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废弃古堡前的毒雾尚未散尽,凌薇蹲在临时医棚内,指尖银针在受伤士兵的“曲池穴”快速捻转。士兵手臂上的黑色毒斑渐渐消退,却仍虚弱地喘息:“王妃……那蛊虫……太可怕了,沾到就浑身发麻……”凌薇点头,将一碗刚熬好的“解蛊汤”递给他:“这是用金银花、板蓝根和雄黄熬制的,能暂时压制噬魂蛊的毒性,只是根治还需找到蛊虫源头。”
萧玦站在医棚外,望着古堡方向的诡异雾气,眉头紧锁。沈从安走上前:“王爷,大军伤亡过半,粮草也只够支撑三日。萧景渊躲在古堡内不出,我们若强行进攻,只会损失更大。”萧玦沉声道:“传令下去,原地休整三日,同时派斥候探查古堡周围地形,寻找毒雾薄弱点。”他转身看向医棚,凌薇正专注地为伤员施针,阳光透过棚顶缝隙洒在她身上,让他心中稍安——只要两人并肩,再大的危机也能化解。
次日清晨,一名身穿灰布衣衫的信使突然出现在军营外,自称是“慈宁宫来人”。黑虎将他带到萧玦面前,信使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封的信函:“王爷,王妃,这是太后娘娘亲笔信,她说有要事与二位商议。”萧玦接过信函,见封口盖着慈宁宫的朱印,却冷笑一声——太后被禁足多日,此刻突然传信,定无好事。
凌薇从医棚赶来,接过信函展开。信上字迹娟秀,却透着虚伪:“玦儿、凌薇亲启:既往之事,皆因哀家一时糊涂,如今悔之晚矣。愿与二位冰释前嫌,共护大靖。听闻凌薇有一妹凌月寄养在外,哀家愿为媒妁,促成她与二皇子的婚事,从此结为秦晋之好,携手辅佐陛下。慈宁宫 王氏亲书。”
“秦晋之好?”凌薇看完,将信纸扔在桌上,冷笑出声,“太后倒真是会打如意算盘!二皇子谋逆未遂关在天牢,她竟想用我妹妹的终身幸福来拉拢我们,真是可笑!”苏凌月是原主同父异母的妹妹,当年柳氏苛待凌薇时,林姨娘担心凌月也遭毒手,便将她寄养在江南的远房亲戚家,如今已有十四岁。
信使连忙说道:“王妃息怒,太后娘娘是真心想和解。她说只要二位点头,二皇子的罪名可从轻发落,凌月小姐也能入王府做侧妃,将来……”“住口!”凌薇厉声打断,“我妹妹虽出身寒门,却也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二皇子狼子野心,害死多少无辜百姓,凭什么从轻发落?太后若真有悔意,就该亲自到陛下面前请罪,而不是在这里耍这些阴谋诡计!”
萧玦握住凌薇的手,对信使说:“回去告诉太后,战王府与慈宁宫之间,没有和解可言。她欠我的,欠凌薇的,欠大靖百姓的,我们会一一讨回。”信使脸色发白,却仍不死心:“王爷,王妃,太后娘娘还说……还说萧王殿下的寒毒,她有解药的线索……”
“寒毒?”凌薇心中一震。萧玦的寒毒是多年前在战场被敌人暗算所致,每到阴雨天就会发作,浑身冰冷刺骨,她虽能缓解却无法根治。太后竟知道寒毒的线索?凌薇盯着信使:“太后有什么条件?”信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太后说,只要二位同意结亲,她就交出解药配方,还能保证萧王殿下的寒毒永不复发。”
萧玦却冷笑:“她的话也能信?当年我中毒,恐怕就与她脱不了干系!”凌薇点头,对信使说:“你回去告诉太后,她欠战王的寒毒之债,我会亲自讨回,不需要她假惺惺地给什么线索。至于结亲之事,想都别想!若她再敢打我妹妹的主意,我定不饶她!”她取出一支银针,“这根银针,今日暂且饶你性命,若再让我看到慈宁宫的人出现在南疆,休怪我不客气!”
信使吓得连滚带爬地离开军营。萧玦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满是杀意:“太后真是死不悔改,到了这时候还想挑拨离间。”凌薇握紧拳头:“她越是这样,我们越要小心。我怀疑她与萧景渊暗中勾结,这次传信不仅是为了拉拢我们,更是为了打探南疆的军情。”
果然,不出凌薇所料,信使离开军营后,并没有返回京城,而是绕到古堡后方,与一名蒙面人接头。暗卫悄悄跟踪,听到两人对话:“太后娘娘的意思传达到了?”“传达到了,但萧玦和苏凌薇根本不买账,还说要讨回寒毒之债……”“知道了,你先回去复命,圣主自有安排。”蒙面人说完,便消失在雾气中。
暗卫将消息禀报给萧玦和凌薇,萧玦脸色凝重:“看来太后与萧景渊果然勾结在一起了!他们一个在京城作乱,一个在南疆设伏,是想前后夹击我们!”凌薇沉思片刻:“我们必须尽快攻破古堡,解决萧景渊,然后回师京城,彻底铲除太后的势力。”
三日后,大军休整完毕。凌薇根据斥候探查的地形,发现古堡西侧的毒雾最稀薄,而且那里有一条废弃的密道,直通古堡内部。“就是这里了!”凌薇指着地图上的密道位置,“沈从安,你带领三千精锐,从密道潜入古堡,扰乱萧景渊的部署;萧玦,你带领主力部队,从正面进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则带领医疗队,在后方准备救治伤员,同时研制破解噬魂蛊的解药。”
众人齐声应下。沈从安带领精锐,趁着夜色,悄悄潜入密道。密道内漆黑潮湿,布满蛛网,每隔一段距离就有蛊虫出没。沈从安让人撒下雄黄粉,驱散蛊虫,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与此同时,萧玦率领主力部队,向古堡发起猛攻。
“进攻!”萧玦一声令下,士兵们推着冲车,撞向古堡大门。大门紧闭,城墙上的萧景渊余党放出毒箭,投掷火把。凌薇在后方指挥医疗队,将受伤的士兵抬下战场,快速进行救治。林小婉和陈巧儿则带着学徒,将熬好的解蛊汤分发给士兵:“快喝了解蛊汤,能防蛊虫叮咬!”
古堡内,萧景渊正在祭坛前炼制噬魂蛊,听到外面的厮杀声,冷笑一声:“萧玦,苏凌薇,你们终于来了!”他拿起一瓶黑色的蛊虫,交给身边的手下:“去,把这些噬魂蛊撒到密道里,让沈从安的人有来无回!”手下领命,匆匆离去。
密道内,沈从安正带领精锐前进,突然听到前方传来“沙沙”的声响。“不好!有蛊虫!”沈从安高声喊道,让人撒下雄黄粉。然而,这次的蛊虫却不怕雄黄,反而更加疯狂地冲过来。“是噬魂蛊!”一名士兵被咬中,瞬间浑身发黑,倒在地上抽搐。沈从安心中一沉,知道是萧景渊早有准备,只得下令撤退。
正面战场的进攻也陷入僵局。萧玦看着久攻不下的古堡,心中焦急。凌薇走上前:“萧玦,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必须找到破解毒雾和噬魂蛊的方法。”她取出从信使身上搜出的一块玉佩——那是信使与蒙面人接头时掉落的,上面刻着与古堡祭坛相同的蛇形图腾,“这玉佩或许与噬魂蛊有关,我们可以从它入手。”
凌薇仔细观察玉佩,发现上面有细微的刻痕,像是某种阵法。她想起林姨娘留下的医书中曾记载过“驱蛊阵”,与玉佩上的刻痕相似。“我知道了!这是驱蛊阵的阵眼!”凌薇激动地说,“只要我们按照刻痕布置驱蛊阵,就能破解毒雾和噬魂蛊!”
萧玦立刻下令,让士兵按照玉佩上的刻痕,在古堡外布置驱蛊阵。凌薇则带领医疗队,准备“破蛊水”。半个时辰后,驱蛊阵布置完成,凌薇将破蛊水洒在阵眼处。只见阵中升起一道金光,直冲云霄,古堡周围的毒雾瞬间消散,噬魂蛊也纷纷逃窜。
“进攻!”萧玦抓住机会,下令发起总攻。士兵们士气大振,推着冲车,终于撞开了古堡大门。萧景渊的余党失去毒雾和噬魂蛊的掩护,很快就败下阵来。萧玦带领精锐,冲进古堡,直奔祭坛。
祭坛上,萧景渊正在做最后的挣扎,他举起一瓶黑色的液体,就要泼向祭坛中央的蛊虫:“萧玦,苏凌薇,你们赢不了我!我要让这些噬魂蛊同归于尽!”凌薇取出银针,快速射向萧景渊的手腕。萧景渊手腕一麻,瓶子掉在地上,黑色液体洒在地上,冒出阵阵黑烟。
萧玦趁机冲上前,一枪刺中萧景渊的肩膀。“啊!”萧景渊惨叫一声,跌坐在地。萧玦走上前,长枪指着他的喉咙:“萧景渊,你的阴谋彻底失败了!”萧景渊却突然大笑起来:“失败?我告诉你,太后已经在京城发动政变,皇帝和贤妃都被她控制了!你们就算杀了我,也回不去了!”
“什么?”凌薇和萧玦同时一惊。萧景渊冷笑:“太后与二皇子里应外合,趁你们在南疆之际,夺取了京城的兵权!现在的京城,已经是太后的天下了!”凌薇心中一沉,立刻让人传信给京城的影卫,却发现信号无法发出——显然,京城的通讯已经被太后切断。
“我们必须立刻回师京城!”萧玦说道,“凌薇,你带领医疗队先回,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就赶过来。”凌薇摇头:“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回去!京城现在危机四伏,我们不能分开。”萧景渊看着他们,眼中满是得意:“没用的,你们回不去了!太后已经派大军在必经之路设下埋伏,就等着你们自投罗网!”
萧玦没有理会萧景渊,下令将他关押起来,然后召集将领:“沈从安,你带领一部分军队,留下清理古堡的残余势力;我和凌薇带领主力部队,立刻回师京城!”众人齐声应下,大军迅速整装,向京城方向进发。
队伍行至半途,果然遇到了太后派来的埋伏。大军陷入重围,双方展开激烈的战斗。凌薇带领医疗队在后方救治伤员,同时用银针和毒药反击敌人。萧玦则带领精锐,奋勇杀敌,试图冲出重围。
然而,敌人越来越多,萧玦的寒毒也突然发作,浑身冰冷,手臂开始发抖。“萧玦!”凌薇心中一急,立刻冲上前,为他施针缓解。敌人见状,趁机发起猛攻,一名将领挥刀向萧玦砍来。凌薇毫不犹豫地挡在萧玦身前,刀砍在她的肩膀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凌薇!”萧玦眼中满是血丝,怒吼一声,一枪挑飞那名将领。他抱起受伤的凌薇,心中满是愧疚:“是我连累了你……”凌薇虚弱地说:“别管我……快……冲出重围……”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号角声,秦风带领京城的援军赶到:“王爷,王妃,我们来支援了!”
援军的到来让局势逆转,太后的军队很快就败下阵来。秦风走到萧玦身边,神色凝重:“王爷,王妃,京城的情况很危急,太后控制了皇宫,软禁了皇帝和贤妃,还扬言要立二皇子为帝!”萧玦握紧拳头:“我们快回京城!”
队伍加快速度向京城进发,凌薇靠在萧玦怀里,肩膀上的伤口阵阵疼痛,但她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回皇帝和贤妃,彻底铲除太后的势力。萧玦感受到她的颤抖,轻声安慰:“别怕,很快就到京城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当队伍终于抵达京城外城时,看到的却是城门紧闭,城墙上插着“太后”的旗帜。一名太监站在城楼上,高声喊道:“萧玦,苏凌薇,太后娘娘说了,只要你们投降,交出兵权,就饶你们不死!否则,就别怪我们对皇帝和贤妃不客气!”
凌薇和萧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萧玦高声喊道:“太后祸乱朝纲,软禁皇帝,我们岂能投降!今日,我们就要清君侧,诛逆党!”他下令:“进攻!一定要攻破城门!”士兵们齐声呐喊,向城门发起猛攻。
然而,城门异常坚固,几次进攻都未能攻破。凌薇看着城墙上的太监,心中一动:“萧玦,我有办法!”她取出一支信号箭,点燃后射向天空。很快,城内传来混乱的呐喊声——那是凌薇安排在京城的暗卫和女医馆的学徒们,按照约定发起了内乱。
城墙上的士兵看到城内混乱,开始慌乱起来。萧玦抓住机会,下令再次进攻。这次,城门终于被攻破。大军冲进京城,直奔皇宫。皇宫内,太后正坐在龙椅上,二皇子站在她身边,得意洋洋。看到萧玦和凌薇冲进来,太后脸色大变:“你们……你们怎么进来的?”
萧玦走上前,长枪指着太后:“太后,你的阴谋彻底失败了!束手就擒吧!”太后却突然大笑起来:“失败?我还有最后一张王牌!”她拍了拍手,两名太监押着苏凌月走了出来,“苏凌薇,你若不想你妹妹死,就放下武器!”凌薇看着被绑架的妹妹,眼中满是怒火——太后果然留了后手,一场新的危机,再次降临……