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贾家门口死寂一片,只有棒梗吓得直哭的抽噎声和秦淮茹绝望的啜泣声。
易中海和刘海中脸色难看至极,他们想包庇也没了借口,可真要报警,贾家就完了,大院声誉也扫地,他们这管事大爷脸上也无光。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思索片刻,易中海悄悄对旁边的一个半大孩子使了个眼色,那孩子机灵,一溜烟跑向后院。
没过多久,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在那孩子的搀扶下,慢慢地走到了中院。
她虽然年纪大,耳朵背,但眼里却不揉沙子,院里的大小事情,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她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去,连哭嚎的贾张氏都收敛了些,不敢在这位老祖宗面前太过放肆。
易中海赶紧上前,凑到她耳边,大声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如何人赃并获,简单地说了一遍。
聋老太太听着,浑浊但锐利的眼睛扫过地上被挖出来的糖纸和破烂收音机,又看了看面如死灰的贾家人和一脸冷峻的王忠义,心里顿时明白了——这事,贾家理亏到底,抵赖不了,而且性质恶劣。
她重重地顿了顿拐杖,发出“咚”的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先是指着贾家人,特别是秦淮茹和贾张氏,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像话!真不像话!老贾家的,你们是怎么教孩子的?啊?偷鸡摸狗,一次两次还不够?现在胆子肥了,连收音机都敢偷,还敢砸了?这是败家!这是犯罪!”
贾张氏和秦淮茹低着头,屁都不敢放一个。
接着,老太太话锋一转,看向王忠义,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在理上:
“忠义小子,你受委屈了。东西是你买的,宝贝着呢,平白无故被偷了砸了,搁谁谁都生气。你揪出贼娃子,是理所应当!”
王忠义微微点头,没有说话,静待下文。
他知道,老太太出面,绝不是为了单纯批评贾家。
果然,聋老太太叹了口气,开始唱起她最擅长的“顾全大局”戏码:
“可是啊,忠义,老婆子我舔着老脸,跟你说两句。棒梗这孩子,是浑,是该管教,但毕竟还是个孩子。这事要是报了警,档案上记一笔,他一辈子可就毁了,将来工作、娶媳妇都难。”
她又看向全院的人:
“再说了,咱们院儿,这么多年,评过先进,得过红旗,名声一直不错。这事要是传出去,一整个大院的脸面往哪搁?咱们院儿的年轻人,说亲办事,都要矮人一头啊!”
她最后看向王忠义,语气近乎恳求,但实则带着不容拒绝的分量:
“忠义啊,看在老婆子我的面子上,看在咱们大院声誉的份上,这事,能不能就在院里了了?咱们按院里的规矩办,让老贾家给你赔礼道歉,照价赔偿,加倍都行!保证以后严加管教棒梗!你看成不成?就当卖我老太婆一个人情。”
这一番话,软中带硬,既承认了王忠义的委屈和贾家的错误,又把大院声誉和孩子前途的大帽子扣了下来,最后用自己的人情做筹码。
水平比易中海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王忠义。
王忠义心中冷笑,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
他深知聋老太太在这个院里的超然地位和影响力,硬刚到底,自己虽然占理,但势必会落下个“得理不饶人”、“不顾大局”的名声,在这个注重人情和舆论的四合院里,以后会处处受制。
而且,他清楚棒梗的秉性,这次就算送进去,年纪小也关不了多久,出来照样偷,反而让贾家更恨自己。
不如拿足实惠,既得了赔偿,又在道德上占据了绝对高地,还让全院人都欠他一个“顾全大局”的人情。
更重要的是,他通过这件事,彻底立了威,让所有人知道他不是好惹的,以后贾家再想招惹他,就得掂量掂量。
想到这里,王忠义脸上露出一种看似无奈却又深明大义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气,对聋老太太恭敬地说:
“老太太,您德高望重,您开口了,这个面子我不能不给。都是为了大院,为了孩子将来着想。”
他话锋一转,看向贾家,眼神锐利:
“但是,赔礼道歉,照价赔偿,一样都不能少!而且,必须保证以后严格管束棒梗!如果再有下次,我王忠义绝不再忍,直接报警,谁来说情都没用!”
聋老太太见王忠义如此“识大体”,满意地点点头:
“好!好孩子!顾大局!明事理!”
她立刻转向贾家,厉声道:
“你们听见没有?还不快谢谢忠义宽宏大量!赶紧商量怎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