾旭东工伤是瘫痪了的……而槐花的眉眼,仔细看,竟真有几分像年轻时的易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