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所的大门在许大茂身后哐当一声关上。
他在里面待了三天,虽然时间不长,但感觉像是过了三年。
头发油腻,脸色晦暗,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带着一股子霉味和拘留所里特有的浑浊气息。
他深吸了一口外面冰冷的空气,感觉自由真好,但随即一股怨气和窝火就直冲脑门...
清晨,深秋的阳光还没能驱散彻骨的寒意,南锣鼓巷95号院刚刚苏醒。
三大爷阎埠贵正拿着扫帚在前院有一搭没一搭地划拉着,嘴里还念叨着“黎明即起,洒扫庭除”。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又狼狈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正是被拘留了三天的许大茂。
他头发像一团乱草,眼窝深陷,胡子拉碴,那件平时人模狗样的中山装现在皱巴巴地裹在身上,领子都歪了,浑身透着一股看守所里带出来的晦气和蔫儿劲。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惊讶道:
“哟!大茂?回来了?”
语气里带着三分惊讶,七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揶揄。
许大茂耷拉着眼皮,没好气地“嗯”了一声,臊眉耷眼地就想赶紧溜回自己屋。
这三天他可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厂里停了职,院里更是人尽皆知。
可偏偏冤家路窄,中院里,“傻柱”何雨柱正端着一碗滚烫的棒子面粥,吸溜得正香,一眼就瞅见了想溜边走的许大茂。
傻柱那大嗓门立刻就跟装了喇叭似的响彻全院:
“哎呦喂!这不是咱们厂着名的‘英雄救美’未遂反被捉的大英雄——许大茂同志嘛!您这是……体验生活归来?怎么样?里头伙食不错吧?听说顿顿都是窝头管饱?”
这一嗓子,直接把左邻右舍全给喊出来了。
一大妈、二大妈、刘家光天光福兄弟、贾家的秦淮茹和扒着门框的贾张氏……纷纷探头探脑,脸上表情各异,有好奇的,有鄙夷的,更多的是看笑话的。
许大茂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指着傻柱骂道:
“傻柱!你他妈少放屁!老子那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
傻柱把碗一放,叉着腰。
“谁陷害你啊?是陷害你雇那俩混混了,还是陷害你让他们去堵娄千金了?啧啧,还‘英雄救美’,许大茂,就你这小身板,你救得动吗你?演砸了吧?现眼现大发了!”
邻居们发出一阵压抑的嗤笑声。
贾张氏更是阴阳怪气地帮腔(实则煽风点火):
“就是,心思不正,活该!”
许大茂被戳到痛处,尤其是“演砸了”这几个字,简直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他气得跳脚,口不择言:
“放你娘的狗屁!肯定是王忠义那个小兔崽子!还有你傻柱!你们俩合伙坑我!不然警察能来得那么巧?!”
话音刚落,王忠义正好从后院走过来,准备去上班,看到这场面,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面色平静,语气却带着冷意:
“许大茂,你自己做的腌臜事,证据确凿,警察同志依法处理。怎么,嫌三天太短,没反省够?还想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
许大茂一见王忠义,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尤其是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好戏”全被这小子搅黄了,还害得自己这么惨,顿时失去了理智,张牙舞爪地就想冲过去:
“王忠义!我跟你拼了!”
一大爷易中海闻声赶来,赶紧拦住他,厉声喝道:
“许大茂!你闹什么闹!还嫌不够丢人吗?赶紧给我回屋去!”
二大爷刘海中也挺着肚子出来,摆着官威:
“许大茂!你这是什么态度?刚接受完改造,就想打击报复见义勇为的好同志?你的思想问题很严重!”
傻柱在一旁乐得看戏:
“二位大爷,可得看紧了他,别一会儿又上街雇人演‘英雄救大爷’去!”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许大茂被两位大爷拦着,又被众人嘲笑,看着王忠义那副冷静甚至带着点轻蔑的样子,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他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狠狠跺脚,指着王忠义和傻柱放狠话:
“行!你们等着!你们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说完,在一片嘲笑和议论声中,许大茂像只斗败了的公鸡,灰溜溜地撞开自家房门,钻了进去。
随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是他无处发泄的怒火。
院里渐渐安静下来,但谁都知道,许大茂这口恶气憋得狠了,往后这四合院,注定是消停不了了。
王忠义信布出门,眼神微冷,他知道,和许大茂的梁子,这算是彻底结下了。
而傻柱则得意地哼起了小调,这大早上的“开门红”,让他一整天心情都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